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关城墙上一百个she击孔,呈“工”字形分布,无论梯子搭在何处,都不可避免要经过几个she击孔。这个时候只要持枪等金兵从眼前爬过时,用力从孔中刺出,就算扎不死,也能将之顶翻滚下摔个半死。
只可惜因为角度的关系。只有二、三层才能这么干,一、四层只能干瞪眼。而且每层只有一个孔洞可用,并且还是交叉状,所以真正能刺中梯子上的金兵,只有两、三杆长枪而已……
两、三杆长枪能挡得住金兵吗?当然不可能!碉堡内的守卫突然袭击之下,得手了数次,但很快地就被金兵用刀斧削断枪杆。用兵刃朝洞眼里仓惶的人脸比划了几下,大笑着攀援而上……
守不住了!周定远长叹着将手中断枪扔在地上。为了尽最后努力打击金兵,他将一、四层楼的剩余士兵全部集合在二、三层,轮流持枪刺戳墙外的金兵。可惜,还是挡不住……
“副都头……”
看着士兵们绝望的眼神,周定远从怀中掏出最后一颗霹雳弹:“谁还有?”
“俺还有一颗……”
“俺这里也有……”
“俺们都扔完了……”
“副都头。咱们撤回天枢城,好歹那里还有几十名弟兄,还可以组织起成百上千的民壮守城……”
周定远苦笑摇头:“如果可以走,我早已下令了。如今,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并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
“金兵这么快就翻越过来了!”周定远心头一紧。不假思索将引信伸到火盆边……
楼梯嗵嗵直响,一队全副武装的军兵冲了上来……金兵?等等,不对,这身装束太眼熟了……
“周副都头,各位弟兄,俺们来啦!”
周定远手一哆嗦,差点将引信点着。身边的jing备营士兵忍不住哭号起来:“兄弟,你们怎么才来……”
从jing钟敲响,到袭击的金兵登上盘山道,先后发动三次攻势,整整过去了近一个时辰。就在金兵即将登上奈何关城头,夺取此关时,天枢城的援兵终于赶到了。
两根粗大的铁叉子从she击孔中伸出,牢牢叉住梯子,猛力顶推。城下的金兵也是又压又抱的,死死攥住梯子下部,奈何碉堡内推力惊人,挂在梯子上如串在长绳的蚂蚱一般的十余名金兵,硬生生被推离城墙,轰然翻倒。
趁着城下金兵鸡飞狗跳,一片慌乱之际,几十颗霹雳弹呼啦啦砸下……纵使一部分金兵跑得快、挡得准,仍不免被炸翻了一片。
参与第三波次攻击的八十余名金兵,在扔下三十多具尸体后,仓惶而退,功亏一篑。
碉堡内欢声一片,羊马墙外尽是切齿之声。
只是谁也没想到,金兵的报复来得这样快。碉堡内欢声未息,一支支角度刁钻的利箭,就从she击孔外激she而至,将毫无防备的援兵一下放翻了七、八个——而援兵的总数,却只有三十人!
防守天枢城的,只有jing备营的一队人马,五十人。奈何关南城门也有二十五人,但不能动;天枢城也得留下少数人马,不可能全拉过来;给了三十人,已经算是多了。至于平定军……那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可是不到五十人,怎么守关?更令人扼腕的是,一个疏忽之下,援兵遭到重创,乐极生悲啊!
“快趴下!躲在墙角边!”在周定远的急切呼叫声中,增援的士兵们低头矮身,东奔西跑,好一阵才消停。之后一检点人数,竟然只剩下三十四人。
“该死的金狗子!”周定远眼睛都红了,又是心痛又是愤恨,扯着嗓子大吼道,“谁会用弩?给爷爷将对面云梯上的金狗子she下来。”
“禀报副都头,俺们会……”增援的士兵中举起了七、八条手臂,“只是……俺们从天枢城,急行军过来……气没匀上一口,又将梯子撬翻……实在没力气开弩了,歇会再说,行不?”
周定远稍稍向she击孔探了一下脑袋,叹了口气:“我也想让兄弟们歇会,只是,金狗子不让歇啊!”
随着周定远的叹息,羊马墙那边,又吹响了冲锋角号声。
奈何关下,金兵的第四lún_gōng击又开始了。
没了火枪,无法压制金兵的远程jing准箭矢,守关就成了个大难题。奈何关的修筑格局,完全是建立在火枪防御的基础之上。没了火枪,这个铜墙铁壁般的碉堡,就失去棘刺,只剩下一个硬壳。而再硬的壳,被反复敲打,总有被砸开的一刻……
对于附墙攀援的敌兵,使用霹雳弹本有极好的杀伤力,但这需要把握好最佳的投掷时机。扔早了会被金兵用旁牌磕飞,纵然炸开也伤不了几个人;而扔得晚了,在半空中炸开,伤敌效果大打折扣;若一个把握不好,那就是一个自爆的下场。
金兵在与奈何关守军反复交锋中,不断吸取教训,并展开针对xing反击。结果不但大大降低了伤亡率,更凭着强弓神she,反过来将碉堡里的守军牢牢压制住。
同样的,天诛军jing备营的战士们,也在战斗中不断总结经验。霹雳弹的投掷的时机,把握得越来越jing准,对金兵造成的伤害也越来越大。甚至还有头脑灵活的士兵,将霹雳弹绑定在箭杆上,she远伤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