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几次?不就是没有配合你和温如良编好的戏码找惜梧给阎罗报仇而已,也不过惜梧和江姑娘吵架的时候,救了惜梧一命,还有也就是送尘沙戟给江姑娘提醒她罢了,都是小事,小事。”他这个时候居然还笑得出来,“哦哦,江姑娘,其实你和惜梧的媒还是本王做的哦,不谢不谢。”他艰难地转过头来,还跟我眨了一下眼。
“哎哟,轻点,轻点,疼疼。。。”他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叫得鬼哭狼嚎,“可怜我那妻,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我不是故意在姑娘床下放蛊虫偷听的。”他的头望着天花板,这句话说得似有似无的惆怅,他的性格永远是这样,让人不知道他是开玩笑还是当真难过。
“本帝会送她一起上路,到时候你们可以慢慢谈。”剑刃刺向他的胸膛,与方才他偷袭的位置一模一样。
“你别送那母老虎来,我看着她头疼。”
“你说谁是母老虎?”殿外闯进一个碧色衣衫,汐月的脸梨花带雨抱着那离鬼君心脏不到半寸的剑,剑划过她的手臂,血都落在了鬼君脸上。
“我不准你伤我夫君。”她看着帝君,依旧强势如昔,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怕。
“哎呦,我说你这女人哟,你来干什么?我真是去哪儿都躲不开你,送死也要和我挤上一条道吗?”
“你都离家一个多月了,若不是我来找你是不是从此就不见我了?白量之,你好狠的心呐,我就知道你不老实,你不想见到我,你想见到谁啊?难道是醉金屋穿得袒胸露乳的两个女人?你说,你是不是没把她们打发了?你把她们藏在哪儿了?你说。”
这两人心是真大,死神剑下,竟然还有空吵些家长里短。
“你管得着吗?我有什么值得?不是一辈子都比不上你的妹婿,一辈子都让你在妹妹面前抬不起头吗?你当初为什么嫁我?不是荣华富贵、地位尊荣吗?那就好好图你的钱财便罢。”
“我打死你这负心汉,我是为钱财,你又什么呢?你比不过惜梧,也不过是想娶了我这嫡女,好强他一头吗?你这没出息的男人,任由得旁人惦记你那满屋的金银,你若是有一丁点情爱,你怎么甘心只用钱财留住一个女人?”汐月本来是骂得尽兴,也不知如何,骂着骂着便又哭了起来,泪和着血尽数落在鬼君脸上。
“好了,你们说够了没有?”帝君也算有耐性,听着两个人缠杂不清、翻来覆去的对骂,竟也没有生气,此时大约也受够了,实在忍耐不下去才出口制止道。
“你要杀他吗?麻烦你把我一起杀了,他这种人,一时看不住就不老实,我跟着他一起走,想摆脱我?哼,门都没有。”汐月毫无畏惧地看着帝君,并不像是要一起送死,更像是一定要跟着丈夫一起出远门的小媳妇。
“傻女人,老子死都不带你。”鬼君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将帝君踩在他身上的脚挣脱了三分,他一声低沉的吼声,像是聚积在胸腔里的无穷力量终于找了个力道宣泄。
汐月也被他这个动静惊得愣了片刻,他趁着这片刻的时间,双掌用力前推,汐月小小的身子哪里受得起这个力道?如狂风中断线的风筝一般,狠狠地往远处撞去,“别过来了,让老子安静会儿。”
汐月哪里还能再过来?鬼君情急之下,可能连自己用的多大的力道都不知道,这样一摔,竟这般将她摔晕了过去。
鬼君看着那个沉睡的身影,好像还挺满意的,回过头来看着我,“麻烦你了。”他说道。
麻烦我什么?他不说,我知道,麻烦我以后一定要照顾好汐月,可是“不,你。。。”我的话还没说完,便见鬼君迎上帝君的剑刃而去,那般决绝,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一丝沉闷的声音传来,剑刃从胸膛穿过溅开一道血花,鬼君的身子重重地摔落回去。
“转轮。。。”身边的秦广王愣愣地唤出一声。
她心中的转轮王该是什么样子?奸佞、忘恩负义还是贪图富贵。
他从前与我说的话,我都懂了,我全懂了,原来帝君做的这一切他都知道,但是他能与谁说?他无法报仇,生生看着这世间变成一场悲凉。
鬼君看着汐月的方向,他的目光是从未见过的柔软,他的手向她努力地伸过去,那样用力,可是汐月就在那里,明明就在眼前却遥不可及,他的声音很轻很轻,但我听得很清楚。
他说,“傻女人,谁要和惜梧比什么?那年从东荒路过苍梧山,你给我一碗藕粉羹,本王都不曾忘,你竟然敢忘了。”
他那么急着送命在帝君的剑下,原是怕汐月醒了看见眼前的一切吧。他有情,所以他渡不了世人。
“傻子,你还没告诉你那可怜的妻,你不是故意在姑娘床下放蛊虫的。”我喃喃道,喉咙又涩又疼,心脏像泡发了水,偏偏眼睛干干的,没有泪。
他努力了良久,终究是爬不到她身边去,“罢了”这两个字也不知是对我说,还是对自己说。他翻过身,平躺在地上,释然地笑道“她不知道也好,现在本王知道阎罗当时的感受了,当真不好受。”
“我放不下啊,我舍不得。”他的手重重垂下。
“我杀了你。”秦广王一双眼睛都是血丝,不要命一般地向帝君冲了过去。
“殿下。”我跟了上去,只可惜,我还跑在半道上就看到秦广王的身体又飞了过了回来,只不是是被踢飞的。
“啊。。。”禀君一声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