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剑锋穿喉,来恩双目陡然大睁,几欲夺眶而出,随即便彻底失去了神采,双臂也无力的垂了下去。
“哧”的一声。
任以诚抽出了龙形剑,鲜血登时如泉水般,从来恩喉间的伤口处涌了出来。
就在来恩尸体失去支撑,砰然倒地的那一刹间,大殿中突然莫名的安静了下来。
那些弟子们看着来恩的尸体,眼神中除了不敢相信之外,还有一丝丝的茫然之色。
“死了,哈哈哈……这个恶魔终于死了。”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殿中所有的和尚同时又哭又笑了起来,泪涕横流,声音中充满了解脱之意。
一旁,倪琼亦是怔然出神,陷入了大仇得报之后的迷茫和空虚之中。
然而,就在这时。
任以诚忽地剑锋一转,直插入地,‘贯地狼突’倏然出手。
“噌噌噌噌!”“噌噌噌噌!”
成百上千道的凌厉刀气,瞬间从地面爆冲而出。
异变陡生,那些和尚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伴随着一阵凄厉的惨叫声,立时毙命当场。
“少侠,你这是……?”
倪琼目瞪口呆的看向了任以诚,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下此狠手。
任以诚收起龙形剑,淡淡道:“裘霸天在这里谋财害命,他们身为帮凶,纵然是被逼无奈,却也无法改变满手无辜鲜血的事实。”
说完,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你放心好了,这里的和尚年龄最小的也有十七八了。
你儿子今年最多超不过四岁,就算他真的在金龙寺,也不可能会在这群人里边。”
“唉!”倪琼叹了口气,没再多说。
她又何尝不明白,这些和尚虽然可怜,但是那些被他们做成肉粥的无辜路人更加可怜。
“走吧,去别的地方再找找,要是没有的话,那你就只能节哀了。”
任以诚说完,便迈步向殿外走去。
倪琼点了点头,也跟了上去。
走到殿门口时,任以诚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和殿中的那尊佛像。
“世人皆道我佛慈悲,佛祖,这人我已经给您送过去了,至于宽恕与否,就看您老人家自己的了。”
时间流转,夜幕消散,黎明将至。
伴随着天边第一缕晨光,任以诚托着一口大箱子,和倪琼一同走出了金龙寺的大门。
箱子里装的是来恩在这些年里,谋夺而来的财宝。
昨夜,任以诚本想一把火烧了金龙寺。
但后来一想,这金龙寺在来恩的经营之下,也算是远近闻名。
这么大的一座寺庙,若是就这么平白无故的被烧了,还一个活口都没跑出来,难免会惹人生疑。
所以,他最终改变了计划,只杀人,不放火。
为了避免没必要的麻烦,任以诚将那些和尚的尸体,全都通过寺里一口古井中的暗道,扔到了寺后的雁不归森林中。
这座森林乃是众所周知的禁地,一但进入就会迷失其中,再难出来,很少有人敢靠近那里。
正好,来恩的那些财宝,也全都藏在井下的密室里,任以诚就顺手收了下来。
但唯一可惜的是,他们昨夜翻遍了金龙寺,却终究没能找到倪琼的儿子,想来应该早已不幸夭折了。
任以诚看着身旁神情黯然的倪琼,劝慰道:“生死有命,也许对于你儿子来说,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他小小年纪,若是生活在这种灭绝人性的环境当中,只怕会比死更加恐怖。”
倪琼闻言,默然的点了点头,事到如今,她也只能接受现实。
其实相对于伤心,她心中更多是失落。
毕竟,她儿子刚出生不久,她就被裘霸天给卖了出去,母子之间连面都没见过几回,根本来不及培养感情。
“倪姑娘,如今你大仇已报,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任以诚忽然问道。
“我也不知道。”
倪琼摇了摇头,她父母当年惨死于裘霸天之手,早已是无家可归。
任以诚道:“既然这样,那就跟我去庐州吧,换个地方,换个心情,也省得软玉楼的人再找你麻烦。”
倪琼突然“扑通”一声,又跪了下来。
“大恩不言谢,公子若是不嫌弃,小女子愿给公子为奴为婢,侍奉终生。”
。。。。。。。。。
前往庐州的官道上,一架马车正在车夫的驾驭下,不疾不徐的行进着。
车厢内远比普通马车来的宽敞,脚下还铺着价格不菲的毯子,里边更放着各式水果,既奢华又舒适。
反正钱也是白来的,任以诚便难得的奢侈了一把。
这出门在外,对自己好一点儿总是没错的。
任以诚此时正懒洋洋的靠在厢壁上,时不时的瞄一眼车窗外的景色,惬意至极。
倪琼则坐在对面,帮他剥着荔枝。
任以诚虽然不太适应,但对方态度坚决,他也就只能由着她了。
“公子,您的家在庐州吗?”
倪琼将一颗剥好的荔枝递给任以诚,有些好奇的问道。
任以诚接过荔枝,摇头笑道:“其实我跟你也差不多,在这个世界上都是无家可归的人。
之所以去庐州,无非就是单纯想去那里看看而已。”
这话当然是用来应付倪琼的,从时间来算,主角团现在都在庐州,他当然要去凑个热闹。
之前,任以诚已经通过倪琼的经历,以及她的身体状况,推算出了自己所处的时间点。
原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