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慧儿:……这个人也很讨厌!明知道她没机会看戏还来勾搭诱惑她,真是不要脸。
武慧儿唰地把头扭回来,再也不去看郑无恨笑得荡漾又十分欠揍的脸,抱着裴长浪胳膊就往他指引的方向走。裴长浪一时没反应过来,被武慧儿一拖拖出去老远,然后,就听之任之了,随她摆弄了。
韩士双向郑无恨遥遥拱了拱手,然后便忙忙跟着武慧儿裴长浪离去了。
郑无恨也向韩士双拱手致意,然后十分遗憾地看着他们飞快地走远了。小郡主还是这么可爱,韩小郎君也很坦率,还是跟他们说话自在。
“郑无恨,你在看什么?我跟你说话,你有没有在听?”郑三爷毫不客气又十分暴躁的声音又忽然响起。
郑无恨无奈地掏了掏耳朵,淡定地转回头:“我跟韩小郎君道别呢?郑三叔有何吩咐但说无妨,我听着呢!”
郑三爷叫郑暮,字未晚。原本他脾气也没这么暴躁的,但郑无恨这吊儿郎当的模样,简直跟他家不成器的小儿子一模一样,他看了就火大,暴脾气一阵接一阵,完全按奈不住。
宁王看郑暮胡子都气得发抖,忙劝慰道:“未晚兄,郑王殿下跟我家九娘交情还不错,孩子们性子相投,寻常玩闹些,只要不闯祸,其实不妨事。”
郑暮一脸恨铁不成钢,然后又忍不住皱眉:“孩子,他都多大了。诶,宁王殿下家里有哪位九娘,可是承平太子府的慧娴郡主?”
宁王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正是慧娴。她在长安武氏排行第九。”
郑暮脸色更加难看了,怒视郑无恨,骂道:“果然是郑离的种,真是烂泥扶不上墙,长安世家子弟这般多,你跟谁交好不行,偏偏要去招惹武慧儿!她是什么好东西,你来长安这么久,就没去长安城里走两圈,就没听到旁人的只言片语吗?你就是不求上进,只会跟那些个没出息的混账东西搅和。”
郑无恨挑了挑眉,继续掏耳朵。
宁王却是皱了皱眉:“未晚兄这是何意?我家九娘可是有什么得罪之处,若是有,那我代她先向你道个歉吧。等回头我让风起再带她亲自登门致歉,你就不要跟她小孩子家计较了吧。若是没有,未晚兄,以后这种话还是少说吧。”
郑暮哼了一声。他可不是没想到宁王就在身边,他就是故意的。武慧儿刚才翻墙越户进宁王书房之事,他就十分看不顺眼,偏生宁王和裴长浪都习以为常不以为意,裴长浪居然还特意派了人出来巡视,名曰担心慧娴郡主忍耐不住爬围墙,未免误伤,要多派遣些人来时时刻刻看视。
如此匪夷所思的意见,宁王这么个老成持重的人,居然也同意了,简直不可思议。郑暮对宁王和宁王府简直是大开眼界,而且很有些不满,觉得他们主仆行事实在太过儿戏,实在不能与之言谈过深,至于合作更是需要三思而行,绝不可轻易答应了去。
郑无恨笑了笑:“郑三叔几时到过长安,据我说知,郡主除了长安洛阳武陵几处地方,好似也不曾到过别处,想必也没机会去哪里得罪郑三叔?想来也不过是听了些闲话罢了。宁王殿下你可别管他,他就这样,听风就是雨,自己心里没一点成算的,否则也不会被派出来干跑腿的活了。依我看慧娴郡主好得很,比起那些个说一套做一套,当着面好话说尽,转身就捅刀子的人,不知要好多少。至于上不上进,郑三叔,不是我看不起你,论武艺一道,若是堂堂正正交手,你可未必是慧娴郡主对手。”
郑暮鄙夷地撇了撇嘴正要反驳,郑无恨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道清越的笑声,笑声过后,紧接着又传来一叠清冷淡漠的声音,道:“郑王殿下上不上进,不知与阁下又有何干系。母妃这一脉十几年前便已被逐出岭南郑氏,族谱上名字也都勾掉了,阁下与郑王殿下之间也没有辈分之说,既然如此,阁下如今是拿的什么身份在这里训斥殿下呢?殿下就算果真才疏学浅,性子也确是有些惫懒,好赖有个身份还过得去的姨母,得她庇护,在西凉也是一州之王,说不上多贵重,却也不是谁人都可恣意辱骂的。岭南郑氏虽然不入大靖朝堂,但终究还是大靖子民。我西凉郑王殿下受邀而来,却在宁王殿下府中被区区一介平民如此折辱,宁王殿下,你是否该给我西凉一个交代?”
郑暮和宁王往郑无恨身后看去,第一眼没看到人,等郑无恨也回头看时,才见郑无恨身后的树荫一阵晃荡,须臾之后,一浅绿色一淡蓝色的身形从一片葱茏的绿色里闪了出来。
宁王和郑暮往那两道人影看去,却不认得这两人,只是看他们衣着华贵,气度也非同寻常,却不像是仆从之类,而且看得出来,那绿色长衫的少年是女扮男装。
刚才的话,是那蓝衣少年说得,听他的意思,似乎不是靖人,应该是西凉人,言辞之间对郑无恨颇为维护,跟郑无恨应该关系匪浅。
郑暮皱眉质问郑无恨:“他是何人?郑王殿下不走正道也就算了,毕竟也是有请帖的,这两位,不知该称呼郎君还是该称呼女郎,如今却也翻墙越户,难道也是有请帖的。”
郑无恨目光闪了闪,随后无奈笑着叹了口气,指了指男扮女装的绿衣少女,道:“这是舍妹,西凉银尘公主,跟我一起来的。”介绍完绿衣的女子,又指了指旁边的少年,道:“这是舍弟郑思郑无悔,西凉思王殿下。”
介绍完两人,郑无恨向着两人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