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怜看着身上微微发抖、眼睛却闭得死紧的江静叹了口气。
“静姐儿,娘知道你已经醒了,也知道你受了委屈!爹和娘肯定会为你主持公道。但爹和娘永远都是最疼爱你的,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对你嫌弃!”
江静眼睛渗出大滴大滴的泪水。
宋怜拿了帕子给江静擦眼泪,察觉到江静身上的颤抖。
宋怜接着劝道:“这世界的事情有很多发展的都不如人意,你所遇到的事情对你而言肯定是心里过不去的一道坎!但静姐儿,你要相信不论什么时候只要你向着阳光,往前看就肯定能将眼前的这道坎迈过去,只要你抬一步脚就好。”
宋怜何尝不明白事情永远不会像话中的那么简单。
这心上的伤要是能这么容易就好起来,就不会有那么多人生心病了。
江静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宋怜心疼的摸了摸江静的头。
“这件事不是你的错,是爹娘让你陷入了如今的局面。静姐儿,不论如何,爹娘永远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江静睁开眼睛,以前阳光的一双眸子如今只剩下了破碎的星光!
“娘!”江静的声音嘶哑,“我脏了!我没有脸活下去了!”
宋怜摇头,握着江静的手。
“胡!脏的是那些施暴的人,不是你!有爹娘在,你怎么会活不下去!娘永远是你的后盾!娘还是会和以前一样疼爱你,心疼你!一切还是和以前一样!”
“怎么会一样?再也不一样了!”江静崩溃的大哭。
宋怜也忍不住泪水涟涟,在外间的江晏和江睿死死地握着拳头。
江静在他们家十多年,虽然不是亲生,但他们一直是当江静是亲生孩子一样对待,现在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江晏和江睿怎么可能当这件事没有发生。
江睿看着江晏,压低声音道:“哥!您作为御史,难道这件事就打算这么算了吗?”
江晏沉着脸。
“当然不可能!”
堂堂一个七尺男儿,若是不能保护自己的家人,那还有什么用。
宋怜一直陪在江静身边,就是怕江静会想不开。
除了早上那一场崩溃的大哭之后,江静再一次将自己关在了自己的世界,不愿意出来,也不话,更不吃东西。
宋怜看着实在是着急。
纪家大房枫汀院。
纪泽易一脸凶狠的要出门。
朱少兰拦在纪泽易面前,看着纪泽易问:“你要干什么去?”
纪泽易看着自己的母亲,撩起衣摆单膝跪在自己的母亲面前。
“娘!恕孩儿不孝,孩儿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以后只怕是不能在您跟前尽孝了!”
朱少兰听着眼前一阵发昏,她知道前一世纪泽易只活了十几岁,但是她一直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事?难不成就是为了江静的事情吗?
朱少兰一把将纪泽易的手扯起来,藏在纪泽易手中的剪刀就落在霖上。
母子两看着地上那锋利的剪刀发愣。
“你到底要去做什么!你就想拿着一把剪刀出去行刺!你要做什么,父母都在堂,你却想出去送死!我和你爹白白将你养这么大了!”朱少兰反应过来,先是给了儿子一巴掌,而后愤怒的指着儿子的鼻子大骂。
她这么多年就怕自己儿子又走上以前的老路,就算是在她醒来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改变了,但只要纪泽易没有过十七岁,她的心就一直不可能放下来。
纪泽易跪在地上,眼睛发红。
“对不起!娘,我一定要给静妹妹讨回公道!”
朱少兰看着儿子,心中直呼冤孽!冤孽啊!早知道事情会到今的地步,她就不应该看着儿子和江静好到现在。
“你要去讨什么公道?你姑父难道不会为江静讨公道,你爹、你大伯和你三叔难道不会给江静讨公道!要你一个毛头子去逞什么能!你要是真的去了,做了什么事情,你要你姑姑怎么办?你要静姐儿怎么办?现在她正是难受的时候,若是你再跟着出事,你要静姐儿心里怎么想?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没有脑子!”
纪泽易哇的一声大哭出来,朱少兰也跟着红了眼睛。
这都多少年没有见到自己儿子哭的这么伤心了!
“娘!我不知道要怎么办?静姐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要怎么办?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给静姐儿报仇!”
“你要相信你爹爹和你的叔叔伯伯们!他们都会给江静讨回公道的!你一个孩子,去了能做什么!即便是以后江静能好好的,若是你因为她出了什么事,不是要让江静一辈子活在愧疚之中!泽易,你是你父亲的长子也是我们二房的长子,你不能这么任性!你的肩头还担负这你弟弟和妹妹的未来,你是我们二房支应门庭的人!若是你真的出了事,你让你爹和我怎么样,你又让你姑姑和姑父怎么想?”
纪泽易委屈的跪坐在地上,他从没有那一刻像现在这般觉得自己没用。
“起来吧!别让丫头们看了笑话!等你静妹妹好些了,我带着你去瞧瞧你静妹妹!现在正是你静妹妹难过的时候,你就不要去打扰你妹妹了!”
纪泽易不解的看着自己母亲。
朱少兰叹气。
“女孩子家遇到这样的事情,总是无脸见饶!这个时候让你妹妹自己走出来才好!”
“娘,我知道了!”
“回你自己的院子吧!”朱少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看着纪泽易颓然的背影,看着身边的嬷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