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小鱼带着枕头去找欧阳玉溪,表明要跟她睡。欧阳玉溪也没多想,同意了。
两人躺在床上,小鱼抱着她的手臂,头依偎着她。“娘,你以前在我这般大得时候,有没有去参加花会,灯节之类的?”,小鱼现在是司马之心了。欧阳玉溪还没有觉察到。
“有啊”
“那娘你给我说说”,小鱼完全睡不着,一脸兴奋。
“娘跟花豆去过乞巧节”,而且每年都去。乞巧节乞是心灵手巧,还乞的是如意郎君。欧阳玉溪现在都不明白在那件事没有发生之前,她对谢昭的执念如此重。那年的乞巧节离她及笄还有一年,她想再过一年,她就能成为谢昭的妻子了。前几日她还见到两家父母在一起吃饭,她甚至都已经想要不要提前绣嫁衣,可是谢昭家一点反应都没有,不过她在心里天真的认为,两家结为亲家是迟早的事。因那年乞巧节,她已来了葵水,是大姑娘了,父母吵不允许她出去了。那天她还是偷偷把绣给谢昭的荷包藏好,和花豆换了男装出去。她爹为了防止她偷溜出去,毕竟她之前那么干过,以前年纪还小,不碍事,现在她大了,她爹在各个院口加大把守力度。她跟花豆出不去,她打算从后院的狗洞穿出去,奈何狗洞是她小时候挖的,小时候身体小,穿进去易如反掌,现在身体长大一倍,她穿到半就被卡住,出不去也出不来,她急了,狗洞后面的花豆也急了。她不敢叫花豆去叫她爹来,只能唤了青葱过来。两人都没有办法,三个人急得一起哭了。
正当她双手趴在地上小声哭泣时,一双黑色靴子停在她面前,她擦了眼泪,抬头往上看。又是那个男人,今天他穿了一身靛蓝的衣裳,此时他居高临下看着她,她就像落魄的狗子。
她还记得他在桃花林欺负她的事,没想到过了几个月又再次见到他,她把脸转到一边。
男人蹲下来,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没想到你那么调皮”,她只当左耳近右耳出。她知道男人肯定认出她了。
“要你多管闲事”,不救就算了,还笑话她,她要是会功夫,早就跟他打起来了。
男人一听,站起来,迈开脚步,全身上下充满无所谓,“竟然有人不需要我帮忙,那我先走了”
最终她还是屈服,拉下脸让他帮忙。等男人把她拉出去后,她就立刻翻脸不认人了,甩开他,迈开一大步,学男人的样子上了大街。只是她还没走几步,那个男人一揽过她的细腰,运功,使了轻功,翻进院内,把她送到花豆和青葱身边。他还背对花豆和青葱点了她的鼻子,“你那么不乖,就留在家里”,说完,那个男人又是轻功上了墙头,然后不见人影。
她生气跺脚,这个死男人,又轻浮她,总有一天她会报仇的。以为把她送回来,她就出不去了。狗洞出不去,她还有其他办法,谁怕谁。当下她让青葱找东西在墙下面垫着,她踩着东西翻墙,眼看等下就可以看到谢昭,把荷包送给他了。可是她又在墙上卡住,她真是欲哭无泪。狗洞小,把她卡在洞里就算了,墙上那么宽敞的地方也能把她难住了。她一半的身子伸出墙外,腰以下在墙内,她下不来,花豆赶紧让青葱去找梯子。
她垂着头挂在墙上,心里感慨,真是出师不利。墙上不知如何站了一个人,她一看又是那个已经走了男人。此时他一脸笑意盯看着她,这回她气的不是他,而是她自己。自己每次出丑都被他瞧见了,真是丢脸丢尽了。
“真是不乖”,她再也没有力气跟他顶嘴了,虚弱的说一声“救我”,那个男人立刻抱她下去。
折腾了大半天,早就过了时间。现在送荷包给谢昭也没有用了。她生气的掏出绣青竹的荷包,用力一扔,荷包挂在树上,拿不下来了。扔完她就后悔了,算了,她想,反正树在自己家的院子里,明天再让青葱上去把荷包取下来。
做完这一切,她也不理有没有外人在,直径回房了。反正那个男人会轻功,出去难不倒他。
第二天早上,她来到树下取荷包,发现荷包不见了。哼~每次见到那个男人,她的东西老是丢或者不见了。再后来她就不记得了,时间太遥远了,每次她想起谢昭,那个男人总是有本事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娘,乞巧节你和花豆姨怎么过?”,小鱼挺好奇古代姑娘家的乞巧节。
欧阳玉溪摸摸她后背,“每年,我和花豆都会做一些针线活,然后摆在案头上,乞求七仙女来年让我们的手更加灵巧”,当然还乞求七仙女赐自己一个美好姻缘。后面的话欧阳玉溪没有说出来,她又继续往下说,“乞巧节那天,我们还和最要好姐妹们聚在约定好的地方,拿出自己的针线活,请几个手艺高超的绣娘来评评,谁的针线比较好,要是哪个人的针线都被绣娘点头,放上一朵小花,那个人就获得了乞巧节的头筹”,欧阳玉溪没有获得过头筹,虽然她的绣艺不错,但远不如她的闺蜜华阳。华阳一身灵活灵现的技艺被京城贵女圈所称赞,但凡提到针线活,她们必会提到华阳。她犹记得有一年的乞巧节,她们众人在京城雅楼比针线,华阳依然如往年一般,毫无悬念夺得头筹。是一支紫晶珠钗,华阳看她喜欢得紧,在紫晶珠钗上刻了“玉溪”两个字后,把它送给她。现在那支紫晶珠钗被她包好藏到压箱底,当年过得那么辛苦,她都没有舍得讲紫晶珠钗卖掉。因为那是京城她最好的朋友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