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雪城倒是很有意思,碰到宴文丽之后,便也开始着手让她也试衣服。
对两个女人,他一副一视同仁的架势。
穆晓晨还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在她心目中,华雪城的身上贴的就是宴文丽的标签,人家给女朋友买衣服,根本就不关她什么事嘛。
可是宴文丽的心里,却实在是打翻了的五味坛。
这活生生就是一夫多妻,跟别人共享一个丈夫!
别提有憋屈了。
可是,今天华雪城是各种不对劲,她也不敢轻易造次,少不得一路忍着。
三人买完了衣服,穆晓晨满心地以为要到了三方对质的环节了,华雪城却说:“我让安妮送你回去吧,现在既是遇上了文丽,我们正好一道吃个饭。”
作为穆晓晨的贴身特助,安妮一般不会离开穆晓晨身边太远,一个电话,就能召她现身的。
穆晓晨哦了一声,心下也憋闷了起来。
从看到宴文丽的时候,她就不停地做心理建设,预备着一会儿三方对质,她该怎么说才能让宴文丽承认她那天说过的那些话。
刚刚有了些眉目,华雪城却像完全忘了这件事似的。
那么……
他是不打算过问了吧?
也对,一个是外人,一个是自己的女朋友。
这还用问吗?
自然是相信自己的枕边人。
宴文丽自然也注意到穆晓晨离去时的黯然、落陌,她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她可是憋屈了整整一个下午,现在,终于是轮到穆晓晨了!
--宴文丽此时的想法,也多少与穆晓晨有些相似:华雪城有些怀疑今天是不是巧遇。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赶走了穆晓晨,决定临时改成跟她共进晚餐。
这不就是说明,他心里,还是在乎自己多过穆晓晨的?
这种甜蜜,让憋了一个下午的她瞬间有些得意忘形,看着穆晓晨的背影吐槽了句:“晓晨失魂落魄的样子呢,她怕是真的喜欢上你了吧?”
华雪城并没有接话,只是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宴文丽。
宴文丽接收到他的眼神,心里悚然一惊,寒毛都快竖了起来。
他的笑容虽然温和淡雅,但是,她还是感觉到一股又一股犀利的杀气,在向她靠近。
是的,杀气。
因为,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到如此地危险过!
就在她惊疑不定的时候,华雪城却开了口,语调甚至有点儿温柔,他说:“今天陪晓晨挑了几件订婚用的首饰,我给你也看了个镯子。”
宴文丽瞬间有些受宠若惊。
华雪城继续说:“我已经跟他们说了,在镯子内环上刻字,就刻hy相守相知。我们都好好的,相守相知,以后天长地久。”
宴文丽感动了,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最动听的情话。
她甚至眼睛泛着水光:“阿城……我太小心眼了,总是白担心。”
华雪城呵一笑:“你是我女朋友,不买给你,买给谁?”
宴文丽面上惊喜交加得都快要痛哭流涕了,可心里,却闪过一阵又一阵的怨毒:
穆晓晨,你等着!
早晚有一天,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要十倍、百倍地讨回来!
她可是对今天的事情门儿清,华雪城带着穆晓晨从珠宝店一楼挑去了二楼,足足花了四五十分钟。
照华雪城买东西那个爽利劲儿,没个几千万,绝对是结不了帐的!
可是到头来,买给她的,居然只有一只手镯。
还说得那么深情,像是有多想着念着她似的。
其实,不过是从穆晓晨牙缝里随便丢出来的一点碎肉渣罢了。
她和穆晓晨孰重孰轻,一眼可见!
华雪城像是没有看出来她的勉强,挺有兴致地带她一道去餐厅。
两个人坐定后,餐厅里幽暗的灯光,烘托出足足的浪漫和暧昧气氛。
但华雪城看着宴文丽,似笑非笑地说:“突然觉得,我们真的挺有缘份的。”
宴文丽笑笑:“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华雪城淡淡地笑:“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就是缘于各种巧遇。”
宴文丽一惊。
她尽可能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对面男子的表情,却觉得,在这样昏暗的灯光下,有些看得不太分明。
男子唇角的笑意,半隐在明暗之间,分不清有多少真心,多少讽刺。
明明就坐在她的对面,宴文丽却觉得对面男子的笑容,渐渐辽远,辽远。
她因为心虚而有很多的心惊,却不敢表现出来,有些尴尬地笑说:“是啊……我也觉得呢。”
可华雪城今天的话,却似乎每一句都别有深意:“但愿不是从哪里开始的,便从哪里结束。”
“结束?”宴文丽连忙做惊讶状:“你怎么会说起这样的话?多不吉利啊!”
说到这里,她又连忙做委屈状:“阿城……你是厌烦我了么?”
华雪城摇摇头,转头看别的地方,声音里有些疲惫:“如果厌烦了,我就不会坐在这里,更不会送你礼物。完全相反,我很珍惜我们的缘份。”
宴文丽这才略略放心了些。
但华雪城下一句却说:“希望你也会珍惜。”
“我怎么会不珍惜呢?”宴文丽低头,可怜兮兮地说:“阿城,你想想,如果不是爱得无法自拔,我怎么能做出那么多不可自控的事情呢?爱情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包纳心的感情,没有之一。”
她在回答着华雪城的问题,也为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