江冉很快就捡好了银杏叶,站起身来,“走吧,估摸着差不多时辰,老夫人该睡下了。”
慕容羽点头。
两人提了银杏叶往回走。
曾夫人已经迎了上来,看着两人,视线落在了慕容羽手中的篮子上,先笑了起来,“这是做什么的?”
慕容羽说道,“冉冉说起这银杏叶做枕,外祖母睡着极好,我们便采了些许。”
曾夫人笑着接过来,“既然如此,这个便给我吧,我先拿去凉干一些。”
江冉说道,“我算着时辰也差不要多了,那我便先去了。”
江冉离去之后。
曾夫人用手轻轻的扒着篮子里的银杏叶,一面笑的意味深长,“怎么,你不是跟我说这丫头年纪小,不喜欢吗?这几何时,都叫起了名字?”
这一次,慕容羽并没有否认,而是说道,“舅母还是操心表兄的事吧!至于我,若是我痊愈了,到时候有舅母操心的时候,若是痊愈不了,也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曾夫人立刻说道,“呸呸呸,别说这些丧气的话。”
在院子里漫步了一会,慕容羽轻轻的咳嗽了两声,似有忍痛之感。
曾夫人一看,立刻大急,“阿羽,你要不要紧,你若是身子不适,不必强撑着。”
慕容羽轻声一笑,“无妨,舅母放心,我自己的身体,我心底有数。”
曾夫人连忙说道,“快坐下吧。”
曾夫人唤了柳烟过来,柳烟说道,“殿下这毒已入骨,如今只能用药物缓解疼痛。”
慕容羽吃了药之后,脸色方才好了一些。
曾夫人站在一旁,越发的忧虑,“你这病情比以往更重,也不知道能撑得到哪一日?”
慕容羽说道,“撑个年不成问题,到那时候,兴许她就能寻得解救之法了。”
曾夫人叹了一口气,“江姑娘年少有为,只盼着真如你所说,能叫她寻得解救之法,你外祖母偶尔清醒过来,也多是惦记着你,外人只当我曾家耗费精力替你寻医,是盼着你能治愈之后,一登九五,其实伴君如伴虎,我们曾家这些年大起大落,也算是看得透了,所思所想的,也只是想让你好好的活着罢了,也算是告慰皇后娘娘在天之灵!”
曾夫人想起往事,一向爽朗的性子也是眼圈泛了红,“皇后当年将毒气过给了你,害得你一出生就带了毒,她心里是愧疚万分。她在世的那些年,寻访毒医柳家,又百般拉拢神针江家,以至于被人诬陷,那时候,宫廷之中流言蜚语不绝于耳,后来虽然平息风波,皇后娘娘却一下子病倒了,边关噩耗传来,便再也没有挺过去。”
提及往事,曾夫人也是伤心不已,“世人都以为皇后娘娘是因为流言蜚语郁郁寡欢,以至于听到公公的死讯,一时经受不住,只有我们知道,她是因为江大夫辞官归隐,知道断了江家这一条路,觉得你医治无望这才郁结于心,她虽然生下了你和玹儿两兄弟,临终前惦记着的却都是你。”
慕容羽眼中暗了几分,“放心吧,舅母,或许上天并无绝我之心。”
江冉就站在屏风之后,她早已经施完针,正准备出来,就听到慕容羽和曾夫人在说话,江冉将两人的对话尽收耳底。
这些天,和曾家,和慕容羽接触的越多,她便越来越有种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感觉。
江冉敛去眼眸深处的一抹雾气,然后抬起头,已经是灿如桃花的容颜。
她款步出来。
慕容羽看向她的神色,便猜到她方才听到了一切。
江冉已经笑着说道,“老夫人睡得很是安稳。”
曾夫人对于江冉更加热心,“郡主辛苦了,我们去前厅坐吧,正好到了午饭的时辰,如今已经备好了饭菜。”
江冉笑道,“夫人还是如从前一般叫我江姑娘吧。”
曾夫人笑道,“你说的是,我们也算是相识几次,你若是不见外的话,我就把你当着我们的家人,唤你一声冉冉了。”
说着这话的时候,然后有意无意的看了慕容羽一眼。
慕容羽并没有做声。
江冉笑着答道,“这是我的荣幸。”
曾夫人笑道,“果然爽朗,我十几岁嫁入这将门之家,所见的都是一些不拘小节的真男儿,便是老夫人年轻的时候,那也是不可多得的女中豪杰,我啊,最是见不得那些扭扭捏捏,说话文文绉绉的女孩子,看着矫情,你和云儿姑娘就极对我的脾性。”
江冉抿着嘴笑,“夫人不曾见过我从前的样子,我从前就是这种扭扭捏捏的女孩子。”
曾夫人又是一笑,“这人与人之间讲究缘分,我第一眼看见你,就挺喜欢你。”
前厅里,曾少将军正在陪着冉云儿喝茶。
冉云儿看见江冉,连忙起身,“妹妹,曾老夫人如何?”
曾夫人说道,“有劳云儿姑娘关心,等老夫人好些了,有机会一定让她老人家见见你。”
男女有别,慕容羽和曾少将军已经离去。
吃过饭之后。
江冉和冉云儿便陪着曾夫人说话。
曾夫人笑道,“云儿姑娘性子活泼可爱,我极为喜欢,今日备了一份见面礼,你可千万别推辞。”
冉云儿正要推脱。
曾夫人已经拿出一只镯子,“这是先皇后赠与我的一对镯子,其中一只我赠给冉冉了,这一只就给你,也算是全了你们姐妹一场的缘分。”
冉云儿一听是皇后经手的镯子,本欲推脱,又听得曾夫人这样一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