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说这话是不相信绿萼吗?”没错,我很不相信你。
“你相信一个丫头都不愿意相信我。”
“你说你这丫头,亏我们方才都在帮你说话呢,你怎能做出这种事来?东西都藏到哪里去了?快些拿出来,也好免了你的罪过。”方才认了嫡母,柳姨娘这便拿出大娘子的款了,言下之意竟将绿萼的话信了个十成十。
“柳老夫人,奴婢没有,奴婢真的没有。”姝贻摇着头道,眼泪都落在青铜古朴的地面上。
“姝贻,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本夫人说话不作数了?我叫你起来。”我大声说道。
姝贻两相为难,最后还是颤悠悠地站了起来。
“家贼难防啊,嫂子方才的话说得很对,这下人太骄纵了就是坏了规矩。”绿萼说道。
我竟然设了个套子让自己钻,真恨不能打自己两巴掌。“我没有包庇她的意思,我惜梧宫不放过坏人,也不冤枉好人,下人在我宫中做事,我自不能让她在我手底下受了委屈,或许是这血燕窝有古怪也不一定,还是请药仙来验一验吧。”
“嫂子可真是把我瞧得太小了些,我绿萼就算是再无能再拿不出,也不至于送人假东西吧。”绿萼好像存心要和姝贻比惨,姝贻说冤枉她就更冤枉,姝贻说委屈她就更委屈,此刻一说要请药仙来验,将哭不哭,倒像她才是被问罪的那一个。
“就是,怜星我说你也太不懂事了,为了一个下人竟然怀疑到公主头上了,这谁都懂的道理,只有下人见钱眼开偷东西,哪里听说过堂堂公主舍不得钱财,送人假物的?自己家的事关起门来自己解决便是,还请什么医仙,非要人人都知道咱们家出了贼了,脸上光彩吗?”柳姨娘帮腔道。
若是平常,我早就将绿萼骂了出去,今日这两个老东西在这里盯着,惜梧从前名声不好,我嫁与他本来闲话就够多了,再多出去一条傲慢待人、不尊父母,我在这天界就真的不用再出门了。
“姨娘莫急,若她真是贼,处置了便是。”我斜睨了一眼姝贻,这丫头从我入惜梧宫便一直跟着我,无论是我受伤了还是与惜梧吵架了,她都是真的为我着急为我伤心,今日也因为我凭白遭受这些诬陷,“来人,快请药仙来。”我闭目长舒,缓缓说道。
柳姨娘和绿萼还要说话,我狠狠回了她们一眼,便也不再敢言语。
“你去库里把那盒公主送的燕窝拿来。”我对翠云说道。
平常若是有旁人送的东西我都放在库房里,有需要便将下人拿了钥匙去取,翠云管着库里的东西,都算清楚。
药仙很快就来了,竟然还是那位白胡子老头儿,天界上医和药是分开的,医仙是救命,药仙便只管药材的采摘、烘培、保存,比医仙低一等,可这老头儿是又当了医仙又做了药仙,倒是两相不误啊。
他好骂人,“一盒燕窝值个屁啊,大惊小怪叫本仙来看,我说你们那夫人拎不拎得清?上次看在惜梧的面子上骂他几句,就记恨上了?来回折腾我这一个老头子。”
“辛苦你了,老人家。”彩娟恭敬地跟在他后面说道。
他腿脚不便利,眼睛花,耳朵也聋,听了这句话就更气了,“我去个锤子西湖,一把年纪走也走不动,听说人界到处都是死气,你这小姑娘人不大点个,心眼怎么这么坏?是让老头我丢命吗?”
彩娟机灵,人也开朗,被骂了也不生气,笑着说道,“西湖不去,咱们府上的桃花醉可要喝个够了。”
那药仙听到“桃花醉”三个字,脸上的褶子都要笑平了,耳朵也灵便了,连连点头,“上次来喝一口,现在都还醉着呢,禀君那小子,耍花样,只管把老头子灌醉了,他不醉。”
彩娟笑了开,我却有些讶异,他叫禀君“那小子”,禀君可是上古之神,竟被他当做后生,这位药仙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彩娟终于将药仙带了过来。
“辛苦老人家帮我们验验,这碗中的与这盒中的,到底是不是血燕窝。”这禀君都不敢得罪的药仙我自是更加怠慢不得了,行了个礼,指着食案上一碗一盒说道。
老药仙好像很不喜欢我,见了我皱皱眉头把头偏到一旁,低声说一句“装模作样”对绿萼倒好像很喜欢,笑眯眯喊一声“小绿萼”至于柳姨娘和父亲,他直接当做没看到。
“没想到是许前辈您来了,那便好了,您老人家说的话,再便不会再有人质疑了。”绿萼回礼,竟也是恭敬异常的模样,我越发对这老头儿的身份好奇了。
那姓许的医仙闻了闻盒子里的燕窝,拿起来观起了色泽,嘴上不住叹道“好东西,这样好的血燕窝,许久没见了。”又尝了尝碗中那姝贻熬的燕窝粥,神色不改。
片刻,他双手收在袖中,眼睛半眯,老神在在的模样说道“这盒中的是天下难得一寻的血燕窝,碗中的燕窝嘛,便是在人界市井也算是劣等货了。”
我的大脑“轰”地一声,险些晕了过去。
那药仙本来就不喜我,该验的验完了,高高兴兴去找彩娟“小丫头,这桃花醉,老头子可该得了吧。”
“嫂子你看,我便说我没有,这下你总该相信了吧。”绿萼当先叫起屈来。
“夫人,我没有。”姝贻跪了下去,声音软软的,也不如先前有力。
难道她真的在偷东西?可是为什么啊?她缺钱吗?还是想要衣裳首饰?原来神仙也这样俗气?
“你这孩子,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