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马蹄声疾,一队人马护送着一辆马车,来到了洛阳城前。
城门开启,这一队人便就进去,然后相关的消息很快就传递开来——
那位先前信心满满领兵出击的郭集材将军,已经回来了,只是和他离开时的意气风发不同的是,此刻的郭将军已是浑身重伤,需要马车担架才能行动。
消息传递的同时,随着越来越多的人知晓,这情况也慢慢的发生了变化,另一边,郭集材则是被送到了城主府中。
墨贺在得到消息后,没有第一时间要见郭集材,而是正常的处理着政务,只是让人将郭集材安排在了一间独院里面。
但他的手下还是问了一句:“是否要让人看守这位郭将军?”
“控制起来,不要让人随意接近,不过也不要做的太过了,他毕竟是河中郭家的人,便是侯爷都不得不给他几分薄面,咱们不好做的太过。”
随着这个命令下达,郭集材果然是被软禁起来了,只是这位将军到底是浑身重伤,回来之后立刻呼痛,还昏『迷』过去两次,于是便『逼』着墨贺一方不得不下达命令,将大夫召集过来,不然人要是在城里,事后罗致远询问起来,墨贺可说不清楚,更不利于局面——
这郭集材不仅在永昌军中有些威望,前线正在和朝廷兵马对峙的队伍里面,有不少人和他关系不错,便说眼前,那还勉强护卫着朝廷,在龙门堡外城驻扎的兵马,其统领就是郭集材的副将,墨贺自也要留意一些的。
不过,这有了大夫过来,很快就又要请来一些护卫之人,比起其他人来,自是他郭集材自己家的下仆信得过,于是郭集材就强烈要求,说是让人将他家中用得惯的几个仆人,都给他送来。
结果自是没有得到允许。
这下子,郭集材就表现的有些歇斯底里了,处处挑刺,没有一刻安生。
要知道,这次郭集材在回来之后,已经表现的好像是惊弓之鸟一般,但凡有点事,就免不了杯弓蛇影,而且还明里暗里的表现出了警惕。
一个典型的例子,就是有人给他拿一杯水来,他都硬是不愿意喝,还说是墨贺要害他,要毒死他。
这事还正好发生在一位大夫给他问诊的时候,于是顺理成章的就流传出去。
等消息落到了墨贺手中,他眉头一皱,就道:“郭集材到底是领兵的人,知道兵法,难免多想,他有这样的猜测也是在所难免的,只是也太不知好歹了,他可是领兵出去,损兵折将,彻底毁了局面,若不是前线对峙,将朝廷兵马给间隔在外面,只是他这一败,洛阳还能不能保证,都不好说了,我现在留着他的『性』命,他反倒不知道感恩,处处怀疑于我!”
旁边就有从属附和道:“主上说的不错,您若是想要害他『性』命,还用得着这么麻烦?半路上就已经将他结果了,结果他现在到是闹起来了,还坏了主上名声,要我说,就直接告诉他,让他老老实实的,也别找什么大夫了,就让他受着,那郭集材毕竟是行伍出身,武艺不错,还是扛得住的!”
“这样不妥,而且这些话,不见得能影响到我,”墨贺发出了自嘲的笑声,“我在这洛阳之中,在这永昌军中,哪里还有什么威信?此番守卫洛阳,已是将本就不多的威望,给消耗殆尽了。”
叹了口气,他道:“既然如此,就依他的想法,让他的人去照料,只是所有人都要严格看管。”
那从属就道:“若您担心郭集材已然背叛,又何必这样姑息?不如……”
墨贺打断说道:“他若是真的叛变了,不会回来,我还是能看出郭集材的心思的,他这个人,还是有心一搏的,否则不会给出那般策略,而且他很清楚,一旦投降,以后便没有什么前程可言了,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投降朝廷的,他如果已经投降,也断然不会回来,这无疑太过冒险!”
他摆摆手:“按我说的去做吧。”
那从属只得点头,表示知道了。
只是这主从二人没有想到,因为这个决定,让郭集材能够和自己的人脉联系上——那些仆从即使被看管,但既然用了郭家仆从,就重新和郭府联系上了,即便没有进进出出的,这送个东西、拿个物件,乃至只是家中的人过来问候,也都有信息交流。
郭集材行军多年,之前也有善守的名声,还是有些本事的,至少这军中暗语是熟练掌握的,他的家中仆从,多多少少也学过一些,于是在郭集材的暗示之下,他准备主导洛阳局势的想法和念头,逐渐传递出去。
这消息传出去,先是在郭家出现,被几个郭集材的死士知晓,然后顺势扩散,让他的几个可信之人明了,然后家族力量动用起来,在隐蔽的同时,进行着串联。
在郭集材的计划中,整个计划分成四个阶段——
这其中最关键的,乃是第二个阶段,即让阚厦带着的精兵进来,控制城中局势!
而第三个阶段,就是靠着这些精兵,控制洛阳,掌握主导权,进而进行第四步——带领洛阳顶住定襄侯兵马的冲击,同时按照自己的策略,伺机反扑!
不过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那便是第一步。
“第一步只是打开城门,放人进来,内容简单,也没有透『露』多余的信息,这么点事,要完成应该十分简单……”
比起在外面快速传播的消息,被困在独院中的郭集材却备受煎熬,而且是精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