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地牢中只有一支油灯忽明忽暗地飘摇在一个方形灯台上,地牢中阵阵发霉的腐臭气息让人嗅之作呕。然卫子岭心中却出奇地平静,因为他终于可以安静地整理几天来所发生的事情了。
初入安平君府那夜,在府中小木屋中的女子定是母亲无疑,从那曾在自己梦中无数次出现的背影和梦茹这个独特的名字这两点就可以完全证明,而那个男子到底是谁呢?对,定是安平君武修平,能在安平君府的正后院自由活动不受任何限制的也只有安平君本人了,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只有一种解释了,父亲遇害,将军府被查封,平叔叔不忍母亲流离失所遂将其接到府中照顾。可是也不对呀?为何姐姐又说安平君是小人、伪君子?
卫子岭用力摇了摇有些肿痛的脑袋,平复了一个思绪,“既然想不明白,先不去管他,反正母亲的安全现在是没有任何问题。”卫子岭自言自语道。然紧接着下一个问题又在其脑海中快速思索起来。
根据车家兄弟的临死时的话可以推断,父亲定是被公子荡设计陷害无疑,公子荡欲谋朝篡位之心也同样昭然若揭。然自己却没有任何证据,光凭一张嘴去说恐怕没人会相信,看来还不能太着急,要慢慢地收集证据,无论如何,自己定要让父亲蒙冤得真相大白于天下,定要让那昏庸的卫王亲自为父亲平反。可是太子建看起来似乎也隐藏着什么秘密一般,这一想法犹如一颗流星在卫子岭脑海中一闪即逝。
唉,最头疼的就是自己这乱糟糟的修为了,体内的气魂就像小孩子一样,时不时的就给自己耍一回脾气,说不理他这个主人就不理,没有任何理由。就比如说现在吧,如果气魂听从自己指挥,其完全可以运行真气强行将捆绑自己的牛筋软绳震断,然那家伙意对他这个主人不理不采,任你怎么着急也没有用。现在卫子岭体内的真气可以说完全受气魂地控制,跟他这个主人没有任何关系,看来等什么时候自己能够控制气魂之后,他才能真正能对体内真气控制自如了。
正在卫子岭左思右想后欲朦胧睡去之时,牢门却突然“吱”地一声开了,紧接着传入了家老韩安的声音:“宁忠,你走运了,公子荡竟然亲自到安平君府来拜会你,赶紧收拾一下准备去见公子荡。”
朦胧之际的卫子岭听到此话后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什么,公子荡,要拜会我?”
“别在这废话了,就算借我一万个胆也不也拿公子荡来跟你开玩笑呀,赶快收拾吧!别让荡公子等久了,要不然你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家老韩安看起来已经有些着急了。
“你们绑着我,叫我怎么收拾?”卫子岭反而一点也不急,故意耸耸肩说道。
“来人,快快给宁公子松绑!”韩安大声喊道。
很快便来了几个下人非常利落得将牛筋软绳解开,卫子岭又慢悠悠地活动一下手脚,才跟着家老韩安朝外面走去。
原来卫子岭在濮阳兵器店“宝剑认主”这一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便被各大势力所得知,当然公子荡一党也在第一时间得到了这一消息。得到消息的公子荡立刻知会手下之人对这个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事情进行了详细调查,公子荡所掌控的组织办事的效率此次竟出奇得快,只几个时辰就查明了真相:
“禀告主人,‘宝剑认主’确有其事,是安平君府的一位新招录的叫宁忠的门客,在陪大小姐武青绫于濮阳最古老的兵器兵中选剑之时发生的。”在神秘大殿中一位蒙面人对着坐在九级玉阶上王座上的依然蒙着面的公子荡恭敬地说道。
“宁忠?安平君府门客,查明其身份了吗?”公子荡略一思索后继续问道。
“宁忠,濮阳本地人,然属下怀疑此人是假冒宁忠之名。”
“为何?”
“前几天城门守卫在例行询查之时曾当场抓获一名无照身贴的老汉,老汉当时声称自己叫宁忠,本地人。经守卫核查之后重补照身贴,现已放回家中。”这位蒙面人慢条斯理地说道。
“哦!那此人是什么身份呢?”公子荡的声音很小,好像是在问站在玉阶下的黑衣蒙面人,又好像是在问自己。
“属下臆猜,此人很可能是失踪了很久的卫子岭!”黑衣蒙面人试探着说道。
“什么,果真是那废物?”公子荡突然提高了语调,吓得黑衣蒙面人不敢直视,低下头静静的站在那里。
“好,看来我得去拜会一下这位宁公子了!”许久之后公子荡才一字一顿得说出这句话,而后其挥手示意黑衣蒙面人退下,其自己独自坐在九级玉阶上的王坐上又冥思了近半个时辰才缓缓站起,离开了大殿。
因此才有了公子荡亲到安平君府拜会门客宁忠一幕。
及至卫子岭简单梳洗后来到安平君府的会客厅时已是第二天的巳时初刻,公子荡与安平君正在饮茶闲谈,卫子岭双眼对着整个会客厅简单一扫却突然发现武青绫竟也站在安平君的身后,只不过此时的安平君府大小姐正一脸不高兴得瞪着自己。
卫子岭也不敢多作停留,略一拱手说道:“门客宁忠,见过荡公子、见过安平君!”
心神不宁的公子荡早就看到卫子岭进入到了会客厅中,双眼一瞥之下竟觉眼前之人好生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然却一时想不起来,待卫子岭话音一落马上倍显亲切地回道:“唉呀,宁公子,真教本公子好等呀,快快坐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