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店小二准备收工回去的时候,一个全身衣服破烂,油头垢面的叫化子抬步朝店里迈去,店小二一看就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步就将叫化子拦了下来:“唉我说,就算我们福园记没人来吃饭,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的吧!”
叫化子看起来已经饿得不行了,眼帘低垂、双唇干涩,脏污黝黑的面容让人看不清长相年龄,只能从那瘦弱却不失健朗的身体上判断这个人应当是一个年轻男子。
正在叫化子想要说什么之时一身华贵服饰的店老板恰巧从外面回来,其随口问道:“怎么回事?”
“掌柜的!你总算回来了,这几天……”店小二叽哩呱啦地将将军府大小姐在这里如何被追杀,店里又如何没有客人等等这些事都告诉给了掌柜的,完了还无奈地唠叨着,“你瞧,这不连要饭的叫化子都敢随便来咱家店里吃饭了!”
“唉,不要以势欺人,咱们福园记以前一直为将军府无偿提供着日常用度,虽说有了些许的薄名,但那都是江湖上的义士看在大将军的爱民抚民的义举上高看咱们一眼而已,如今大将军获刑我们怎能就不顾大将为我们亲笔提的这个招牌了呢?”一个客栈的掌柜的,不畏惧王权,在卫冉服刑后竟然能说出如此一番大义凛然的话,真是令人侧目。
店小二下意识地挠了挠头,但脸色依然不好看,他硬着头皮小声嘟囔道:“知道了掌柜的。”
听闻掌柜的如此一说,福园记周围三三两两行乞的乞丐倏忽间全部涌到了店门口,店小二苦笑着以看了看掌柜的,见掌柜的笑了笑转身就朝客栈里走去,似乎并没有要改变主意的意思,于是店小二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边用手半拦着一边嚷嚷着:“掌柜的仁义让你们到我家店里吃饭,但你们也得守规矩一个一个按顺序进来,不要挤呀!”
谁知店小二的话音刚落在乞丐群中便站出来一个看上去上了些年纪的年长乞丐,他清了清嗓子大喊道:“诸位听老朽一言,福园记掌柜的的仁义向来都令吾辈敬服,今日我等虽受福园记的施舍,但行乞之人的规矩我等却不能破之……”“对,俺们是要饭的,俺们只吃剩菜剩饭,俺们也不到里面吃,俺们要完就到旮旯里吃!”看长乞丐还未说完又被一个粗里粗气的声音打断了。
“对,对,对,咱们不要影响福园记的生意,店家只管随便赏口剩饭剩菜就行!”大家都跟着吵吵嚷嚷起来。
“好好好,大家都等着我这就去拿!”店小二听到乞丐们的嚷嚷声紧绷的脸上终于舒展开来,心中无比轻松的喊道。
也就半盏茶的时间所有的乞丐都端着领到的剩菜剩饭回到自己地“领地”去进餐了,其实那所谓的剩菜剩饭根本不能算作剩菜剩饭,因为这两天福园记就没开过张,这些饭菜只是放得时间有点长,但却没任何人动过一筷子。
然那第一个来到福园记欲进客栈吃饭的年轻乞丐却茫然地愣在原地,虽然手里也端着一份“剩饭菜”,却不知道到哪里去吃。这个年轻乞丐就是昨夜从雪岭走下山来的卫子岭,此时卫子岭内心可谓是五味陈杂,既有痛失亲人的伤痛、沦落街头的酸楚,又有为父报仇的决心和削除迷雾找到父亲云山兵败的信念,还有茫然无措、无所适从的尴尬。
“兄弟!来,到咱这来!”正当卫子岭尴尬地不知所措之际刚才那位粗声粗气的汉子对着他边招手边喊道。卫子岭向那位汉子一瞥看到那汉子也正对着自己点头,卫子岭也马上向对方投以感激的目光,然后朝着汉子和几个乞丐所在的墙角走了过去。
“外地来的吧!”汉子边大口地嚼着面饼边攀谈着。
“啊----”卫子岭顺势地啊了一声。
“咱们雍城虽然也有为数不少的乞丐,但咱们不分帮分派,不欺负外来者,以后你就跟着哥哥混吧!”这汉子看起来还很热心。
卫子岭已经顾不上说话了,饭菜早已塞满全嘴,只能是再次感激地看着汉子哼哼了两声。
“听说了吗?昨天夜里又有人到上将军府里去偷东西了,而且还不是一拨。”其中一个乞丐边吃边说道。正在狼吞虎咽的卫子岭突然停下朝那位说话的乞丐看了过去,而那位乞丐也很是配合地朝卫子岭看了过来,卫子岭一愣之下突然想到:不能表现出过于关心此事,绝不能让任何人看出自己与将军府有什么关联,当然更不能承认卫子岭这个身份,前车之鉴尤未远呀!对了现在这个外来乞丐的身份不正好吗?想到这里卫子里假装打起嗝来,边打嗝还边喷着饭粒含糊着:“噎着了!噎着了!”
那位说话的乞丐很是觉得没劲地白了卫子岭一眼接着说道:“你们说是什么人这么的没良心,将军都获刑了他们还丧心病狂地去人家里偷东西?”
“嘘!”他旁边的一个瘦小的乞丐有些神秘地提醒着,“小心祸从口出,你忘了前天晚上福园记客栈里发生的事了吗?”
“你是说……”他还没说出口那个瘦小的乞丐又“嘘”着提醒到,于是两个人会意地对望了一眼埋头大吃了起来。
卫子岭也大口大口的假装嚼着,但他心里此时却不停地琢磨着:看来该到家里看看了,家里去了小偷?怎么可能,那决不是普通的“小偷”,这又一次印证了自己地猜测,他们决不是要冤杀父亲那么简单,难道他们是想要得到什么东西?不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