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爷!以后,老奴这条老命,就托付给伯爷啦~”
“公公,何来托付一说,你我可算忘年之交,若是公公愿意,日后我的家,便是你的家!你快快起来~”
“家!嗯!家!”
王贵看着西门庆真挚的目光,心下感动,不知不觉红了眼眶,家,打小开始就被人卖到宫中,前半生不说受尽屈辱,那也当真是活的小心翼翼。
在深宫之中,有幸保住姓名就不错了,家这个词,对普通百姓而言,都来的极其简单容易,可对他们这些宦官来说,是多么的可望而不可及。
如今,西门庆给了他一个承诺,给了他一个家,给了他一个时候安身立命之所。叫他如何不心生感激。
他觉得自己赌对了,赌对了自己的下半生和身后事。
起身之后,二人重新落座,屋里气氛,不知不觉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看不见,摸不着,却能用心去体会,说不出的和谐,自然,如果真要用文字来形容,嗯,怎么说呢?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家人。
“伯爷,事到如今,你应该清楚陛下的苦衷了吧~若陛下身体无恙,又怎会如此纵容那刘婕妤,又怎会因为一个未出生的孩子而妥协呀......”
王贵唉声叹气的说道。
“公公,我明白!陛下的选择,并没有错,我相信这事情放在谁身上,也不会比陛下做的更好了。如今既然公公与我坦诚相见,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公公,我且问你,陛下的身体状况,有几人知晓?”
“这...咱家敢断言,整个大宋,原本的知情人绝对不超过一手之数!故去的高太后是第一个!陛下是第二个,咱家是第三个!陛下生母朱太妃是第四个,向太后应该也知晓,是第五个。另外,咱家怀疑,端王殿下或许也有察觉,但不敢确定。如今伯爷也是知晓的了。”
王贵伸出手指,一一细数着。
“公公,似乎还忘记了,给陛下诊治的御医了~”
西门庆提醒道。
“呵呵,伯爷有所不知,如果算上御医,那可就太多了,只不过,他们大都已经死了,活着的人,也被龙卫严密监视。绝不会从他们那里走漏半点风声。”
“......死了...”西门庆心下一叹,但转念一想,的确也能够理解,可那些御医,终究是无辜的啊~怪就怪,他们不该追名逐利,受命于皇家。
想想后世的宫斗剧,但凡牵扯后宫争斗,妃嫔争宠夺嫡,就一定少不了被威胁利诱,最后人头落地的御医。也对,看个病,把个脉,开个药啥的,正是最容易得手,最容易作妖的时候。一个御医,就可以决定一个妃子,龙子,甚至是帝王的生死,当真可怕。
也难怪,即便在后世,“惹谁也不要惹医生”这句话依旧被大多数人认同。当真是惹不起啊~
“照这么说来,朱太妃,着实不简单呐~”西门庆收回思绪,苦笑着摇了摇头。
“伯爷说的极是,朱太妃,一只被高太后打压,头上还有着一个当年高太后提拔的向太后,即便陛下亲政,也依旧没能给她坐上太后的位置,她对高太后赏识提拔的人,自然是有所怨念。不过此人,着实能忍,平日里也算贤淑。不过此次陷害孟皇后一事,朱太妃的确是为刘婕妤出了大力的。
皇后宫中搜查出的符纸和压胜,正是朱太妃的手笔,也因为她是陛下的生母,所以,陛下才装作不知。”
王贵说完,苦笑的摇了摇头,一脸叹息。
“呵呵,公公,你还是小看了这位朱太妃啊~”
“哦?莫非伯爷查到了什么?”王贵皱眉,一脸疑惑的问道。
“公公,你可还记得,我与端王殿下,是如何相识的么?”西门庆悠悠的吐出一口烟,脸上浮现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
“这个,咱家记得,似乎是端王殿下在黄河边狩猎,带的护卫不多,遭遇了盗匪,然后刚好遇上伯爷路过,出手相救,咱家说的可对?”
“公公记得不错,当时我对陛下也是这么说的,可是,实情并非如此~”
西门庆又抬起手中的烟斗,美美的吸了一口,然后将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都和王贵说了一遍,包括刘三炮和刘好受伤的事情,还有他的猜测,一字不落。
“嘶...伯爷,此事真要如此,那这件事就不简单了~她们这怕是要造反呐~”
王贵人老成精,听的过程中也在思考,脸色一变再变,因为西门庆所说之事,太过骇人听闻,如果不是两人今日坦诚相见,说实话,王贵或许根本就不会相信。可现在,结合着宫里发生的一切,再联系起高滔滔把持朝政时候的做派,不由得他不信。
“造不造反的,我不清楚,不过,他们如此有耐心,如此的处心积虑,若说她们对大宋江山没有想法,你信么?反正,我是不信~”
“嘶...伯爷!如果照你这么说的话,那恐怕...恐怕陛下也身怀柴氏一族的血脉啊~不仅陛下有,陛下的胞弟,简王赵似也身具柴氏血脉了...也难怪,她们会对端王殿下下手了。如今...若是陛下驾崩,那端王殿下就是简王唯一的绊脚石。
这朱太妃,当真是可怕啊~先皇陛下夭折的子嗣,也八成是被她所害了~”
王贵心有余悸的说。
“公公,这么多年,这么多事情发生,难道...陛下和先皇就没有怀疑过?”
“这...咱家可以断定,陛下是不知情的。至于先皇是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