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韩弄潮她们回去之后,众人均有默契地对闲云观里的事闭口不提,但是第二天一早,夏明晴就让人送了护身符过去韩府,却没有像宋嬷嬷之前预料的那样,怪责韩弄潮或是萧若涵任何一个人,甚至连半句都没提。韩弄潮那颗原本有些忐忑的心也终于放了回去。
而此时在二太太屋里的韩幼林,却是没有韩弄潮这般好运气了。屋里除了卧病在床的二太太与坐在床边心不在焉的韩幼林,其他人都摈退了。而一贯天不怕地不怕的韩幼林,此时脸上却是闪过一丝焦躁之色。
而这一切,还对韩幼林昨日的指责耿耿于怀、始终没正眼看韩幼林一眼的二太太却是偷偷地看在眼里。到底是自己从小放在心尖上的人儿,虽然是这次把她活生生气病的罪魁祸首,如今见她这般模样,二太太终归狠不下心来对她不理不睬。只是到底心里有气,所以原本安慰的话,经由她嘴里却是变得生硬得很:“如今着急又有何用?之前指天责地的气势哪里去了?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去老夫人那里认个错,她最是疼你了,还能为难你不成?”
从小到大,韩幼林闯的祸还少?哪怕老夫人每次都把人狠狠责罚一顿,但二太太心里却清楚得很,老夫人若真是韩幼林嘴里的狠心之人,只怕韩幼林这些年也不能在韩家过得如此的称心如意。她嫁入韩家十多年,在这点上,她到底是理解韩老夫人的。
所以,虽然今早公主府的人说的那句“长公主殿下为了不让亲家小姐等急了,一大早就让老奴前来送符”终于让老夫人知道了闲云观里的事情,但据她猜测,老夫人这次多半是若是韩幼林肯去老夫人那里认个错,多半这事也就过去了。当然,一顿斥责是免不了的。
这番话非但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反而让韩幼林愈加的烦躁:“母亲说得轻巧,横竖祖母每次责罚的又不是你,况且祖母昨日派了人去叫父亲回来,我如今若是在祖母跟前认错了,父亲回来之后多半会把这事算到我头上的!”韩幼林说到最后竟然是一阵哆嗦,显然对那位因忙于科举之事,多日未曾谋面的韩二老爷怕到了骨子里。
二太太见韩幼林如此态度,知道她不仅丝毫不懂得她的一片苦心,还对把她气倒之事没有任何的愧疚,不由气极反笑:“好得很,这些时日你就给我好好呆在屋里反省,待你父亲回来,再让他处置你!”说完之后不顾韩幼林的哭喊,直接让丫鬟婆子们把韩幼林压回了她所住的院子,彻底禁了她的足。
待韩幼林走了之后,二太太脸上的神色变得阴晴不定起来。老夫人这次终究是为了何事让韩二老爷丢下公务回府,她心里可是门清!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脸上的表情似悲似喜,最终像是下了某种重要的决定似的,恢复了平静。她随后叫了洪嬷嬷到跟前,一脸郑重地吩咐道:“替我去徐府找徐大太太,让她得空了前来韩家一趟。”
洪嬷嬷却是一脸的惊骇地低语:“夫人切勿如此操之过急!徐大太太不是说要让夫人安心等些时日么?”
“无需多说,我心中有数。”二太太却是一副主意已定的样子。
洪嬷嬷闻言只能把心头的不安压了下去,随后派了亲信悄悄地去了徐家给徐大太太送信。
临近晌午,林嬷嬷所说的那人终于如约而至。不过此时的扶云院里,气氛却是显得有些诡异。
韩弄潮一见林嬷嬷带来的人,不由面露异色,僵持了一阵,她毫不客气地问了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问题:“嬷嬷确定没有走错院子?”
只见那个站在韩弄潮对面的俊逸青年衣着不凡、气质出众,赫然一位前来公主府做客的高门子弟,若是平常,说什么韩弄潮也不会相信他就是林嬷嬷前日所说之人。
众人被韩弄潮的反应逗笑了,而那位青年却是始终沉静自若,目光淡漠,似乎周围的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一样。
林嬷嬷避开了韩弄潮询问的眼神,低头行礼道:“人已经给二夫人带来了,老奴就先告辞了。”说完之后抬脚就走,一副怕韩弄潮反悔的样子。
韩弄潮无奈地望了逃一样走了出去的林嬷嬷一眼,然后把目光转到了那位由始至终都没有出声的青年身上,直接了当地表明了他不适合:“我的产业有限,恐怕会让卢公子失望了。”
“我知道。”卢仲恺一脸平淡地说道。
韩弄潮闻言大为惊喜,待她以为他们要达成共识之时,卢仲恺却出乎意料地说道:“我来之前已经打探清楚了,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能否告诉我,卢公子为何非要留在我这里做事?”韩弄潮沉吟了一下,决定开门见山。
她的拒绝难道不明显?当然不是,就这样这位卢公子还在坚持,若是她不问明其中的原因,恐怕会寝食难安。
“是因为与家父的一个赌注。”卢仲恺倒也干脆,但也惜字如金。
“能否告知详情?”韩弄潮问道。
“不能。”卢仲恺想也不想地拒绝了。
韩弄潮忍住扶额的冲动,说出了自己的决定:“竟然卢公子有心留下,我也愿意成全,只是我有两个要求,希望卢公子能答应。”
意思是若是想留下,就必须答应她两个条件。
卢仲恺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意示韩弄潮说下去。
“第一,希望卢公子能用我的人当助手,必要之时指点他们一下;第二,希望卢公子能暂时切断过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