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隶,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卫里看着越走越快的顾渊,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原本他就比顾渊要后出发去霍家,加上吉时将近,那些散落在江州城各条新娘花轿会出现的街道上的民众们都纷纷朝霍家涌涌而去,是以卫里就比先一步前往霍家的顾渊要落后很多。
等到他紧赶慢赶到霍家,还没来得及看清霍家是什么模样,就被从霍家内里像一阵风跑出来的顾渊给拽到了大街上。
连半句解释都没有。
他能忍到现在才问,已经算是不错。
“姜家。”
好在顾渊并没有选择无视他的问题,言简意赅的回答了他的话。
卫里心中更疑惑了。
姜二小姐的父母今日可是会去霍家,和霍夫人一起看新人拜堂,喝新人送上来的新茶的,这个时候去姜家做什么?
不是要去观礼吗?
“那不是姜二小姐。”顾渊又道,算作解释。
卫里错愕的张大了嘴。
不是姜二小姐,那..那个穿着吉服的人是谁?
顾渊当然也不知道是谁,不过他能确定那个穿着吉服的人不是真正的姜二小姐姜菀。
这些日子,他也听到过别人说起姜菀,对姜菀这个人多少有些了解。
姜菀可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
就像她当初一心要嫁进霍家,嫁给霍如风一样,她可以唆使张氏每天带着补品来霍家探望霍如风,更甚至是为了让霍夫人同意两家婚事,连女儿家最为看重的名节都可以豁出去...
她现在铁了心要退了这门婚事,那就一定会退。
如果退不了,那坐上花轿进入霍家,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和小风拜堂成亲的人,也绝不可能会是姜菀!
这算是什么推论?
卫里撇撇嘴,道:“司隶,你可能不大了解现在这些小姑娘的心思,她们都是一刻一个模样的。今天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说着不嫁不嫁,赶明儿就又变成死皮赖脸的要嫁了。依小人看啊,这姜二小姐也是这样。”
“先前说不想嫁进霍家,不想嫁给霍公子,可临到头了,就变了主意,想嫁了。”
“咱们还是回去观礼吧。”
卫里眼下只想劝顾渊赶紧改变主意,掉头回去霍家观礼,但顾渊明摆着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
就算卫里说的有道理,他也要去姜家探探情况才能放下心。
……
夜色将至的时候,山洞外下了一场急雨。
君墨外出去给池鱼寻找治伤的草药以及一些两人能够果腹的食物了,故而整个山洞里只剩下池鱼一个人。
用过宋景研制出来的世上最好的伤药,再用起其他药来,总会觉得其他药见效极慢,一点点小伤都反反复复折腾了许久还不见好。
“早知道会这样,当初离开朝阳的时候,就该厚着脸皮让宋景再多送我几瓶伤药的..”
君墨刚抱着一捆半干不干的柴禾进来,就听到了池鱼这番自言自语,顿时笑问:“现在知道后悔了?”
池鱼不说话。
哼,她就算是后悔了,也绝对不要表现出来她很后悔,更别说亲口承认!
“城中又出现了几具尸体,官府根据证人证词,找画师画出了凶手的模样。”君墨放下手中的干柴,一面拿野果给池鱼吃,一面说着自己出去所听到看到的事情,“那两个凶手,和你我极像...”
和他们极像?
也就是说城中新出现的这几具尸体,其实是他们杀的?
这栽赃陷害,未免也太不高明了吧?
“高明不高明,城中的那些百姓可不清楚。他们只知道是告示上的那两个人杀了很多人,是十恶不赦穷凶极恶的恶贼,要抓起来送官府问罪!”
君墨“嘎嘣”咬了一口手中的野果。
“不能再等下去了。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去下一个地方。”池鱼抿唇说道,神情严肃。
其实前几日她就想走的,但君墨担心她后背的伤口会再度崩开溃烂,非要留她在这里多养些时日。
可多养的这些时日,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处,背后的伤口好像半点愈合的痕迹都没有。
原来是什么样,现在依然是什么样。
这处山洞离城里本来就算不得太远,只不过因为有竹林遮挡,寻常人也很少会进到这里面来,所以官府的人一时半刻还没有发现。
如果按照君墨想的那样,留在这里等她背后的伤好了大半再走的话,恐怕就走不了了。
君墨自然也明白事情棘手,可...他下意识瞥了一眼轻靠在山石上面色隐隐发白的少女,攥了攥拳。
“我们两个人一起走太危险了。”他道,“我们分开走,这样就算被淮南王或是楼里的人追上,也不至于同时落入对方手中。留一个在外面,得知消息后,还可以想办法营救。”
这样也好。
池鱼点了点头算是同意君墨的主意。
左右她伤势比君墨严重,章禾和赵安又一心想要的是她的命,他们分开走,还能不拖累君墨。
池鱼吃着酸涩的野果勉强填饱了肚子,又拿了君墨刚替她采回来的药草用石头捣碎了重新敷上,就站起了身。
两人一道出了山洞走出竹林。
等踏上了小路,两人就按着先前的约定分头走了。
“君墨,记得在江州碰面啊。”
走了没两步,池鱼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忙停下来转过身冲君墨的背影说道。
君墨没停下也没回头,只挥了挥手,示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