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想想,我只是一个不相干的男子,这里都是你的弟兄们,为了我一个,搭上这么多条命,你值不值?”
“谁说你是不相干的男子了?你。。。你一个月前还说要娶我呢,这么快就不认账了?”
“我倒是真想娶你。”沈文韬这句话声音有些小了。
“啊?你说什么?”耳边都是马蹄声,风刮得“呼呼”沈文韬刚才的话恰被她听掉了。
“我说,我想把你带去给我娘看。”沈文韬大声说道。
孟晚秋听了这话,脸上一片羞红,可刚刚的欢喜劲儿还没过,那马却支撑不住,前脚一软,就往前跪了下去,马上两个人齐齐飞了出去。
“老大。”此时匪帮帮众见前头两个人摔了个满身泥,也无不心惊。
可后面的马上,一个男子的眼神如利剑一般,拍马而起往孟晚秋他们这边刺来,直取沈文韬心脏。
“沈郎,当心。”孟晚秋只身挡在沈文韬身前,鞭子祭出,横扫而去。
“身手倒是不错。”那男子侧身避开,鞭子去势未收,打在旁边的一棵树上,落叶潇潇而下。
那男子抱剑远远看着沈文韬,“沈公子,你这些朋友倒是很仗义,只可惜,都被你连累了。”他道。
“你这些手下也挺忠心的,只可惜,要被你害死了。”孟晚秋听了这话,一扬头,脖子细长,眼睛瞟向他,说得趾高气昂。
“那咱们便试试。”那男子身后的人赶来,他手一挥,人群潮涌而来。
匪帮众都是在江湖上漂泊的,也都不是吃素的,这一仗,人数不多但也壮烈,刀剑之声清脆相交,鲜血流入凡山旁边的一条溪河中,渐渐染成了血色。
沈殷殷这一天心神总是不宁,但也不知道为何,好像眼眶总是热热的,老是想哭。当初在诏狱中那么多苦都受过了,也没有哭过,今天这是怎么了?
“哐当。”拿在手中擦拭的花瓶又摔碎了。
“娘娘这是怎么了?这是今天摔坏的第三个花瓶了吧?”屋外两个小姑娘窃窃私语。
“这有什么稀奇的?咱们娘娘若是哪天不摔碎东西,那才叫奇怪了呢。”另一个小姑娘答道。沈殷殷的笨手笨脚并没有因为进宫有了好转,反而因为心事重重,搞砸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你说陛下也是,她这样不是糟践东西吗?就不要送那么珍惜物件儿过来了,反倒是不要银子一样地往咱这儿送。”
“你们在说什么?”两个丫头正聊得起劲儿,却见萧沉正从外头进来,忙唬得跪下行礼。
成亲这些日子了,萧沉几乎每天都要往椒房殿里跑几趟,但总不在这儿过夜,倒是那骊妃更为得宠些,众人都不懂是个什么意思。
“娘娘可在里面?”萧沉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宫女,他知道,沈殷殷平时不大喜欢有人伺候。
“是,陛下可要奴婢进去通传?”
“不必了。”他见自己媳妇儿还得传来传去的,岂不麻烦?自己便进了屋内。
天气凉了,屋内燃了炭火,沈殷殷大约又懒怠收拾,只穿了一身桃色中衣,头发也未盘,蹲在地上正捡着地上的花瓶碎片。
“快别捡了,当心伤着手。”萧沉一见了,忙上前阻止。
“啊呀。”他不说倒还好,本来方才心事就重,这一声恰把她惊着了,手上的瓷片划过指尖,血便涌了出来。
“谁叫你做这事的?下人们都是白养着的吗?”萧沉急了,上前将她拉了起来,下意识地将那手指放在口中,那血的腥气充斥在口腔。
刚把血止住了,便冲外头喊道,“叫太医来。”
“陛。。。陛下。”沈殷殷吓了一跳,“这点儿伤口等太医来了,就好了。”
“往后别做这种事了。”萧沉这才觉得是自己小题大做了,也便罢了,又看到地上,竟然觉得好笑,有些宠溺问道,“又把东西摔了?”
“是臣妾愚钝,不能为君分忧,还给您带来了这么多麻烦。”
反正她说话总是不好听,萧沉也就习以为常了,若是计较,只怕一辈子都计较不完,还不如换个方法,“这怎么是你的错呢?这是下人的错,你是皇后,本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这些下人偷懒叫你做这些事。”
“不,不是的,是我要做的。”
“反正你说你有罪,皇后有罪,椒房殿下人连带,你以后要是再说这种话,那就先每个人打二十板子再说。”
这不是最好的办法,算是利用了她的心软,但是萧沉是一个讲究效果的人,于她而言,威胁总是比好言相劝有用。
“萧沉,我哥哥到底有下落了吗?”这是沈殷殷入宫以来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她实在太过心烦意乱,没有心思再考虑其他。
萧沉心中一动,前些日子陆正已经快马加鞭传了书信来,已经找到匪帮老巢了,按照陆正的身手,沈文韬大概活不了几天了吧,“已经查到他的下落,只是他对我有抵触,给他钱也不要,有些难办。”他道,忽又关切问她,“怎么会忽然问起这个来?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吗?”
沈殷殷皱了皱眉,缓缓坐在房间中一个贵妃榻中,沉沉道,“我也不知,只是这两天总是心神不宁的,前几天还做梦梦见哥哥了,昨天晚上还梦到他浑身是血的,跟我说他先去销账了,他在幽冥司等着我,我在想,他是不是在外面吃苦?”
沈文韬虽然说一向放浪形骸,但是对这个妹妹是真的好,现下,父亲死了,母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