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这般奔波操劳,再浴桶中随意梳洗过后便急急到榻上躺下,转眼之间就已经沉沉睡了过去。卓远想着他也今日没进几口饭食,忧心他身子受不住端来肉粥想让他吃两口再睡,结果隔着门就听到他微微响起的鼾声,一时哭笑不得。

卓远是当年南陵之战的孤儿,从小就入了建畿营习武,本以为此生就为戍守皇城而活,后亲卫营前去选拔良才时选中了他,机缘巧合之下又被祉禄选做了他平侯亲卫。不知不觉他已经跟着这位爷十年了,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上心做一件事。

他深知祉禄有就寝中途起来吃茶的习惯,若中途醒来没及时奉茶总会犯大爷脾气,他命人取来风炉放到室内温好一壶茶水,又将粥用铜炉温着,这才放心的去偏室休息。

漆黑的天上还稀疏的挂着几颗残星,大地仿佛笼罩上了一层灰黑色的轻纱。万籁俱寂的时候天渐渐破晓,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在大地之上的轻纱正被慢慢掀去,隐约可见清冷的淡白色的晨曦。

大睡一场过后祉禄精神饱满的推开房门走出院子,却瞧见一脸紧张的卓远在门前来回踱步,不由怔了怔道:“何事如此惊慌?”

见他精神奕奕的走出来,卓远不由松了口气:“哎哟,爷,您这一觉足足睡了八个时辰有余,可把我吓得够呛!”

祉禄这才想起来,他昨天晌午过后就开始睡下,着整整睡了大半个日头,难怪把卓远吓成这样。他刚想调侃一下他,可此时饿得前胸贴后背哪还有气力,也就收敛了神色一本正经道:“本侯饿了,赶紧传膳。”

娇生惯养惯了的祉禄向来什么耐性,他坐了片刻便耐不住了,嚷着让卓远带他去厨房看看怎么这么慢。卓远随嘀咕着他以为这是长公主府上,可还是不敢再他急躁的时候说出来,乖乖的带他过去了。

从院中出来没走多远,祉禄就看到了沐琉惜。

再自己家中,她没有挂着面巾,祉禄这才看清了着女子,她乌黑的秀发披散在肩头,亭亭玉立得站在那里,清秀的脸上白腻如脂,细弯的双眉不描而黛,眸子明亮有神宛如黑夜星辰,虽不是公冶世家的大小姐那般绝丽动人,却有一种清雅绝俗的感觉。

她瞧见他,微微愣了愣,唇边挂起习惯性的一丝笑容,可眉眼间却是淡如秋水。

“侯爷昨夜可睡得安好?”

虽也是个清丽的女子,可祉禄一想到皇姐要自己舍去心尖上的人娶她,便不由得有一股郁闷之气,他瞧见她只身一人,便遣开卓远去厨房找些点心,待到四下无人时方才出口道:“素闻雍原郡上饶城沐氏家的小姐清雅不俗,只是不知若是面对荣华名利会不会立马放弃那点风骨傲气。”

“请恕琉惜愚钝,未曾听懂,还请侯爷明示。”琉惜微微蹙眉,淡淡凉凉的回道。

“俗人非神,舍不去那点贪婪也是正常。”祉禄胡乱一通言语将琉惜说得云里雾里,便拂袖走开了去。

她原想寻他问个清楚,又想起外人常言京中的平侯向来行为偏僻性情乖张,又有圣宠极盛的安华长公主相扶,素来只顾自己舒坦哪管世人诽言,也就不想为自己招惹上这个麻烦,便随他说去了。

沐琉惜虽是不知晓自己哪处得罪了这位爷,可也不想去多加招惹他,便当做过耳旁风,还是每日照旧过自己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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