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楠被这句话堵得不知道该什么好,当然,更多的是怅然。
他好歹还知道自己爹娘长什么样,可夏常,却是生下来就被爹娘丢弃的...
他收回手拿起空碗,语气比先前缓和不少:“就知道装可怜博同情,好像别人有爹娘一样...”
宋楠嘀咕着掀开布帘去后厨放碗,夏常像没骨头似的倚靠在柜台上,单手拄着下巴看着晃动的布帘哈哈笑。
只是笑着笑着,眼底的落寞就不受控制的倾泻而出。
……
烈日当空,房屋鳞次栉比的宛县却寻不到丝毫阴凉地,全然被暴露在烈日下曝晒。
池鱼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有些后悔自己先前答应文珠带她出来寻个广阔的地方练练身手。
有什么好练的,女孩子生气力,她从学射箭到现在,总共也没多少功夫呢,哪里能拉得开一石弓?
再努力刻苦练习,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改变的,又不是人人都像她这样赋异禀。
当然,她这样的赋异禀也不是白来的,如果可能,谁又愿意要这样的赋异禀呢?
“池鱼。”
文珠忽然喊了一声。
池鱼有些惊诧,侧目看她一眼,自打文珠这个丫头知道她女扮男装且对外都是用的十六的身份后,可是很少这样叫她的,眼下是怎么了,“有事要问我?”
似乎只剩下这一个可能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文珠就低低嗯了声:“听你给人写信了?是君墨还是宋景?哦,这话好像问得不对,宋景去找君墨了,给君墨的信就是给宋景的信,给宋景的信也是给君墨的信,那是他们中的哪一个?”
这话问的..
池鱼摇头失笑。
“都不是。”她道,想起自己那封信上肆意的涂画,嘴角弯得更厉害,也不知道那人看懂了没樱
“既不是君墨,也不是宋景,那还能有谁?”文珠扳着指头细数,可数来数去也就只有这两个人,“你该不会是在蒙我吧?夏常哥和宋楠哥两个人刚才还在店里这件事呢。”
虽然到最后什么都没出来。
“还有顾渊啊。”池鱼道,担心文珠不知道顾渊是谁,又特地补充了一句,“就是那个传闻是凭借比女子还要美的容貌深得当今陛下宠信的顾司隶。”
文珠瞠目结舌。
“你..应该知道吧?”她又问。
废话,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顾渊,只是...
“你什么时候和顾渊走得这么近了?”
都开始写信来往了,君墨明明过池鱼什么都会,什么都能拿得出手,唯一一个缺点就是字写得实在是太丑,丑到连她自己见了都嫌弃,所以她从来不给人写信,收到信的时候也只是看,不会回信的,现在却给顾渊写信...这着实容易让人多想。
带着厚茧的手指轻敲在脑门上,文珠往后一缩旋即抬手摸自己被敲的地方,嘀咕道:“干什么呀,话就话,动手动脚的干嘛。”
“你什么时候能不想我字丑的事了,我就不动手动脚了。”
呃..被看出来了啊,好尴尬。
“你给顾渊写信什么?总不能是像朋友那样闲聊吧?”
文珠试图想象一下池鱼和顾渊两个人像朋友那样写信闲聊的画面,不由打了个寒颤。
实在是太吓人了。
“没有的事。”池鱼摇头。
他们可没有闲聊,闲聊怎么着也要两个人来往互动才能算闲聊吧,他们现在只是她单方面写了两封信过去而已,别人可没回信给她。
不过这种事情就不用出来啦。
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一处空旷的地方。
“就在这里吗?”池鱼停下来扭头问文珠,“要不就在这里吧,气好热,我走不动了,你看这里还有树荫,我们练习累了还可以纳凉。”
纳什么凉,她是来练习的,又不是来郊游的,当然要把今的时间算满,不能浪费一丝一毫。
“那就在这里吧。你去那边坐着歇歇吧,我先练练,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告诉我。”
文珠解下她背在肩上的弓,走到另一边去寻了个合适的距离开始拉弓搭箭。
这么迅速啊。
池鱼不知该什么好,嗯了声后就赶紧去先前文珠的那个地方坐下歇息。
树荫下虽然还是很热,但比在太阳底下曝晒好了很多,池鱼感觉自己总算能缓口气,将肩背靠在身后的树干上,静静看文珠拉弓搭箭。
动作姿势都很标准,赏心悦目,不过还是之前的那个问题,女孩子生气力,拉不开一石弓。
……
笃笃几声羽箭射中靶心的声音传来。
站在箭靶边几个穿红着绿的娇俏婢女们便纷纷鼓掌欢呼起来。
赵铄勾唇妖娆一笑,然后向后摊开了莹白的掌心,“再拿三支箭。”
这次她要试试三箭齐发。
抱着箭筒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厮闻言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迟疑劝道:“郡..主,还是不要了吧。您刚才都已经三箭连发了,这般高超的技艺,别是整个寿春,就算是整个淮南,也不见得有人能比得过您啊。”
“你懂什么!”赵铄呵斥,探手从箭筒里拿出三支羽箭,“人外有人,外樱我只是三箭连发,书上却有人能三箭齐发,还例无虚发,我当然要试试了。”
她着就拉弓搭箭。
不过弓才拉开一半,她就改了主意。
厮见她收手,还以为是她累了要歇息,忙松口气打算上前接过她的弓箭,没想到人还没动,就看到眼前明媚的女孩子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