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的英俊程度,虽然和我预料中一样,但还是有些不同的。”
看到了铜镜中,属于自己的面容,李怀不由将琐碎思绪扔到了一旁,将蜡烛、油灯拿的近些,仔细观察着镜子里的面孔。
这本无可厚非,谁人能不在意自己的长相呢?
便是最初被人叫出屋子,李怀便想着这事,只是后面的事,一桩桩一件件接踵而,不给人以喘息空间,便是回来,亦忙着熟悉自己的院子和人手,防止再出纰漏,结果到了这会,方才有时间了解自己的模样。
他这一看,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浮现心头,让他不由感慨:和穿越前一样帅气,但这也正常,毕竟写的时候,都是按照自己的长相来描述的。
这般想着,他又端详了片刻,总觉得镜中人有股违和感,待得细细分辨,终于发现了不对之处。
“描述自己的龙套时,我都都会提上一笔,是柳叶眉,结果这镜中人却是平眉,虽说剑眉朗目、英气勃发、fēng_liú倜傥、神采飞扬……以下省略一千字,但终究是有些不习惯,也不知为何这书中世界要如此补充,莫非是第一本时,我还未曾留意,随手写下?”
由于李怀的习惯,几乎每本书里,都有以自身命名的龙套,但多为一次性的工具人,并没有怎么用心设定,多套用的经典反派模板,若有疏漏,连自己都无法确认对错。
他本人的相貌特征,就是柳叶眉,书中也会提及,现在看着镜中面容,与前世自己相似,偏是眉毛形异,因此违和。
“算了,按着今日见闻,这书中世界分明真实不虚,内里个人也不是虚妄,都是合理补全的,我这相貌也英俊如故,无需担忧太多,还是先思量着,接下来,该如何施为吧。”
这么想着,他将目光从铜镜中收回。
“今日刚刚心态膨胀,以为外挂开路,无所不能,结果就被何姨娘打脸,说明我这修行还远远不够,君不密则丧其国,臣不密则失其身,我穿越前每每描写主角,都是如何如何算无遗策,现在真落到自己身上,真个不容易,我就一个脑子,哪能都想过来,但稍微有点疏忽,就让人给抓着了,这可不成。”
想着想着,李怀就意识到了里面的凶险。
“甭管其他,这涉及到爵位,肯定得有一番争夺,我那未曾谋面的便宜大哥,是等郑兴业登场之后才一命呜呼的,谁知道这其中会有什么变故,万一有个谁,和主角联手了,怕不是还要翻车,毕竟仔细一想,我这积累的槽点全用上,也才能回溯一个小时左右,真有个大事件,那是杯水车薪!”
忽然,他咧嘴一笑。
“但比起其他事来,我还有个优势,那就是熟知剧情!”
想到这,李怀顿时安心下来。
“书就是我写的,剧情、背景都知道得很,更知道大概脉络,这堪比重生啊,这就是预知挂,重生加上修改器,就问你们怕不怕!只要合理搭配使用,就是碰上那些国政军势上算无遗策的妖孽,又或者说的小点,碰上那些资深宅斗好手,也不见得能差多少。”
一念至此,他决定不再耽搁。
“趁着这记忆还热乎着,赶紧都记下来,毕竟是第一本书,时间太久,好多细节都忘了,只能列个大纲,说来可惜,这书只写了一半就太监了,后面没有了,我这优势无法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不对!”
忽然,李怀的表情严肃起来,他的心里转着一个念头——
“作为一个作者,我必须坚定立场,太监都是有原因的,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谁想太监!对,这不怪我!”
想着想着,他游目四望,正好见到铜镜后面有一叠纸,还搁着一根笔,放着墨砚。
“正好,省得去书房了,我先拿着,把大概内容记下来再说……”
想到一半,李怀忽然停驻,随后眉头一皱,拿起那几张纸,顿时就有一股异味传来。
却见上面早已写了东西,只是笔记凌乱潦草,还有大片大片的墨迹,将好些个文字都给盖住了。再翻开几张纸,居然发现粘起来不少,稍微一用力,便就撕扯破损了不少。
“这是什么?原版李怀的绝笔书?”
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脑子里的记忆碎片,似乎没有关于这部分的内容。
凑近敲了敲,便注意到纸上写的字,多数都逻辑混乱,不成语序,有些干脆就不识字,仿佛胡乱挥动笔墨写下来的。
“时与近至,与汝皆亡?待到来时……后面就看不清了,这些个纸上众多语句里面,就这一两句能读成个,其他皆是杂乱无章,宛如痴人梦呓一般,唔!”
他忽然捂住口鼻,盖因一股腥臭味忽然扑面而来,刺激得他下意识后退两步,却是桌子最里面的两张纸发出来的,上面也是一团漆黑痕迹,但和先前的墨迹有些不同。
凑近看了几眼,李怀忽然面色陡变。
“难道是干涸的血迹?”
他意识到情况不太对。
“莫非这李怀在自家屋子里动了刀子?”
仔细搜索记忆,还是没有什么印象。
“难道是其他人留下来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种种猜测在李怀的脑海中闪过,让他的面色阴晴不定。
这一思索,便忘了时间,等门被敲响,贴身小厮李敬的声音传入进来,才把李怀的思绪唤回。
“少爷,夜深了,您该休息了。”
这李敬和李屋一样,都是侯府的家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