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湛转身离开。
硕和亲王又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父亲。”
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年轻人，他面容和贺湛有六七分相似，只是比贺湛多了一丝文弱，面色也有些苍白。
“宣儿，是你啊。”
硕和亲王半眯着眼睛，他有些醉了，朝着贺宣招了招手：“你来陪我一起吃。”
贺宣走过去，在硕和亲王身边坐了下来：“我……刚才看到哥哥了。”
硕和亲王拿着筷子的手一僵，他夹了一口菜塞进了嘴里，干巴巴的嚼了两下之后，直接吞了下去：“你想说什么？”
“我虽然很震惊哥哥还活着，但我很开心他还活着。”
贺宣伸手将硕和亲王面前的酒壶拿开：“您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
“你和湛儿一点都不一样。”
明明是两兄弟，却一点都不一样，。
硕和亲王往椅子后面的靠背上一倚，轻轻的闭上了眼睛：“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就当你从未见过他。”
“父亲，他毕竟是我大哥，是你儿子，难道就……大哥其实比我更适合当王府世子的。”
贺宣说的句句发自肺腑，他这种性格，实在不适合当王府世子，他宁愿当一个与世无争的闲散二少爷。
“宣儿，在已经死了，所以王府他回不得。”硕和亲王睁开眼睛，他睫毛有些湿润：“更何况，他那么恨我，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再踏进这里一步了。”
“那您便去找他啊。”贺宣见不得父亲这幅模样：“大哥其实心里是有您的，只是他不知道怎么表达。”
硕和亲王知道贺宣是在安慰自己，他轻笑着摇了摇头：“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那您也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贺宣从椅子上起身，缓步离开。
等他走后，硕和亲王又自己一个人喝了起来，他现在特别想把自己灌醉，醉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
贺湛回到太傅府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苏半夏早已经吹灯歇下，只不过她心理装了心事，一点睡意也没有，只是闭上眼睛假寐，等待着贺湛的归来。
听到门口响起了脚步声，苏半夏忙闭上了眼睛，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一些。
他将身上带着凉气的衣服脱掉，穿着里衣在火盆边烤了一会儿，将身上的寒气全都烤干之后，他才在苏半夏身边躺了下来，长臂一伸，将她搂进了怀里。
因为太过疲惫，贺湛很快就睡了过去。
听着头顶上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苏半夏睁开眼睛，把脸贴在贺湛的心口，勾起唇角，也跟着睡了过去。
这两个人睡的比较晚，第二天早上谁也没有起床，而是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等苏半夏睁开眼睛的时候，贺湛已经醒了，此时正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看，看到苏半夏迷迷糊糊的醒来，他凑过去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早。”
贺湛眉宇间带着笑意，似乎所有的心事都解决了，苏半夏也欢快的笑了起来：“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