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七七,七七.....?”

傅之屿冲好了药剂,他照顾人没什么经验,只能先将盛着滚烫感冒药的玻璃杯放置在床头柜。

晏栖樱唇微张,秀长的两条眉毛绳结一般扭在一起。

好苦。鼻息间不再是金纺洗衣液的味道,转而变成药剂的苦味。

她从小到大最怕苦,在家里生个大病小病,周姨都会给药配上蜜饯。

刚出去一趟,怕周身染上的深秋的寒意过渡到晏栖身上,傅之屿很自觉地脱了最外面的冲锋衣,露出挺括的内搭衬衫。

床沿陷进去了一块儿,耳旁的叫唤声仍然没有停止:“七七,起来喝药了。”

“周姨.......我不想喝......”晏栖支吾应声,侧翻了个身耍起了无赖的拒绝。

随后,男人的轻哼了下,带着轻微的鼻音,她不情不愿抬起眼帘,喉咙仍是干的厉害。

“我......”晏栖手指在空中比划了半天,咽了咽,默不作声了。

生了一场病的晏栖完全没精力思考为什么傅之屿现在会在这里,她看似乖巧地靠在床头坐起,玻璃球似的瞳仁清润明亮。

小时候在周姨面前,她有撒娇的权利,使得不想喝药的小姐性子。

但若将人换做傅之屿,晏栖欲说还休,也是开不了那个口的。

傅之屿看着她一杯药剂见底才放心,转身准备到客厅再倒一杯温水。

晏栖止不住胃里犯恶心,但又硬撑着,憋了半天眼圈都泛红了。

“太苦了么?”

做导演这行的,对演员的表情得观察到位,更别说是阅人无数的傅之屿了,他几近一眼识破她的心思。

她拨浪鼓一样摇头,越看越微屈,倒像是有人欺负了她似的。

接过傅之屿递来的温水,她细腻白嫩的手不小心碰到了男人虎口的茧子,两人均是一怔。

“你昨天不是还在组里待着么?”晏栖舌头打结般,嫌弃自己嘴笨赶紧补了句:“现在回家没关系的吗?”

“现场我托方闻盯着了。”

傅之屿言简意赅:“因为你昨天的那通电话,我放不下心。”

她的心跳咚的一下漏了一拍。

任外人怎么看,两人都是恩爱夫妻的模样。

而且她害怕,傅之屿对自己越好,她越是容易一头栽进男人用温柔编织的网里。

她嗓子发哑:“嗯,已经没关系了。”

“病了还叫没关系么?”

她不由得在心里对自己讥诮,口是心非这一点她从高中到现在就没变过。

傅之屿忽地问道:“你们女孩子都这样么?”

“哪样?”晏栖歪头盯着他,平静的像一潭水。

“快入冬了,穿的比我还少。”他瞥向自己的冲锋衣,起码比那些单薄的风衣要保暖。

她好像在这一点上辩驳不了什么,只能弯弯绕绕地问;“除了我,傅导还见过哪个女孩子是这样?”

这句话怎么听怎么阴阳怪气。

“我组里的女演员。”

沉顿良久,傅之屿的思绪飘远,喃喃开口:“还有我母亲,她在世的时候,冬天不喜欢将自己裹得臃肿。”

这是他心里的一道防线,任由晏栖再怎么沉默,傅之屿都没有继续往下讲了。

很快,喝完药后的困意袭来,傅之屿妥帖照顾好一切才轻手轻脚出了门。

而在她昏睡的这段时间里,互联网的世界正在一瞬一息地发生着变化。

先是《梦想启程家》宣布将用新嘉宾替换席灿一的位置,席灿一发长文道歉,继而是工作室发声明,将起诉一切造谣原因的无良媒体,大多数粉丝还是在前线冲锋陷阵,但无可避免的是一场粉黑大战。

再次醒来,房间已经陷入黑暗,看来傅之屿在她睡下后就又赶去了剧组。

晏栖在微博吃了一会儿瓜tt的讯息,意思是席灿一的代言不撤,首先叫她安心。另外,明天晚上有个珠宝设计展,她会给两张入场票,带人去直接就能进。

她着实为多余的一张票发愁,栗樱早早就在朋友圈分享了这几天会去墨尔本。问及公司同事,实习生小姑娘的态度则是十分讶然:【晏栖姐,你老公不陪你去吗?】

晏栖:【.......】

那她要怎么回复?比丧偶更惨的是一段丧偶式婚姻吗?

没过多久,傅之屿发了条语音过来。

【栗樱告诉我,你缺人陪你去展览?剧本围读会在晚上就结束了,应该能抽身。】

栗樱啊栗樱啊,真是个自己出去玩还惦记着她的好姐妹......

浑浑噩噩了一天,总算是退了烧,不过感冒还没有那么容易好,翌日,晏栖在鼻塞嗓子哑的状态下爬起来去上班。

今天绝对是她最听傅之屿话的时刻,拉开衣柜,晏栖老老实实寻了件最厚实的外套,里面足足穿了几件保暖的衣物。

如果年终要颁奖,晏栖觉得自己在这种状态下见代言人简直是劳模典范。

下午,她在会议室门口一眼瞥见了林林。

说实话,这样的突发状况发生在别的艺人身上,危机公关未必有她做的好。

“晏小姐。”女人率先伸过手来,不苟言笑的脸庞露出了还算真诚的笑容。

“客气。”晏栖说话带着感冒的鼻音,为了让状态好一些,她今天的妆容都比平日里要浓,可眼底的疲惫是挥之不去的。

林林是个会察言观色的,很是贴心地感慨说:“晏小姐很辛苦,还要带病工作。”

“工作嘛,谁都不容易。”晏栖对此


状态提示:9.--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