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与寺院建筑之间隔着一道围墙。墙上靠近主要建筑的地方都开着圆形门洞,可以随意进出。几人从藏经阁附近的门洞进了寺院。武静住在藏经阁后面单独的院落里,院子还修了围墙围着,与寺院内部是隔离开来的。藏经阁与左右禅房,禅房与左右围墙都有着门道可以通行。几人从禅房与围墙之间的通道之间穿过去了。
武静院中前后都种了不少桃树和杏树,桃花开得正繁盛,一簇簇粉白色的花朵拥挤在枝头,嫩绿的叶子才长出了个芽儿,一寸长短,被遮掩在花簇后边,根本看不见。武慧儿极喜欢那几株桃花,一眼看去整个院落都点缀地粉嫩鲜活了不少,将院中的沉闷气息一扫而净,只剩了清净。而且,这桃树到了夏天还有有桃子,当时种树的时候,武慧儿还小,缠着主持大师去找了几株桃子最好吃的树来种着,就为了夏天的时候过来可以在院中摘桃子吃,主持大师对此并无意见,费了些功夫找了几株听说果实大而且甜美的桃树种了,还特意讨教了种植的方法,现在这些都交给主持的几个弟子轮番打理了。打理得不错,每年都会结出许多又大又甜的桃子,不过武慧儿现在不怎么执着桃子了,倒是韩士双每次见了欢喜地不得了。
毗摩已经将装着雪心的檀木下拿了过来,捧在手里站在书房门前等着几人过来。
武慧儿一进院子便看到了毗摩,蹿过去在毗摩手里直接匣子盖子打开了,看毗摩两只手都端着匣子,就将盖子架在了毗摩手腕上,然后将匣子里被绢布包裹着的名剑雪心拿出来,又蹿回到武静旁边。先将绢布扯了扔给李茂,然后不舍地摸了摸雪心剑鞘,才恋恋不舍地将它递给了武静,道:“七兄,这剑锋利得很,你功夫不好,留着给你防身。”
武静从武慧儿手中拿过雪心,看了会剑鞘,然后微微拔出一点剑刃,看了看露出的剑身,点头道:“确实是好剑,只是如此明兵利器放在身上你身上倒不是很方便,容易招人觊觎。如此,放在七兄这里倒是合适。不过七兄也未必用得着,先给你存着,等风头都过去了,九娘功夫也大成了,再还给九娘吧。”
武静看完后又将雪心递给障月,道:“你们都用的是剑,想必深谙此道,拿去看看。”
障月对玄心闻名已久,对雪心虽也听过名头,但从前的说法里都不是还在找铸造材料便是还在铸造之中,关于成品的传说,江湖中还未传开来,想不到自己倒是先见到了。接过武静递过来的剑,自然不敢在武静面前试剑,一个人捧着剑去试看去了,韩士双见状,自然也是跟上去了。
武静看着障月韩士双走了,带着几人进了书房。武信让武慧儿几人在书房里等着,他和武静则让毗摩带着去院中小库房里看武信这次带来的东西,主要还是武密的那些书,他宝贝得很,得跟武静一一清点一下,免得有遗漏。
离了几人的视线,武静忍不住叹了口气,向武信道:“三兄,名剑雪心也出世了,落英令的线索这几年也多了,这世道,是不是要乱了。”
武信摇了摇头:“如今宫里头杨氏姐妹独宠,朝堂上杨氏独揽权政,吏治人事都握在他们手里,整个长安,名门世族王子皇孙都在杨氏权威下战战兢兢,要么顺势攀附,要么闭门不出。杨相不是治世之才,不说治世了,守成之能都没有,还好大喜功,嫉贤妒能,边境之地到处挑动战乱,边境将领与他意见不合的就在陛下面前随意挑拨。朝堂军政如今京城的护卫军还掌握在朝廷手上,边境军几乎都各成体系,朝堂完全没有掌控力。乱随时都可能乱起来,如今还没乱也不过是陛下和李氏皇族余威尚存,人心归附,各大氏族都是稳中求胜不肯轻易出头,所以没人愿意动手罢了。只是就杨氏和陛下如今越来越荒唐的行为,这份余威还能震慑多久,却是谁也不知了。”
武信叹了口气,看武静沉默不语,便笑了笑道:“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朝堂之事,我们武家人微言轻有心无力,如今玄心不曾归主,落英令的线索也都只是传闻,除了今天郑无恨拿出来的那一枚,我们并未见过其他。所以,想来就算要乱也还要段时日,你也不必着急,自己准备着就是了。”
武静轻笑道:“玄心归主,落英令出。其实也不过说说而已,有人真心要反,哪里会管这些。三兄你不是从来不信这些吗?怎么如今也说这样话?”
武信哈哈大笑道:“我不是看你信这些,安慰一下你,让你安下心来养病嘛!谁知如今连你也不信这个了,那就当我没说吧。”
武静也笑了笑,三人从檐廊下一路走过去,经过一个小厢房后,后面还有一件小厢房。毗摩推门进去,这房间后面还有一间房子,武信带过来的书籍都放在后面房间里,因为还没清点,也没放到书架上去。武信这些东西不是很感兴趣,只是将武密的书单拿出来,给武静和毗摩自己去清点,自己坐在外边的厢房里,看着窗外的院子发呆。
一切清点完毕,并无错漏,兄弟二人回了书房。
武慧儿几人又回了院子里,看障月跟韩士双比剑。其实并没有什么看头,无聊罢了。
武静跟武信也无事可做,让毗摩摆了棋桌下棋。武静看着武慧儿在桃树上蹿来蹿去,想起韩士双说起因为雪心伤人只是,想武信问道:“双儿说得九娘伤人之事,是何缘故?”
武信笑了笑,摇头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