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信大怒,想要怒骂武慧儿,然而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再看看眼前明显有权决定自己生死的几人,一时竟然不知该如何反驳。心里怒气无处发泄,顿时气血上涌,忍不住咳了两声,嘴角竟带出几缕血丝。
武慧儿一直关注着武信,看到武信唇边溢出的血丝,顿时大惊失色,忙甩开王远道,去扶武信:“三兄,三兄,你怎么吐血啦!唉,你就算不喜欢我说得话,也不要动不动就生气嘛!对身体不好,而且,你还有伤呢!再说了,这话也不是我说得,你干什么生这么大气!”
武信甩手摔开武慧儿伸过来的爪子,冷冷瞪了他一眼,感觉气血更加翻涌沸腾了。
李长歌上前在武信背上轻拍了两掌,叹了口气:“信然,郡主说得也没错。你这伤势可不轻,这气性还是收敛点,别大动肝火了!郡主你说话也婉转点,别惹信然生气了!”
武慧儿觉得武信生气分明是他自己气量太小,跟自己分明只有那么一点点关系!算了,看在三兄都吐血了份上,她就先背上这么黑锅吧。哼!我这么宽宏大量,温柔体贴,我时时刻刻不忘关心你的身体和伤势,三兄你也该对我宽容一点嘛!最好不要计较这次被抓的事情了!
武信咳了一阵,才喘息着平静下来。目光忽然落在武慧儿脸上,刚才武慧儿蹿来蹿去,他还没注意道武慧儿脸上的伤痕,这会儿武慧儿不跳了,他自然就看到了,伸手从武慧儿额头抚过,顺着伤痕一路摸过去,皱着眉头隐忍着怒意问道:“你脸上怎么回事?”
武慧儿也摸了摸自己的脸,她之前看到自己脸上的伤痕也是很伤心,不过后来跟李元修他们一闹腾,又忘记了这回事,这会儿又被武信提起,心里又难过起来,瘪着嘴回头指着李元礼愤愤道:“他打的!”
武信抬头冷冷瞥了李元礼一眼,虽然自己现在算是身陷囹圄,但也没想过隐忍不发。
武慧儿见武信脸色难看,一脸怒气,忙伸手帮武信抚着胸口顺气:“三兄三兄,不要生气,现在人为刀俎,咱们只能任人宰割,还是不要太任性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忍忍!”
武信当然知道自己现在处境被动,但这脾气是说改就能改的吗?生气这种事,是能随便控制的吗?说到底,论作死的实力,武信比武慧儿还要强横!武慧儿至少还知道惹不起就不惹,武信可不知道什么是惹不起!
冷冷瞥了武慧儿一眼,武信的脸色没有丝毫缓解。
李长歌也知道武信这大小姐脾气,叹了口气上前挡在了武信面前,劝慰道:“信然,我看郡主这伤也没什么大碍,我配点药,不会留疤的。”
武信脸色憋得更难看了,冷冷瞥。眼角余光扫过武慧儿的不安分的手,又看到她手背上的伤痕,眉头皱得更紧了:“手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武慧儿都忘记自己手上还有伤了,经武信提醒,自己也瞥了一眼,不在么在意道:“哦这么个吗?这个是我自己挠的,跟他们没关系啦!”
武慧儿生怕武信不知好歹更李元修和李元礼强硬到底,死死抱着武信的胳膊,不让他随便乱动。虽然自己应该可能是死定了,可是三兄似乎可能还有救,就不要让他为这种小事作死了!
王远道也走上前来,他早看到了武慧儿脸上的伤痕,也觉得有些过分!不过这跟他倒是没有太大关系,所以也没多问。这会儿听到武信说起武慧儿手上也有伤痕,便走上前来瞧了一眼,果然看到武慧儿两只手背上都交错着抓伤的痕迹,而且看起来伤得不轻。不由也皱起了眉头,对李元修和李元礼的感观顿时降到谷地,叹了口气,皱眉问李元修道:“陇西李氏,是当真要跟武陵武氏撕破脸面了吗?”
王远道虽然脾气好,但河东王氏子弟,终究还是有几分傲气的。武慧儿脸上的伤已经让他对李元修和李元礼不怎么看好了,再看到武慧儿手上伤势,更是对他们两个全然没了好感!
李元修倒是没注意道武慧儿手上的伤势。之前他们碰面的时候,武慧儿也没有说起。转头看向李元礼。
李元礼原本是有几分歉意的,也想过道歉,只是没想到武信和王远道如此强势,他心里也有气,冷笑道:“武陵武氏?长安武氏一脉,还有几个人,当得起武陵武氏四个字吗?”
李元礼不认识王远道,还以为他也是长安武氏弟子。
李元修确是认识王远道的,只是也没太把他放在眼里。王远道的身份在长安算是尊贵,在河东王氏却也不过尔尔。更何况,王蔚夫妻失和,王远道有云川长公主这样一个母亲,还有一个拖油瓶妹妹,想要在河东王氏立足,只怕也没那么容易。
淡然笑着,李元修的语气虽然客气,却也没那么软和:“阿礼年幼,说话莽撞了。至于郡主的伤势,虽然是阿礼下手重了些,却也是事出有因。阿礼有失,郡主也未必无过。郡主的性情如何,郡公想来也是知道的。”
武慧儿的性情,王远道也算是有所了解了。王远道皱着眉头,看了眼武慧儿。
武慧儿把脸蹭在武信胳膊上,躲避着武信和李长歌打量过来的目光。
武信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武慧儿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生谁的气,心里有点发虚!
李长歌淡淡扫了李元修一眼,笑着问武慧儿道:“郡主,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武慧儿撇了撇嘴,甚是委屈:“人家只是踹了他屁股一脚,也没有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