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醒来……”金刚奴觉得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那是父亲的呼唤。可是当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生的一切立刻让他呆住了,他发现自己的肉身仍然安安静静地躺在原地,而他则漂浮在“自己”上方一尺高的地方。
金刚奴放眼四望,周围的一切更是让他惊骇欲绝,金刚奴发现天空上有一轮暗红色的太阳,散发着不那么刺目的血光。而“自己”正平躺在一艘白色的小舟上,而小舟下方是无边无际的血海。小舟似乎是一根被竖着劈开的巨大的骨头,用其中一半制成的骨舟,嗯,船板上还有残留的血丝,小舟两头还有充满细小空洞的骨质。而那个“自己”就安静的躺在骨腔中。
金刚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发现双手完完整整。他记得很清楚,那个一直板着脸的凶横的大娘为了要挟阿爷就把他的一根手指砍断了。
“我在做梦?唔……应该不是,记得阿爷曾经说,做梦的人是不知道自己在做梦的。”金刚奴暗自想道。
金刚奴下意识地摸了摸那根原本不应存在的尾指,可是更加离奇地一幕出现了,他的原本应该相互接触的双手,先是相互交叠,然后相互穿过了。而令他费解的是下方的“自己”裸露在外的左手手掌很明显断了尾指。他又试着移动,在空中扑腾了好一阵竟然不能离开,始终飘在下边那个“自己”上方一尺处。
“我不是真实的?下边的那个才是?难道我死了,变成了鬼魂?”金刚奴觉得自己灵魂和肉身分离了,他以前听赵二哥说人死后灵魂就会离开ròu_tǐ到另一个世界去。
“可为什么又被束缚在这里?难道不应该到另一个世界去然后重新投胎转世吗?如果我死了阿爷大概会好难过的吧。”金刚奴怏怏不乐地想道。
正当金刚奴胡思乱想的时候,下方原本波澜不惊的血海却渐渐生了变化。先是波涛渐起不久就渐渐衍变成了怒浪狂涛,一股股血浪将白骨舟高高抬起,然后又狠狠摔下。
被束缚在“自己”上方的金刚奴十分焦急,他不知道这血海有没有边际,不知道自己随着白骨舟最终要被血潮推向何方。不过他不用再担心了,随着一个浪头翻卷而过,白骨舟倾覆了,躺在白骨舟上的“自己”和漂浮在上方一尺的自己一同被卷入了狂怒的血海中。
入眼是一片殷红,能见不过四五尺远,血海本身就是血色的,并非因为血阳的映照而呈现出血色。血海深不见底,下方唯一可见就是一片漆黑,而血海之中除了涌动的海水外只有一片死寂。
血海的浪涛也全部从金刚奴身体穿过,金刚奴好似在另一个世界,只能看着这里的一切,可望却不可及,似乎他与这里的一切都联系在下方正在被浪涛卷入血海深处的“自己”身上。
随着不断地下沉,金刚奴隐隐听到下方血海的深处传来“咚咚咚……”的闷响,这响声的节律让他感到莫名地熟悉。
“这是……我的心跳!”金刚奴心中大骇,随着那“咚咚咚……”的闷响与自己的心跳重合,完全一样,甚至随着金刚奴惊骇之下,胸腔中那颗有些羸弱的心脏加速跳动而下方的闷响也一同变快了节奏。
“这里究竟是哪?这个地方难道还有其他活物存在?”金刚奴觉得这里不是赵二哥说的人死后灵魂前往的另外的世界。
跟随着“自己”不断下沉,渐渐地金刚奴发现下方竟然有光亮传来,只是血海中始终看不远。终于金刚奴知道了这光亮究竟是什么,因为他已经快沉到血海的海底了。血海的海底遍布着狰狞的裂缝,而裂缝中不断冒出赤红的火焰将周围的血海煮得咕嘟嘟的沸腾,有的裂缝甚至还有恐怖的岩浆涌出来,最在血海中终凝结成一些闪着点点银光的暗红色石头。
而那莫名其妙的心跳声就来自皲裂的海底之下。甚至随着那“咚……咚……”的闷响有一股股岩浆从裂缝溢出。
“自己”则被血海中的暗流送到了由之前随处可见的闪着银光的暗红色石头堆砌成的一座祭坛边。金刚奴仔细打量借着海底地下的裂缝中冒出的火光仔细打量着这座祭坛,这座祭坛应该呈圆形完全由暗红色石头堆砌成,规模不算大,且十分简陋,大概有四五丈方圆,上下分四层,除了最顶层每一层都竖立着一块块大小不一石碑,石碑也是暗红色石头制成,约么有上百块之多。
正当金刚奴打量这个祭坛时,忽然祭坛上的石碑忽然绽放出一道道红霞,道道红霞聚集成一束打在了金刚奴下方的“自己”身上,竟然直接将“自己”连带着金刚奴摄向上方的祭坛。
金刚奴不知这种情况究竟是好是坏,但他早就试过,根本无法脱离“自己”对他的束缚,大概就只能在“自己”附近一尺到两尺范围内移动,既不能远离,也不能靠近,而且他在这里似乎没有实体,什么也做不了。
随着“自己”被红霞缓缓摄到祭坛上方,金刚奴偶然发现分布在祭坛第一层的那些石碑上朝祭坛之内的一面都有不同的颜色发黑的图案,有些能勉强分辨出是一个人形,有些模模糊糊分辨不清根本就是一团黑。
他不由得看向更高一层的石碑,第二层的那些石碑比第一层少了很多,其上也有图案,不过那颜色应该是黄褐色的,殷红的血海,以及赤红的火光再加上暗红色石头作为背景让他不能很好地分辨出真正的颜色。不过这些图案清晰得多,金刚奴发现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