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玖提着手中的胖兔子回到山洞的时候,她娘亲御蘅正将小火狐扒拉得嗷嗷直叫唤。“你到底是弟弟还是妹妹呢?”破旧草席上小火狐正仰躺着,四肢胡乱扑腾,可惜还是不足以挣脱御蘅的束缚。
山洞里没什么趣事儿,原本能陪她说话解闷的御玖也出去猎兔子了,闲极无聊之下,御蘅便打起了小火狐的主意。她觉得对于这只以后很可能要与她‘同席共枕’的狐狸,了解一下性别还是很必要的。
这几年御蘅性子越发顽劣,许多事情都是由着性子来的,就连御玖也拿她毫无办法。因此对于小火狐求助的叫声,御玖只能表示无能为力。“阿娘,我去处理兔子。”她扬了扬手中那只已经没了气儿的胖兔子,然后转身去剥皮开肚。
御蘅正玩儿得开心,一时也顾不上御玖,只将草席上的小火狐一把抱起来,又是掐又是捏,还不忘放在脸前蹭了蹭。“真好,这皮毛比我的都还水滑,一定是个小姑娘。”
狐族有个说法,皮毛水滑的狐狸化形之后都会是姑娘外貌,御蘅深信不疑。她一向都是喜欢女孩儿的,当初救下御玖,也是因为看着她白白嫩嫩的十分可爱,这才让御蘅动了恻隐之心。
对于御玖,她倒是喜欢的很,因为狐族九尾为尊,所以她才给没有姓名的御玖取了这个名字。
想着将来这小火狐也是个娇娇柔柔的小姑娘,御蘅便越发开心,将手中的狐狸举得高高的,银铃般的笑声清脆悦耳。“阿玖,阿玖,这是妹妹哦,等她长大了,一定是跟阿玖一样漂亮的姑娘。”
彼时御玖正剥着兔子的皮,鲜血带着些许的绒毛沾了她一手,见御蘅跟自己说话,御玖微微一笑,即便是如此粗鄙的场景,也掩盖不住她的美。
作为一只妖怪,御玖无疑是美丽的。更何况她还是朵白莲花妖,又从小跟着九尾狐一起长大,一撇一笑都能引人注意。这些年来因为容貌,也有不少妖怪来找母女俩的麻烦。
不过这些妖怪最后都是离奇而死,久而久之的,她们母女俩就成了乌落山外围的‘天煞孤星’,也不知是谁放出的风声,说靠近御玖御蘅的妖怪,都会被诅咒而不得好死。
这传言虽然荒谬,但能免了许多的麻烦,御玖还是很开心的。
手中的兔子去了内脏清洗干净,用削好的木棍串起来,先用从乌落山里摘回来的百香果腌制一会儿,再放到火上烤熟。这还是御蘅交给她的做法,烤出来的兔肉不柴也不腻,味道也好。
“阿娘,再忍忍,一会儿就能吃肉了。”御玖安慰着御蘅,其实自己的肚子也在咕咕地叫着。从早上到如今,她就只喝了点溪水充饥,哪里能不饿?身上还有最后两粒辟谷丸,御玖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这东西还是她从一只死了的虎妖身上扒拉下来的,御玖本身的修为不够来炼制辟谷丸,所以是吃一点就少一点儿的。御玖还指望这东西在关键时刻救命用呢,现在可不能浪费了。
木柴被火烧的噼里啪啦地响着,火光映在御玖的脸上,将黑暗的山洞照亮不少。身边的御蘅玩累了已经枕在御玖腿上睡了过去,她怀中的小火狐虽然睁着眼睛,可也是懒洋洋的模样。
终于见兔肉变了颜色,御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那香气真的挺诱人的。“阿玖,有人来了。”御蘅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她。
御玖还有些愣愣的,膝上的御蘅已经坐起了身子。水色的纱衣稍微有些褶皱,但却不能挡住她的风华。“也不知是哪位高人,何必偷偷摸摸的,不若出来见上一面,小女子御蘅有礼了。”
虽然这五年来御蘅像是在逆生长,可她的警觉性以及对陌生气息的防备依旧存在。这是属于狐族的天性,它们对任何不熟的气息都有着强烈的警觉。
山洞里头阴风阵阵,吹的御玖有些毛骨悚然。“阿娘,是不是认错了?也许是路过的老鼠呢?”她的修为始终是不够的,到现在都没能察觉到有人靠近。
两妖一前一后地站着,山洞里静得可怕,就连原本嗷嗷叫唤的小火狐也乖乖闭了嘴,缩在御玖脚边一动不动。
这时御蘅手上的银铃镯突然发出了声响,一声接一声,像是狼犬的声音,却又多了些尖锐感。地上的小火狐也好似感应到了什么,跟着一块儿叫出声来。
御蘅转过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御玖,伸手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高人莫要欺负我母女二人无依无靠,有什么事还请站出来说清楚。”御玖是她的女儿,御蘅就算变成什么模样也依旧没忘了这点。
清风拂过,带了浓稠的脂粉味道,御玖不习惯的咳嗽了两声。山洞那头是扭着腰肢的女子,一身碧色衫裙从腿部开始分岔,她每走一步那白嫩的大腿便若隐若现,带了花边的裙摆更是宛如浪花一般。
“看来我还真没认错,九音铃果然是在你手上的。”女子虽然妖媚,但出声却透着一丝清冷,眼睛里像含了碎冰一般,看得人有些不敢直视。
她认识九音铃?御玖呆了呆,难不成是娘亲家乡的人?这九音铃原是御蘅给她的宝物,说是她家族的宝贝,留在御玖身上让她防身用的。
其实御玖早有疑问,看御蘅的教养做派,也不会是普通妖族,更何况她还是九尾白狐,狐族最尊贵的一支,又怎么会独自一人流落至此?
不过御蘅不说,她也不会去问。现在看见这女子,御玖心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