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看着张越,突然做了一个决定,“你把家里的地址告诉二哥,二哥派人把你母亲接到g市来治疗,这边的治疗条件更好。”
张越顿时吓得一身冷汗,连忙摇头,“使不得使不得,我家的人这辈子都没有出过小山村,你派人去肯定会把他们个吓坏的。”
二少却坚持,“没出过不更是要出来见见世面吗,这样好了,我派女人去,你给家里写封信,让她带上,这样就不会吓坏你的家人了。”
“……”张越这下不知道怎么说好了,这二少看来是不打算放他走了。
过了好一会,张越才艰难的说,“二少,你伤势已经好了,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我在这里和不在这里也没有多大区别,你就让我回家去看看吧,我是真的想他们了。”
二少见他都让步到这个程度了,张越还是同意,他真的声音了,脸色也阴沉下来了,冷飕飕的盯着张越,盯得张越都不敢抬眼去看他,生怕被二少看出他在撒谎。
许久许久之后,张越以为二少要惩罚他的时候,二少却突然幽幽地开口,“你去叫医生来再帮我检查一下。”
“是。”张越暗里擦了一把汗,低头弯腰的出去了。
当张越把医生喊过来的时候,顿时傻眼了,只见二少满身是血,那个本来已经快要愈合的伤口也裂开了。
医生更加是吓坏了,三步并着两步朝二少跑过去,然后就开始对二少进行急救。
急救中,医生说,“二少,你这马上要进手术室,我们要对伤口重新缝治。”
二少却咬着牙忍着疼痛,眼睛盯着张越说,“不用进手术室,就在这里做。”
医生对二少的决定有点为难,只有张越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心里顿时觉得闷闷的,什么都不好了。
他真的没有想到二少会为了留住他,竟然使用了自残的方式,二少为什么要这么做,张越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医生护士已经跑来跑去了,张越也被他们给撞倒了一个角落里。
张越眼睛无神的看着面前忙碌的一切,突然觉得好无力。
大约四十分钟后,医生和护士忙碌的脚步才停下来,二少的伤口已经被重新清洗缝合,床单和二少身上的血衣也都已经被护士给换走了。
张越傻傻中带着一丝痛苦的看着二少,二少也一直盯着张越,看到张越脸上的痛苦,他竟然觉得心情特好。
“你这是何苦呢?”艰涩的话语从张越的嘴中艰难的发出。
二少却笑了,也许是笑容牵动了伤口,二少不觉皱了一下眉头,但他没有去管,依然还是很高兴,“这样你是不是就不会坚持回去了?”
张越让自己的心沉淀下来,狠着心说,“百善孝为先,二哥,如果我母亲病重,等着我回家见最后一面,你这样百般阻挠,是想让我成为不孝子吗?所以对不起二哥,我还是决定要回去。”
“你敢!”二少发威了,也顾不上伤口在他的生气下又裂开了,“你要是敢走出这房门半步,我就再次把伤口撕开!”
张越也生气了,“二哥,你到底讲不讲理了,我就回家看看,又不是不回来了,你为什么要这样苦苦相逼呢?”
二少的眼神闪烁一下,手放在伤口处,脸已经痛苦的皱在一起了,张越看见了,血又从二少的指缝中印出来了。
“医生,快点来!”张越跑到门口,痛苦而愤怒的朝着门外喊了一声。
医生那里敢有半点迟疑,立刻就过来,一边替二少检查伤口,一边急得头顶冒汗,“二爷,这伤口要是在裂开了,我们都无法缝合了,这伤口的周边都是破裂的针眼,再下针都找不到地方了。”
二少没有说话,双眼紧盯着张越,医生见二少的双眼总是盯着张越,他还以为是张越害的呢。
他皱了皱眉,苦口婆心的对张越说,“八爷,二爷现在不能激动,我给他的伤口重新包扎一下,你要时刻看着二少,让他不要随便动,更不能激动了。”
医生给二少伤口重新包扎之后,又千叮咛万嘱咐,“你们还要注意伤口不能碰生水,如果发炎了会更加麻烦了……”
医生说了一大推,张越也没有记住几个,他知道医生的话都很重要,可最重要是还要看二少愿意不愿意听。
愿意听一句就够了,不愿意听说再多也没有用。
张越知道自己不能离开了,在门口的一个椅子上坐了下来,低头不看二少,也不跟二少说话,就这样生闷气。
二少看出来张越在生气,但是只要张越不走他心情就好啊,他心情好就行,张越爱生气就生气好了。
所以二少躺在床上,眼睛就这么盯着张越,张越不说话他也不说话。
张越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家里的人等不到他回去肯定会着急,他又不能当着二少的面给教官他们发信息。
坐了一会之后,他站了起来,走向洗手间,还是不理二少,进门之后,他就把门给关上了。
二少看着“啪嗒”一下关闭的门,他再次笑了,突然感觉这样的张越也蛮有意思的。
张越进卫生间之后,打开马桶盖,坐在马桶上,拿出通信工具,给教官他们汇报他这边的情况。
教官收到信息立刻给他回了信息,叫他暂时不要急着离开了,他们来想办法。
——
云裳会所。
韩非宇和秦朗两个人一起来到云裳会所,苏岩已经撤退,云裳会所里只有楚韦和唐陌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