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兄,你可识得此剑?”
大理寺中,王维拿出叶孤城的佩剑,拿给陆小凤看。
陆小凤皱眉一瞧,“此乃叶孤城佩剑,缘何在玄奘手中?”
王维笑道:“羽林卫中有一侍卫名叫林凌发,正好是我的属下,前不久离开了羽林卫。临走之时,他留下此剑,托我转交给陆兄。”
陆小凤拿着剑,眼中闪过一缕惋惜,叹息道:“睹物伤人,此剑赠予玄奘如何?”
王维淡淡一笑:“陆兄,某练刀不练剑,要剑何用?”
“请玄奘帮剑找个有缘人!”陆陆小凤搁剑于桌上,推了过来。
王维奇道:“你为何不亲自找寻?”
陆小凤苦笑一声,瘫坐在太师椅上,摊了摊手,“我没时间啊!”
王维皱了皱鼻子,“你身上有女人的胭脂香味,秋露白的酒味,以及一股子懒散的气味,你会没时间?”
据他了解,近些日子,陆小凤一直在城中各大酒肆青楼中做客,快活得不得了,真正是个闲人!
陆小凤脸色微微有些尴尬,“玄奘别误会,我去酒肆青楼应酬,是为了寻找线索,而不是去赏花饮酒。”
“什么案子,竟然要你出卖色相来找线索?”王维戏谑地问道。
“绣花大盗劫镖案!”
去年秋,户部派人送一千万贯军费给守卫西北的安禄山,为了避免军费有失,朝廷派出了三位武王级别的高手护送,可是才出京畿一道,运送军费的高手便被人杀了,一千万贯军费不知下落。
皇帝得知此事,龙颜大怒,要大理寺尽快查清军费下落,
大理寺派人查了好几个月,主管此案的大理寺丞被换了两茬,可案子依然毫无线索。
不得已,大理寺卿张巡将案子扔给了不务正业的陆小凤,也没给他具体的时限,只要求他尽快破案。
陆小凤又是个不安分的,越是难缠的案件,他越有兴趣,于是接下了案子后,一直在西北搜查线索。
此事轰动一时,王维曾听说过此事,也大约知道军费的下落,可是他不能说。
笑道:“陆兄,凭你的本事,查了一年多还没找出真凶,可见此事不简单啊,不如放手如何?”
陆小凤突然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紧紧地盯着王维,“玄奘,你话中有话呀!”
“哈哈哈!”
王维学着曹孟德大笑三声,“陆兄,你不会以为某与此案有关吧?”
“我也想啊,可是大理寺调查了一番,发现你没什么嫌疑。”
陆小凤嘿笑一声,从案几上扔过来一个小册子。
王维打开册子一看,顿时惊了一身冷汗。
开元九十五年八月初三,前盐御史林如海之女林黛玉于长江之上救起一人,姓王名维,自称高僧弟子,自小跟随师父行走天下,因师父圆寂,在长江上游历时,遭遇梁山贼,不幸落水......
以上证词来源于林府王嬷嬷。
王维继续向下看,从望江楼赛诗,初展雄风,到重阳节一人独战梁山群贼,再到扬州之行,遭到江湖人士质疑......
一桩桩一件件往事,事无巨细,全都记录在小册子上,并且还有证人,望江楼朱管事、御史府牢头老汤、贾雨村的门子贾达、万金商行扬州主管郭阳等等。
就连一年的闭关期也有人作证,证人就是死去的林肃,称他一直在参悟金粟子中的佛法。
他入京的情况全都在罗列在册。
“玄奘,原来你真是达摩祖师的弟子,了不得!”陆小凤笑道。
“啊,是吗?”
王维继续向下看,大理寺这群变态为了探明他的底细,到处打听他出现在长江之前的情况,想知道他的师父是哪位高僧。
本来没有线索,可忽然从少林寺处传来消息,称王玄奘是达摩祖师的亲传弟子。
数十年前,达摩祖师静极思动,化身一位苦行僧,在大陆上四处行走,看到王维父母双亡,孤苦伶仃,又颇有慧根,便收了他作弟子。
期间达摩祖师的化身只传授了他文道知识,并没有教他少林功夫。
后来达摩祖师修行结束,便返回了少林,王维不知底细才会误以为师父圆寂了,后来达摩祖师又托付吕洞宾将金粟子佛珠传给了他,弥补以前没有传授给他少林功夫的缺憾...
王维抹了一把虚汗,娘的,这份档案太详细了,且毫无破绽,要不是自己记忆完整,还以为这份档案是真的呢!
“哎哎~”
王维长叹一声,抹了下眼角,“原来师父还活着,我以为他去了西天,可是他为何不告诉我呢?”
“玄奘,达摩祖师做事定有深意,你莫要苦恼。”陆小凤劝道。
“哎,陆兄说的有道理,小弟也明白了。”
王维抹干了并不存在的眼泪,忽然冷着脸质问道:“陆司直,你们大理寺的做法太无礼了吧,竟然私下里调查朝廷命官,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看到他忽然变脸,陆小凤愣了愣,笑着解释道:“玄奘你这就怪错人了,你的档案是从兰台寺中抄来的,是长江道少卿调查出来的,跟我们大理寺可没有一点干系。要怪你就怪陈寺主,不,这应该是陛下的旨意。身为朝廷命官,你的来历怎能不明不白?此乃惯例,无需计较。”
王维明白其中的勾当,见好就收,没有再胡乱加戏。
“小弟知道错了,请陆兄勿要见怪!”
陆小凤摇了摇头,沉默了片刻说道:“你是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