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会连累家里人,往后。。。往后哥哥帮殷殷把那份孝道一起尽了吧。”她咬唇说道。
“你现在的脑子是越发灵光了,都学会寻死了,你以为你死了我们就没事了?大婚之前,王妃自尽,这是多大的罪名?”
“那怎么办呀?”怎么走都不通,沈殷殷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沈文韬一拍桌子,不能任由这件事这么发展下去了,“红珠在哪儿?给我滚出来。”红珠是沈大人在那一年流民作乱的时候捡出来的婢女,与沈殷殷一起养着,也在府中十二年了。
她本一直在外面候着,听了这话连跑进来,跪在沈文韬面前,吓得瑟瑟发抖,“大公。。。。公子。”
“你可知罪?”沈文韬问她,别看他平日里嬉皮笑脸的,这般一发起怒来,还很有几分气势。
红珠自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其实她很冤啊,但是自古都是小姐半夜往外跑,丫鬟跟着遭殃,只能道,“奴婢知罪。”
“我若是把这件事告诉夫人,看她不扒了你的皮。”
“求公子开恩。”这府中下人对沈大人虽然敬畏,但对长公主才是真正地害怕。她虽然不算狠厉,但是宫里出来的,规矩大,而且对这些事一向抓得很严。从前沈文韬出事,他身边的小厮不死也要掉层皮,是以沈大公子现在身边都不常带下人。
“你知道怕就好,往后你把小姐看住了,十二个时辰,半刻都不能离她身边,尤其是不能让她去前院,否则,不需夫人动手,我就先料理了你。”
“是,是。”红珠连声应道。
“哥哥。”这边沈殷殷弱弱的唤了一声,像是不满他的决定,但却不敢。
“你还敢说话?难道眼看着我们跟你陪葬你才乐意?”
她脑袋低下去,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沈文韬出了妹妹闺房,便往前院去,他思前想后,这样大的一件事,总要告诉爹娘才好。
前头便是爹娘住的玉安阁,他的脚步又顿住了,细想之下,终究还是有些不忍心,长叹一声,脚步一转,去了绿浮居。
绿浮居因种了大片的翠竹,郁郁葱葱,风一吹便层层叠浪,因此而得名。
沈文韬刚一踏进绿浮居,便遇上了从外而回的萧沉。
“沈兄,还没到上学的时间呢,你便来寻我了,近日真是越发勤勉了,看来今年秋闱,天下英才都得给沈兄让道了。”萧沉见沈文韬来,当先打了招呼,这些日子他和沈文韬相处得很不错,但沈文韬的娱乐时间都在晚上,下午上学前,萧沉基本上是见不到他的影子的。
“你去了哪里?”沈文韬见萧沉穿得极为考究、繁冗,料想必不是出去闲逛了。萧沉是客居,行径自是不必像沈文韬汇报的,但是没办法,家里出了这档子事,他沈文韬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方才进宫了一趟。”萧沉一边把沈文韬往院中请,一边说道。
“进宫?你进宫干什么?有什么事吗?”
萧沉倒是一点没有觉得沈文韬不妥的样子,依旧闲适模样,缓缓道,“也无大事,沈伯父上请了天家,要我在府中长住,与沈兄一起上学,不必回郑国。太后和陛下听了很高兴,便让我进宫一起说说话。”
“你是说我爹已经跟天家说要你在我家长住了?”沈文韬听得清楚,但还是忍不住重复问道。
“是啊,沈兄可是觉得萧某叨扰?”
“呵呵,哪。。。哪有的事?”
“对了,太后和陛下还谈起了齐王和二小姐的婚事。”萧沉像是无意间想起的一般。
沈文韬的心却“咯噔”一下。“太后他们怎么说?”
萧沉浅浅笑了一下,“说起来,倒叫萧某不好意思了,沈伯父他平日里忙,时常不在家,叫长公主一个人操持这个家着实有些辛苦。眼下二小姐生辰快到了,只怕长公主一个人忙不过来,叫萧某帮忙操持一下,诺大的沈府,萧某何以胜任?”
萧沉说到这里,沈文韬便不痛快起来,他为人长子,这些事总该他来做的,萧沉却将他一个做儿子的义务都揽了过去。想来父亲一定又在在陛下、太后面前抱怨了一番他这个做儿子的不堪用了。从前他是不在意这些的,但是现在凭空出现了一个萧沉,便叫他心中想卡了一根刺般,莫名地不舒服。
“你看,我光顾着自己说话了,沈兄来找我有什么事,我都忘了问了。”他是问过沈文韬的,这句话翻译过来是,你来我这里,盘问了我半天,究竟有什么事?
“啊?无事,就是来问问萧兄在我们府中住得可好?可有什么缺东少西的,尽管告诉我。”
“多谢沈兄关心,一切都好。”
沈文韬气势汹汹来,灰溜溜地走,他本是想来勒令萧沉让他即刻搬出去,但,谁能想到,父亲已经将这些事都上报给了皇上了。这下好了,萧沉不仅会一直赖在沈府不走,还要给妹妹操持生辰宴,就算是现在说给父母知道了,也不能赶他走了。
眼看着父母这样欢欢喜喜的模样,他的那些话又哪里说得出口?
沈文韬看不见,他前脚踏出绿浮居,身后一抹笑容耐人寻味。
沈殷殷的生辰宴很快就来了,满京城的华贵都知道,这一日齐王要出席,往后便是沈家二小姐和齐王的婚事了,是以这一次沈家尤其重视。
齐王可是当今皇上最疼爱的一个孩子,还没有得封地便已经封了亲王,更有传闻说,陛下已经有了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