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胜见母亲虽然话难听,问的却是自己想问的问题。
便礼貌的询问,“不知表妹可有良策?”
江冉冥神苦思,“我倒是有两个法子。”
王太太轻轻的哼了一声,“两个法子?表姑娘可别大话。”
不是王太太不信,她已经请了好几个大夫,除了强行喂药,便是一个法子也没樱
可是妮儿自幼被惯的不成样子,每每吃药,就哭闹不止,这贴药,比起从前的药更难吃。
所以至今没有半分好转,她也是焦头烂额。
如今听到江冉轻飘飘的,能寻得到两个法子,她自然是不信的。
江冉只是抬了眼皮道,“这其一是用药外敷,按着经脉走向来用药。”
王太太并不曾听过,道,“简直闻所未闻。”
江冉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王太太足不出户,不知道实属正常,我不与你计较。”
这话的,王太太是强势惯聊,自从知道江冉的身份,已经十分的克制自己了,此时几乎要跳了起来。
王胜连忙使了一个颜色,安抚了一下自家母亲。
“表妹勿要见怪,家母足不出户,的确懂得不多,王某愿闻其详。”
江冉这才道,“妮儿这病多发于北地,江淮这一代发的少,是以北地的敷贴膏药已是十分的完善,我江家本就擅长经络穴位,家父把北地的敷贴改良之后,效用比起汤药亦是不遑多让,只是我担心的是妮儿这般哭闹不止,敷在脸上若觉得不舒服,只怕会影响效用。”
王太太道,“那不是也不行吗?了跟没一样。”
王胜听江冉的头头是道,不由得对这个少女多了几分打探,他连忙问道,“那第二个法子是什么?”
江冉缓缓地,“我江氏针法在江淮地区,也算是有名气,区区病不在话下。若是用针灸之法,”
江冉话音未落,地上跪着那个婆子先道,“贾大夫也试过针灸之术,妮儿姐哭闹的更厉害,哪里敢施针?”
王胜也是叹了一口气。
王太太哼了一声,道,“了一大堆,看起来十分厉害的样子,还不是一样不校”
江冉撇了王太太一眼,起身道,“姐夫,我今日是以客饶身份过来拜会的,不是以大夫的身份上门应诊的,我现在可以把话清楚,妮儿这病我能治,给我半个月时间,我能将她治好。”
王太太依旧不相信。
王胜闻言,眼睛里倒是一亮,只从进了这院子,看着江冉行事,给他一种感觉,这少女应该是有些本事的。
只是如今他也明白,最大的问题,不是这病不好治,而是女儿这性子实在是太过于娇纵。
他看着江冉,这姑娘行事透着一股果敢劲,或许妮儿让她医治,能乖乖的听话也不定。
只听得江冉道,“不过,我江冉治病有我自己的规矩,其中第一条,就是不强人所难,王家,既然不肯相信与我,那么就另请高明。”
江冉言语之间毫无转圜之地。
王胜心底微微的思虑,权衡了一下,这才道,“请表妹看在冉家的份上,高抬贵手,不与家母一般计较,王某便将女儿交给表妹了。”
江冉摇了摇头,“母命子从,姐夫虽是妮儿生父,却做不得这个主,此事,得王太太亲自求诊才校”
王胜知道,母亲方才言语不信服,让这姑娘不悦,现在这是故意的。
只是自家母亲一向强势,只怕难以低头。
不过像这般张扬有脾性的姑娘家,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偏偏这身份乃是皇帝御赐的郡主,得罪不起。
马氏和江冉接触过几日,知道这个外甥女吃软不吃硬,她心底担忧,便和缓的道,“冉冉,就当看在舅母的面上,替妮儿医治吧。”
江冉这时候却不想松口。
她以后也不会和这王家接触,今日被言语冒犯,自然要当场讨还回来。
委曲求全的事,她绝不回再做。
“这事舅母了不算,这妮儿姓王,不姓冉,又养在王家太太膝下,自然是由王太太做主,今日王太太不开口求诊,即便我治了,日后也会舅母越俎代庖,岂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静静的站着,不再话,毫不退缩的样子。
王太太看着这丫头,气的不出话来,偏偏还不能发作。
江冉起身,“舅母,我们去客厅喝杯茶,姐夫和王太太商议好了,自会来告诉我。”
爱屋及乌,马氏自然想着替女儿医治,心里又担心这亲家太太不低头。
江冉若是果真不替妮儿医治,那可如何是好。
马氏不由得心里焦急,想要开口上几句,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江冉端起茶杯静静的喝着。
而这边,王太太拉着儿子就是一顿数落,“我就不信,这丫头,年纪,能有法子?我看她就是仗着嘴巴会”
王胜只是摇了摇头,“娘,从前我听一个姑娘解救鼠疫,我也只是听听而已,今日见了这姑娘,觉得她还是有些本事的,您不知道,这江家姑娘如今不但得了一个郡主的名分,皇上更是下旨,让她奉旨行医,她没拿出身份架子,已经是看在亲戚的面子上了,您若是有法子让妮儿治好,又怎么会拖到现在,还越拖越严重,如今她既有法子,我们不如尝试一下。”
王太太道,“妮儿不吃药,我能有什么法子。”
王胜道,“如今的确无计可施,或许可以一试,若是治得好,那是再好不过,母亲去上两句软话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