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听刘承勋说出如此具备攻击性的话,刘皇帝当即来了兴趣,嘴含浅笑,好奇问道:“你所提的‘国’,具体所指是哪里?”
见刘皇帝兴致盎然的模样,刘承勋还是那副决决然的模样,沉声道:“既然已经得罪过三佛齐国一次,那不若再得罪一次,再打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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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刘皇帝不由笑出了声,道:“朕记得你说过,你在出使时,那三佛齐国王王对你可是盛情款待,你如今却想灭其国,是否有些不厚道了!”
面对刘皇帝的调侃,刘承勋澹定地回道:“不过是迫于大汉国威罢了,但臣能感觉得到,三佛齐国君臣是棉服心不服,毕竟大汉断了他们一条大财路,如今只是碍于形势,不得不蛰伏,倘有变故发生,他们会毫不犹豫地重新抢占良平岛,控制南洋东西商旅交通的黄金水道!”
“这些话,当初你曾提过,但不像今日说得如此清楚!”刘皇帝收起了谈笑的态度,变严谨了些,指着刘承勋道:“你们这些人,平日里都喜欢藏着掖着,还是得逼逼你们才行!
你的想法朕知道了,朕现在就允诺你,会在三佛齐的领土上给留块封国,那三佛齐若敢抗拒,如你所言,灭了便是!”
刘皇帝在这豪言壮语的刹那间,仿佛恢复了当初的意气风发,堪称霸气侧漏。
当然,他说的也有点废话的意思,刘承勋可不是那几个对南洋了解寡陋的皇子,按刘皇帝此前在南洋对几个儿子的分封对策,本身就没把那几个南洋土着政权当回事,就是冲着夷灭其国去的,突出一个霸权主义。
就说“苏门答腊”岛,那可是人三佛齐国起家之地,从巨港开始,花了几百年才统一苏门答腊并逐步扩张到马来半岛,影响力曾一度深入到中爪哇,在过去的百年,正处于三佛齐国强盛之时。当年朝廷为了分享黄金水道的利益,悍然发动战争,随着这些年对南洋各地诸国了解的深入,从事后来看,是担着极大风险的。
即便是现在,大汉对南洋的影响力在增加,也不断又汉人南下,朝廷的重视程度也在不断上升,但并不稳固,说严重点,甚至有倾覆之危。
至少,就近些年的情况来看,在马来、苏门、爪哇三岛上,攻击汉商汉民的恶性事件越来越多,虽然都是一些不开化的土着势力,但难说背后没有三佛齐抑或快统一爪哇的东爪哇政权在使绊子。
由于亲身抵达过的缘故,刘承勋对当地情况还是有些了解的,因此并没有白得一个封国的欣喜,更多的是一种无赖。
“多谢陛下!”不过,看皇兄那般兴致勃勃的模样,刘承勋还得应承着谢恩,紧跟着,语气颇为悲凉地道:“只是,臣已然年过半百,此一去,也不知是否还有回朝再见的一日,二哥,你可一定要保重啊……”
见刘承勋都快哭出来了,刘皇帝也愣了下,然后笑骂道:“朕有说让你即可南下吗?你是朕的亲兄弟,朕岂能不念手足之情,不考虑到你的年纪?
这种开拓拼搏之事,还是让年轻人去吧!朕会同枢密院抵定出个攻伐计划,然后派兵南下,到时候,就让刘淳跟着去。
你暂时待在京中陪着朕,享享福,带带孙儿,等形势明朗了,再出海就国。儿子打天下,老子坐天下,又不是没有前例!”
听刘皇帝这么说,刘承勋下意识地抹把眼泪,迟疑道:“只是刘淳毫无领兵经验……”
在这一刹那,刘承勋心想还不如自己亲自去一趟,毕竟他过去多次出镇地方,虽然也未亲自领兵,但也坐镇着平定过好几次乱事,经验总归要丰富些。若是让刘淳去开拓,刘承勋是不放心的,不是不相信自家儿子,而是爱子之忧,毕竟刘淳可是他最看重的儿子。
刘皇帝则摆摆手,道:“三十多岁的人了,不是你羽翼下的雏鹰,该单飞了!治兵不行,治政驭人总可以吧,朕观刘淳侄儿在长沙就干得不错,为政也是四平八稳,当初也在禁军中历练过,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建立一个封国,可不只是大兵征伐,攻城略地那么简单,刘淳能做的事情,多着呢!”
听刘皇帝这么说,刘承勋不好再拒绝了,看刘皇帝那表情就知道,他正兴奋着呢。同样的,这样的安排,刘承勋心中的矛盾与纠结,比刘皇帝让他直接去南洋还要强烈……
“好了,此事暂且这么定下,朕还要再琢磨琢磨!”刘皇帝挥手赶人了。
刘承勋抬眼望了望刘皇帝,却没告退,再度拱手道:“臣还有一请,望陛下应允!”
“讲!”刘皇帝脸色微沉,脾气说变就变,隐隐有些不耐烦了。
刘承勋轻声道:“还请陛下用膳!”
还以为是什么事了,居然是劝自己吃饭。刘皇帝反应过来,打量着恢复平静的弟弟,哈哈一笑:“就冲你雍王的面子,朕就得吃点东西!”
“与你交谈一番,朕还真有些饿了!”说着,刘皇帝摸了下自己松弛凸出的肚子,扭头冲外头唤道:“传膳!”
喦脱在殿门前候着,关切得很,听到刘皇帝的吩咐,立刻来了精神,急急忙忙地道:“快!快传膳!官家用膳了!”
那兴高采烈的模样,有些滑稽,也多少有些令人感慨。
雍王退下后,心情转好的刘皇帝好好地安慰了下自己的胃,一连喝了两碗粥,两张饼,两盘菜。
饭饱之后,又迅速投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