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飞看向那把匕首,眼底快速的闪过一抹震惊。
不消片刻,又恢复如初。
“怎么,如此熟悉的匕首都不认识了吗?”萧宝瑞看着他,冷冷的笑着,“这把匕首就是杀害秦将军的凶器,而你就是背后的那个帮凶!郭剑兰怂恿你杀了秦骁,只是你不愿意亲自动手,所以就设计与他一起合谋害死了秦将军。”
“空口无凭,这些也只是你的猜测。”侯飞不以为意的讥笑道,“想要将我定罪,请你拿出真凭实据!”
“你的夫人卢清秀已经将你曾经犯过的所有的罪行都招供了。”
侯飞猛然抬头,眼底深处满是愤恨。
“不信?”
“她竟背叛我?”侯飞眯着眼睛,脸上的横肉深深地颤抖着,那样阴沉的眼神,实在是可怖。
“卢清秀这些年对你千依百顺,甚至为了讨好你,不惜暗中操控偷偷抢来了那些yòu_nǚ,供你消遣玩乐,你真的以为她的心中没有一丝恨意吗?”
“我要见她!”侯飞死死地盯着他的脸,一字一句的道。
“好。”
萧宝瑞爽快的点零头,“将死之人,其言也善。朕就给你这个机会,让你临死之前见你的妻儿一面。”
侯飞闭上了眼睛,压根就没将萧宝瑞的话放在心上。
此时此刻,他只想杀了卢清秀那个贱女人!
黄昏时分,唐欢喜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睡了一,她感觉自己的脑袋都有些昏沉。
“醒了?”萧宝瑞看着她,目光深处满是心疼,立刻倒了一杯温水递到了她的唇边,“睡了一,饿了吧?”
“有点。”唐欢喜点零头,朝着他盈盈一笑,“我似乎越来越没用了。”
“娘子,别这么自己。”萧宝瑞立刻上前,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温柔的宽慰道,“不管是谁,见到那样的场面,都会难以接受的。”
“那些尸体……有人来认领了吗?”唐欢喜攥着茶杯,那舒适的温度温暖着她的掌心,她才感觉自己没那么难受,“当时我们刚进那间密室的时候,就闻到了一阵难闻的气味。有两个丫头,手脚都被戴上了镣铐,身上不着寸缕……遍布全身的那种青紫交加的伤痕,令人触目惊心。”
“靠在墙角的位置,还有一些白骨,看起来已经有几年了。”
默默地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唐欢喜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那些亡魂的痛苦,她的心中充满了愧疚,“我很后悔没有早点来这里。”
“不是你的错。”萧宝瑞紧紧地搂住了她的肩膀,温柔的宽慰道,“若真要追究谁的责任,那最难辞其咎的人就是我!侯飞当年也是新洲军的一员,在军营中也算是骁勇善战之辈,又有谁能够想到他的内心竟然如茨阴暗可怕?”
“最可恶的就是卢清秀,”唐欢喜看着他,语气越发的凌厉,“她早就看清了侯飞是个恶魔,可还是愿意成为他的帮手,害死了那么多的人,实在是可恨至极!”
“早些时候我已经去过地牢了。”萧宝瑞想了想,又将他和侯飞的对话,言简意赅的了一遍。
“卢清秀真的招供了?”
“没樱”
“你这样做,是想要诈出他们?”
“嗯。”
唐欢喜点零头表示赞同,“对了,夫君,我想见见程雪宁。”
“好!”
半个时辰后,程雪宁出现在唐欢喜的面前。
“您想见我?”
“嗯。”唐欢喜点零头,眼底多了几分冷意,“对于一些事情,我依旧存疑,所以想要问问你。”
“您请问,我必然言无不尽。”
“侯飞喜欢折磨yòu_nǚ的事情,你知道吗?”唐欢喜忽然抬眸,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沉声质问。
程雪宁犹豫了片刻,最终点零头。
“你知道?”
“嗯,”程雪宁点零头,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毕竟我也曾在那间密室待过两,亲眼见过他发疯的样子……”
“可是后来你平安的离开了侯府。”
“是。”
“你亲眼看到了那样的令人恶心的触目惊心的场面,为什么不去揭露侯飞的罪行?”唐欢喜看着她,有些愤怒的质问道,“在冬阳城中,秦将军的权力比侯飞更大,你为什么不早点去找秦将军揭露侯飞的罪名?”
对上她那样充满了审视的目光,程雪宁忽然笑了。
“我为什么要去?”
“你怎能见死不救?”
“见死不救的又何止我一人?”程雪宁看着她,笑着反问道,“娘娘,这世上的人都是自私的,大多数人更是薄情寡义。虽然我见到了侯飞残暴的一幕,可我也是受害者!我不过是个弱女子,侯飞想要杀了我,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我又能如何?
我唯一的希冀就是我的两个孩子,若是我前头去了守备府,只怕后一秒侯飞就会杀了我们母子三人。我凭什么要用自己的命去救那些与我毫不相干的人?”
唐欢喜听着她的话,内心深处的最后一丝柔软也一点一滴的湮灭了。
“程雪宁,你早就知道我和萧宝瑞会来冬阳城,所以才刻意的让你的孩子去乞讨,去了秦将军的面前,对不对?”唐欢喜看着她,语气越发的清冷,“你真的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衣无缝吗?秦将军的死,与你也脱不了干系!”
程雪宁默默地垂下了眼眸,又接连咳嗽了好几声。
“皇后娘娘的话,民妇不明白。民妇一介将死之人,又何必去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