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的铃声,如同催魂的乐符,起初听着非常悦耳,但还没来得及陶醉,薛瑞就在一股令人作呕的屎尿味中猛地睁开眼睛。
“我……@*#!”当看清楚自己所处环境,他直接爆了句粗口,因为他发现自己一觉醒来之后,居然被囚禁在了一个被驼马拉着、满是污秽与恶臭的笼子中。
想伸手呼救,锁铐沉重,想起身迈步,脚镣紧绷。
薛瑞惊异万分,再当他看清杵在笼子外的守卫士兵,这种情绪更是到达顶峰——不为别的,就因为将他关押看守的,竟正是之前他留宿一宿的野外营地的罗格巡逻士兵!
只是如今这些士兵看他这位“约瑟夫阁下”的目光,分明有着莫大的敌意。
“喂喂,你们搞错了把?!”薛瑞急忙对笼外这几位士兵叫喊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天大的误会!”
“误会?”然而得到的却是对方的冷眼相对。
“这种话你应该对那些被你招来野兽吃掉的人说。”守卫无不满怀恨意地对他道:“等你下了地狱,看他们会不会觉得这是个误会。”
被我召唤的野兽所吃掉的人?
薛瑞一愣神,用了好些时间才反应过来。他和自己的星际召唤生物有所感应,此刻一回头,居然看见他们都被囚禁在同样肮脏的笼子中,不过都是挤在一起的——四名狂热者被反绑手臂套上了头套,仿佛是中了什么魔法显得软弱无力,收割者更是直接被打坏了喷气背囊全部吊挂着,武器也都没有了。
至于跳虫……两条被悬挂在营地门口、开膛破肚剥了皮的尸体就是了。
这一切所见,触目惊心,令薛瑞不敢相信,让他遍体生寒。
而在寻找自己手下的过程中,他陡然发现肖克——这个此刻满身是血、状若疯魔的白发男人正跪在他左边不远处的又一个铁笼中。
见他浑身是伤,原本断掉胳膊的伤口又不知怎么回事长出了一条新的白皙手臂。
薛瑞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有些事情在脑子里便理清。
“肖克……该不会是你……”他声音有些发抖,颤巍巍对肖克出声发问道。
肖克嘴角上扬,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幽幽地回头看向他:“没错。”
他对薛瑞道:“是我,我昨夜‘打猎’去了,我是死灵法师啊,杀戮一切本来就是专职使命,如今我的队长死了,我再没有任何牵挂和束缚了,自然要重回本行。”
“至于约瑟夫你的手下,这么强大的仆从当然是要靠法术借来用一下。”
他笑着对薛瑞说着话,一边展示着自己重生的新手比,语气堪比恶魔:“他们杀人、吃人的本事,比我的骷髅战士强很多,多亏了他们,我才知道自己应该有个什么样的人生。”
“所以,这样送死就是你的选择?!”薛瑞受不了了,这是什么?背叛!最让人反感而且意想不到的背叛。
哪怕他大概理解肖克并没有他自己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只是因为费尔杰的死给了他太大打击,让他扭曲了心智。
但这并不关薛瑞的事,他当然要责备这家伙将他牵连着也陷入了这样危险的境地。
所以他对肖克咆哮道:“你这样做,费尔杰队长要是活着会怎么想!”
回答他的,是肖克低下头的沉默无言。
“抱歉了,和我一起去死吧。”之后他才痴笑着对薛瑞如此说道。
薛瑞彻底无可奈何了,对于这样已经陷入魔怔的人,他明白光靠语言不可能有任何效果。
最后他只能叹口气,神色黯然地叨叨一声:“原本我还以为你们这个世界的人啊,能够稍微靠谱一些,没想到……”
他抬头看苍天,这茫茫天地间竟充满了孤独与无助感,于是他一脸沮丧地感慨道:“但最终可靠的人,却还是只有自己。”
这期间他瞥了眼腕表,万界罗盘在异世界人眼中是无法探测到的。
其中阿巴瑟的卵,已经快要孵化完成了。
这才是薛瑞此时最大的定心丸!
“如今我手里还有1300积分,阿巴瑟的到来不知道会产生什么变数,必须再忍两分钟。”他如此想着。
而就在此时,笼子对面的营地帐篷中,走出一队甲胄鲜明的战士来,五人中为首一位,穿着居然和费尔杰生前差不多。
陪同他们的正是野外营地首领拉夫。
“所以这次抓到的叛徒会以‘反营地法’、‘背叛教会罪’、‘谋杀’等罪名一并处罚,绞刑是必然的决定。”
“之前听你说他们还谋害了费尔杰长官?果然是趁着邪恶洞窟任务出手的吗,这些狡诈恶徒真是隐藏得太深了,就连伟大之眼都难以看穿他们那恶魔一般的内心啊。”
这位圣骑士一面摇头一面说着话,拉夫也是搓手赔笑,恭维道:“是的长官,的确如此,费尔杰队长那么虔诚的信徒,正为了取回尸体发火头颅的任务而来,那只凶残的僵尸王已经让太多无辜的人丧命了。”
随即他指着铁笼,转为一脸惋惜:“只可惜这些小人,谋害了队长,之前抓捕那个到处吃人已经发疯的肖克,他口口声声说他们已经杀掉了尸体发火,结果却没有取回来头颅,反而是我们的斥候探报,费尔杰队长被一场爆炸杀害,尸体发火也不见了影踪。”
“之后的事情您也都知道了……”
他对圣骑士沉声道:“死灵法师果然还是这片大陆除了魔王之外的最不稳定因素,生来就是和魔鬼打交道的主,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