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下官斗胆问一句,这是为何?”徐春也有些懵,这牢房可是很舒服?还有人愿意呆在这里不肯出来。
“萧沉给的恩惠,我们沈家可受不起。”长公主站直了身子,把他们害成这个样子还要她们进宫谢恩?她就是死也绝不肯。她嫁给沈大人一辈子,温柔贤惠没有,善解人意太难,但是最后这一点气节,还是要留给沈家的。
“这。。。”徐春犯了难,“沈夫人,陛下对沈家平反不惜与整个大樾朝作对,做到这个份上,你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他劝慰道。
“他萧沉到底为了什么,你我都心知肚明,请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不用假惺惺的,要杀要剐一条命罢了,他想拿随时拿去。”
“可。。。可是,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自己女儿着想吧,还有您家公子,虽然是已经逃出去了,但是一辈子背着个罪臣的名声,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徐春循循善诱,只要能把长公主骗出来,他自己进去都行。
可是长公主到了这个时候偏偏油盐不进,“用不着你操心,我儿子和我女儿,若是连这点气度都没有,他们就不配姓沈,你说呢?殷殷。”
“啊?”沈殷殷现在自己有自己的心事,听到萧沉入了京,想他以后必定是一生顺遂,富贵无极的,而她只能在这诏狱里苟延馋喘地活着,听见自己娘唤自己,才算稍微回过神来。
“那个。。。”她想唤这位将军的名字,却忽然想不起来。
“徐春。”徐春适时提醒道。
“徐大人,请你回去吧,代我像你们陛下转告几句,沈殷殷恭喜他心愿已成,希望他做一个对得起天下的明君,有一个真心爱他的夫人,才不算辜负。。。辜负了这一生。”眼眶中一股热意涌上来,却迟迟不肯落下,从听说他谋反开始,她就知道,她一定会成功的,她一直等着有个机会将这些话传达给他。
“这。。。”徐春只能得了这一句话便入宫里向萧沉汇报。
此刻皇宫一片狼藉,萧沉只能住在受灾较小的东宫,听了徐春带回来的话,眉头微皱了皱,还是不肯确认一般问了一句“她真是这么说的?”
“一个字都不会错,臣在心里记了好多遍,赶着来告诉陛下。”
萧沉知道,这是做了一生不再相见的打算,这些话她心里反复琢磨了多少日夜吧,没有人知道沈殷殷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就连萧沉也不敢想象。
那样一个胆小、懦弱的人,那样一个喜欢着他,把他奉为神明一般的人,想到她,说不心疼,都是假的。到了这个时候,不打扰才算是最明智的做法吧,但是萧沉偏偏不能如她意,让他放手,他做不到。
“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把她带过来,只要有一口气在,你就算有功。”沉吟片刻,萧沉对徐春道。
“这。。。”徐春凭直觉觉得好像没那么简单,但又不敢多问。
“罢了,不来见我就不来见我吧,她只要愿意从诏狱里出来,先接去你的府上,好生照顾着,我过几天再去看她就是,其他的,你自己权衡吧。”还没等徐春应下来,萧沉又说道。
徐春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之前搞不懂萧沉对沈殷殷是什么态度,也拿不准该怎么做,若是陛下心中对沈家不满,那他便不能太过客气,现在听萧沉这意思,倒是有情,那他就得好生对待了。
“臣领命。”他乖乖跪地领命,心中盘算着该用什么法子。
“等等。”
徐春还没走几步,又被萧沉从身后叫住,“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关于沈文韬那件事,务必要追回来,若是拒捕,死活不论。”
“是。”徐春身上打了一个寒蝉,这陛下的心思难猜,明明记挂着沈殷殷,却对她哥哥下狠手,若叫沈殷殷知道了,不得恨他一辈子?
那边沈文韬走后,沈殷殷和长公主在诏狱中住了好些时日,新皇刚刚登基,还没腾出手来收拾诏狱,倒也没忘了派人每天例行送饭来。
听说郑王当初派自己儿子先入京城,后脚便赶了上来,但是到了京城后才发现自己被自己儿子给坑了,一进京便被软禁起来。
几天后,徐春得了诏狱钥匙便将带着人把沈殷殷的牢房打开了。
“你们干什么?”长公主趴在门栏上,见沈殷殷像只小鹿一样,手足无措。
“沈夫人,你们不是一心求死吗?成全你们了。”徐春带了几个人不客气地推攘着沈殷殷往前走。
“他真的动手了。”长公主听了后,一点儿没觉得惊异,反正萧沉那样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来?她还能指望他良心发现吗?可还是忍不住浑身战栗“殷殷,你别怕,待会儿不会很疼的,娘过一会儿就去陪你。”长公主强忍着害怕还安慰着沈殷殷。
“娘,你别担心,女儿不怕。”沈殷殷其实比长公主还冷静些。
就这样上了手镣脚铐,沈殷殷一路被后面哪几个侍卫推推攘攘往前,出了诏狱就见门口有一顶小轿子。
她听说去菜场斩首的都是坐刑车,这轿子算怎么回事?她站在远处有些不敢动。
徐春看她这样子心里有些发虚,也怕这时候坏事,左右思量,看了一眼旁边候着的亲兵,“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后悔来得及,好好给陛下求个情,陛下当初好歹还在沈家住了一年不是,不至于如此绝情。”他这话当然算是激将。
“想什么呢?快些走。”站在沈殷殷身后的侍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