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儿的帐篷内。
“准备好了吗?”任以诚问道。
“好了。”赵玉儿点了点头。
任以诚道:“你忍着点儿,会很疼。”
“没关系,任大哥,你来吧。”
赵玉儿说着,拿起一根木棍咬在了口中。
“嗤”的一声。
任以诚将一根箭矢,插进了赵玉儿的左肩之上。
“嗯……”
一声闷哼,剧痛之下,赵玉儿整个人瞬间绷直僵硬。
脸上的冷汗,更是如雨般滴落而下。
缓了片刻。
赵玉儿不停的喘着粗气,痛感稍退。
任以诚道:“该拔出来了,你再忍耐一下。”
赵玉儿嘴里咬着木棍,只是“嗯”一声,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等待着剧痛的来临。
这一刻,她感觉时间过得无比漫长。
对于疼痛的恐惧,正在不断煎熬着她的内心。
“噗!”
任以诚抬手一拔,登时血花飞溅。
又是一声闷哼。
赵玉儿的脸色已然煞白,再没有半分血色,额头上的秀发也已被汗水彻底打湿。
任以诚连忙丢掉箭矢,帮她封穴止血,并给她输送真气,缓解疼痛。
感受着徐徐流入体内的热流,赵玉儿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然而。
她的痛苦却并未就此结束。
正当赵玉儿松了口气的时候,任以诚突然拿起来一个小瓷瓶,往她的伤口上倒去。
这里面的东西,是任以诚专门配出来给伤口做旧用的。
“嘶……”
一股火辣辣的灼烧感,瞬间从伤口处穿遍全身。
赵玉儿松了的那口气,当即又倒吸了回去。
“咔嚓!”
在这强烈的痛楚之下,她口中的木棍竟然被直接咬断。
此刻,任凭赵玉儿再如何坚强,也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泪如泉涌。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想要得到好处,就必然要付出一些代价。
这些道理,赵玉儿自然都明白得很。
但是现在,她真的感觉自己好疼!
前二十年受过的伤痛加起来,也没有现在这么疼。
任以诚见状,心下不免有些过意不去。
虽然对方是自愿的,但这主意终归是自己提出来的。
“为了留下这个伤疤,我不能帮你运功疗伤。
所以只能等它自己慢慢愈合,辛苦你了。”
任以诚一边替赵玉儿包扎,一边说道。
赵玉儿勉强笑了笑,摇头道:“不碍事儿的,我受得住。”
半个月后。
茫茫大漠,黄沙漫天。
伴随着呜呜风声。
一道规模比之前小了些许的龙卷风,正在天地间不断的肆虐着。
同时。
在风眼之内,只见任以诚手持争锋,肆意的随风旋动。
更不时有一道道锐利刀气破开风壁,向四面八方飞射而去。
俗话说,以人为师,不如以天地为师。
为了磨炼自身的根基和修为,这是他第三次在龙卷中修炼。
飞沙走石中,风势愈演愈烈。
忽地。
任以诚发出一声狂喝,声若九天惊雷,压过呼啸风声,响彻云霄。
随即。
只见他手中争锋疾舞,化出一道刀气漩涡,在风眼中反向旋转。
真气催发,刀气漩涡急剧扩大,须臾间已化为一道擎天风柱。
霎时,龙卷风的势头竟是为之一滞,更隐隐出现崩溃之象。
但就在此时,任以诚却突然眉头一皱,体内的真气再次后继乏力。
在大漠的这段时间,经过风沙的洗礼,他的功力虽然与日俱增,但终究难抗天威。
下一瞬,刀光爆闪。
任以诚已破壁而出,持刀伫立在远处的沙丘之上。
而龙卷风在没了他的牵制之后,眨眼便狂飙远去。
“唉!到底还是输了。”
任以诚叹了口气,脸上却并无失落之色。
他莫名的有种感觉,自己距离修成螺旋真气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回到住所。
赵玉儿正在屋中坐着,桌上还放着饭篮。
“你身上的伤还未痊愈,不该随意出来走动的。”
任以诚有些责怪道。
赵玉儿动了动肩膀,不以为意道:“没关系,我感觉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而且,我若不出来走一走,凭白消失这么多天,只会惹人生疑。”
任以诚闻言,眉头一挑。
“算你有理。”
“任大哥,我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前往中原?”
赵玉儿一边拿出饭菜,一边问道。
任以诚闻言,沉吟了片刻,想到自己留在这里已无事可做,便道:“那你一会儿回去收拾行李,咱们明天就走。”
赵玉儿点了点头,紧接着又道:“这次的事情太过危险,我想让我娘去别的地方躲一躲。”
“不行。”任以诚果断否决道。
赵玉儿不解道:“为什么?”
任以诚解释道:“伯母乃是公主身份的重要证人。
等你认祖归宗的时候,皇室中人必定会找她取证。
若是她碰巧在这个时候失踪了,他们定然会对你身份起疑。
所以,伯母不但不能躲,还得跟咱们一起走,这样也方便保护她。”
“那我这就回去通知她。”
言罢,赵玉儿便迫不及待的向外走去。
翌日,清晨。
难得的好天气,风轻云淡,晴空万里。
商队的人来给三人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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