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道?
她现在已经是身价几百个亿的小富婆了,只要她想,路都不用下床亲自走,还用得着去那种是非之地劳力劳神?
唐翩翩:“能不能不开玩笑,我后爸才刚死,我就以这种方式上热搜了?让你的公关公司帮个忙,马上帮我把话题撤了。”
宋韵啧啧叹道:“只怕撤了一个,马上就又要新起一个了。”
“什么意思?”
“你还不知道吗?大批记者已经把医院的前后门堵得水泄不通了,现在就等你出来了。”
不是吧。
唐翩翩瞠目结舌。
“女儿,你醒了!”唐如兰走进病房,惊喜地说。
她坐到床边,把唐翩翩脸侧的头发掖到耳后,一脸慈爱:“醒了就好,一听说你晕过去了,妈妈担心得不得了,马上就从国外赶回来了。”
唐翩翩静静地看着唐如兰。
她只昏睡了三四个小时,而从西班牙飞回a市,最快的航班也要十来个小时,她是怎么未卜先知的。
唐翩翩没有拆穿她。
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唐如兰这样温柔慈爱的一面。
果然今时不同往昔,一切都变了。
沉默间,白助理突然从门口冒出来:“太太,小姐,外面已经安排好,我们可以出院了。”
*
下了楼,唐翩翩戴上墨镜,深深呼出一口气。
出了这道门,以后她的人生就再也不同了。
保镖推开医院大厅的玻璃门,顿时无数记者朝她蜂拥而上,镁光灯闪烁不停,长长短短的话筒纷纷伸到她脸前来。
“唐小姐,请问您继承了继父的百亿遗产之后,现在有什么感受?”
还能有什么感受?天上掉馅饼,美滋滋。
“唐小姐,据说周先生的死因另有说法,请问和您有没有关系呢?”
傻缺,就算有关系,我疯了才会告诉你。
“唐小姐,请问您此番住院,是否是为继父的暴毙伤心过度导致的呢?”
不,我是被人亲晕的。
……
唐翩翩一路沉默,十来名保镖护着她,硬生生在人群中杀出一条路,直通尽头的高级防弹豪车。
豪车马力十足,很快甩掉了后面紧追不舍的记者们。
*
豪华的酒店套房内,迟礼快步走进浴室,男人背对他蹲坐在浴缸前,卷起衣袖与裤管认真忙碌着。
浴缸里面,巨大的黑狗身上沾满白色的泡沫,傻愣愣地吐舌。
迟礼弓腰汇报道:“先生,唐小姐已经出院了。”
聂翊用毛刷在小包身上刷洗,淡淡问道:“她好些了没?”
“主治医生说唐小姐病情恢复得差不多了,但还需要多休养一阵。”
聂翊停下动作,侧过半张脸来。
他鼻挺目沉,五官生得十分优越,嗓音也过分好听,只看外表,这是一个神仙般完美的男人。
只可惜性子阴晴不定,这会儿声音骤然就沉了下来:“差不多是差多少,你就是这样做事的?”
迟礼额上瞬间渗出冷汗,紧张道:“看唐小姐出院时的照片,是已经恢复得很好了。”
聂翊听了,没吭声。
迟礼极有眼色,赶忙递上自己的手机。”
聂翊接过手机,端详着上面的照片,低头从他身旁走过。
小包受到冷落,泡在浴缸里:“呜呜呜——”
聂翊只顾着看手机,随手把毛刷朝迟礼丢过来。
迟礼手忙脚乱地接住,得到命令:“给它洗完澡吹干。”
“是!”
*
唐翩翩胆子小,周继嵩这一死,她不敢再在他以前的房子里住,出院第一天就新买了栋大别墅,紧赶慢赶地搬了进去。
佣人们忙里忙外地为她和唐如兰搬家收拾东西,唐翩翩躺在美人榻上玩手机。
东西太多,一时半会儿是消停不了了,她把苏思睿叫过来,让她晚上陪自己去外面下馆子。
唐翩翩现在一出门就有数名保镖暗地跟着,又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去个餐厅都要用帽子墨镜口罩把自己全副武装。
饭间喝了点酒,从餐厅出来时,她已经有些醉了。
车上,她静静窝在后座昏昏欲睡。
回去的路上,经过以前就读的高中,唐翩翩突然开口:“停车。”
司机把车停靠在路边,苏思睿也看清了这个地方,问:“想进去看看?”
因为是周末,校园内空无一人,门口的保安拦住她们,“你们干什么的?”
苏思睿说:“我们以前是这里的学生,刚好路过,就想进来看看,您放心,我们很快就出来。”
保安犹豫了下,说:“那好吧,快点啊。”
“好的,一定。”
待两人走远了,保安纳闷地抱怨起来:“今儿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都赶来怀旧了?”
夜深了,学校里一个人影都没有,道路两边,路灯发出幽静的光。
当年唐翩翩比苏思睿大了一届,那时苏思睿刚升上高一,还是个眼镜片比啤酒瓶底都厚的书呆子,两耳不闻书外事,学校里大概只有她不认识聂翊和唐翩翩了。
故地重游,所以她忍不住问道:“那个聂翊到底是什么人?”
唐翩翩回答不上来。
她们走到琴房,琴房所在的这栋教学楼早已被荒废了,因是无关紧要的小楼,就一直没有被处理掉。
唐翩翩从窗口往里面看。
那架钢琴还搁置在原地,甚至一旁,画板的位置都没有挪动过。
月光和灰尘铺在它们上面,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