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襄侯,你这是什么意思?”
郭集材被李青按住了肩膀,整个人酸软无力的瘫在椅子上,一脸怒意的看着李怀,质问出来。
这整个过场,一如之前那一回,就连几个人的心理状态,都相差不多——比如李青这会,脸上就有犹豫之色,但依旧还是执行了李怀的命令。
甚至连郭集材拿腔作势的态度,以及他所说的那些话,都相差无几,相应的,李怀回怼的那些话,同样没有太大出入,一样是一鼓作气,最后说的郭集材脸色涨的通红,半晌说不出话来,可谓解气。
若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便是这一次没了那些世家子弟的围观,前前后后除了郭集材的心腹,就是李怀麾下的亲兵和兵卒。
所以,当李怀再一次毫不犹豫的揭穿了郭集材的真面目之后,郭集材固然又惊又怒,却还能定得住心神,不至于彻底失态。
没有了那些世家子弟,也就意味着他郭集材虽然暴露了,但消息并不会传出去,准确的说,是从一开始他在李怀的眼中就没有隐秘可言,双方之前不过是在面子上,还维持着平衡,但现在李怀一挑明情况,那两边就没有什么缓冲了。
当然,这次虽然没了那些世家子弟,但却多了阚厦与郭寿这两位。
他们两人,和郭集材关系密切,一个是名义上的副官,在权势上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另外一个,则是血脉上有更紧密联系的亲族、同族。
换成其他时候,看到郭集材在李怀面前这般作死,他们肯定是要惊慌失措的,一如之前的那些世家子弟。
要知道,那几个世家子,不过是最近和郭集材走得近点,就担心殃及池鱼,惨被牵连,而阚厦与郭寿这样联系更加紧密的,见着郭集材作死,不仅不担忧,反而精神振奋,在旁边看着,一副跃跃欲试、生怕郭集材不能作死到底的样子。
郭集材也注意到了二人的态度变化,心中暗恨,可当下更重要的,还是摸清楚李怀的心思,毕竟当前这局面,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有种玩脱的趋势,要是闹到最后,不仅没能翻盘,反而要赔进去自己的性命,那可真的就得不偿失了。
一念至此,郭集材深吸一口气,决定以进为退,用激将法来将局面理清。
“君侯这般说来,是终于想要郭某人的性命了么?”
“你的性命?你的性命本来就捏在我的手上,我要不要,又有什么区别?”李怀的回应依旧毫不客气,听得阚厦与郭寿越发愉悦,只盼君侯再怒上一点。
倒是郭集材,在被李怀一连几句反驳、呛声之后,反而冷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语气深沉的道:“既然如此,那君侯今日又何必来此,莫非是特意要来折辱某家不成?”
李怀微微一笑,道:“将军言重了,我今日过来,一是来看看你,二是来说说你,这第三么,就是你正在谋划的事,这件事,我是要配合你的。”
“君侯这是什么意思?”郭集材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我是什么意思?”李怀笑容如常,他这一次面对郭集材,和之前那次,在心理上不可同日而语,盖因郭集材的底牌、心思,他都了如指掌了,“我的意思,自是要配合郭将军,和你原本那些同僚好生联系一番,协助他们逃脱出去!”
说话间,他从门外走进来的王英手中接过一封书信,直接扔了过去。
郭集材一愣,下意识的接住了那封信,心中隐隐感到不妙,但依旧有着一丝侥幸心理,于是抬起头,问道:“君侯这是何意?”
李怀摆摆手,说道:“你看上去一眼,自然就清楚了,无需我再多说。”
阚厦与郭寿对视一眼,各自从对方的眼睛里读到了惊疑与淡淡的惊喜。v首发
莫非这个郭集材,居然不珍惜君侯怜悯,真的作死至此?那可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升起念头的同时,两个人又各自做好了准备,开始在心里准备腹稿,想着等会一旦事情被挑明之后,自己二人要如何表态,既不显得落井下石,又可以从容摘取郭集材被贬斥之后,空下来的权柄和影响力。
至于会不会被牵连,他们二人是半点也不担忧,毕竟……
“我们都将郭集材坑到这等地步了,怎么还能有牵连嘛,自然是他越惨,越是显得我等忠诚可信!”
郭集材则低头看着那封信,几息之后,这脸色就逐渐变化,越发苍白起来,拿着信的手,都缓缓的颤抖起来。
看着这一幕,阚厦二人更是肯定了心中所想,反而镇定下来。
最后,郭集材抬起头,看着李怀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惶恐与恐惧。
李怀语气平静的道:“郭将军,你乃是我的福将,是有大功于平叛的。”
“某家……”郭集材张口欲言,但最后这话却是没有说出口来。
反倒是李怀继续说着:“最初的时候,是靠着将军你的帮助,才能围点打援,将陆续来援的永昌援军击破,获得物资,靠着将军的帮助,将永昌军在洛阳之中的兵力尽数击破,也是靠着将军你的相助,龙门堡才能拿下,最后更是托将军之助,打开洛阳城门,拿下这座坚城,现在,又要靠着将军你,将那些逃遁出去的贼首,多抓几个回来!”推荐阅读//v.///
“某家断然不会出卖同僚!”郭集材最后忍不住,说出了这话来。
李怀却笑道:“先前诸事,无需将军同意,事便成之,而今这事,亦无需将军同意,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