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内心里是对三兄如此喜怒无常很是不满地,不过面上还是要表现得恭敬又欢喜,仿佛能为三兄捶捶肩膀正是她武慧儿莫大的荣幸。
武慧儿嘿嘿笑着,将精心挑选的打人用的柳条递给李茂拿着,自己则一脸欢喜地跑了过去,半蹲在武信身后殷勤地给武信捶肩。
尽管武慧儿表现得如此完美,武信却似乎还是不太满意,回头一眼就暼到武慧儿脸上的伤痕,心里顿时一阵烦乱,刚刚端起的茶杯瞬间又拍回了桌面。
王远道正在收拾棋子,被武信这突如其来明显不悦的动作吓了一跳,挑了挑眉又继续收拾棋子。
武慧儿正在狗腿地给武信捶肩还殷勤地捶到背上去了,正想问武信力道如何舒服不舒服,没想到武信突然就拍桌子了,这砰地一声脆响,吓得武慧儿刚伸出去的脑袋立刻又缩了回去,心肝吓得砰砰乱跳,心慌意乱间手下的力道自然控制不住了,一不心捶重了。
武信身上本来就有伤,虽然最重的是内伤,可是外伤也不是全然没有,只是比起内伤,实在不值一提罢了。武慧儿自作多情,人家只要她捶肩,她偏要狗腿殷勤地连背一起捶,还捶重了,刚好武信背后的刀伤。突如其来的痛楚袭来,让毫无准备武信自然是嘶了一声。
李长歌过来,拉住武慧儿的手,叹了口气道:“郡主,信然背后有刀伤,你别乱动。”
武慧儿吓得瑟瑟发抖诶,忙慌忙蹭到李长歌身后,委屈道:“我不是故意的。你又没三兄还有别的伤?是哦,李长歌,你不是负责保护三兄吗?你那么厉害,怎么还让三兄受了这么重的伤?”
这问题武慧儿早就想问了。李长歌这次随行,担任的是武信护卫的责任,结果现在李长歌毫发无伤站在这里,武信哪哪都是伤,这事怎么想怎么奇怪啊!最重要的是三兄受了伤又被人给活捉了,以他的臭脾气居然没有任何迁怒的意思,这里头绝对有文章,十有八九是三兄自己作死,哼,等我把这隐秘故事挖出来,到时候他们两个半斤八两,三兄应该就没底气这么凶残的斥责自己了。
被如此责问李长歌倒是也没有生气,只是幽幽叹了口气,目光在武信身上轻轻扫过,轻声浅笑道:“此事来话长,一时之间也不清楚,等有机会再吧。”
果然有隐秘,李长歌肯定是不敢当着三兄的面揭三兄的短。武慧儿也理解李长歌的无奈和良苦用心,深表同情地点零头道:“哦,是吗?那就以后再吧。”
武慧儿如此好话倒是让李长歌稍微有些意外。讶然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同情之色,又有些茫然。不过他也不是好事之人,微微蹙眉之后,便也放下了。
武信却是冷笑道:“这又关你什么事?要你来瞎操心!”
武慧儿又伸着拳头去给武信捶肩膀,煞有其事叹了口气:“人家也是关心三兄,你干什么总是这么凶?三兄你脾气太坏了,这样不好。”
眼看武信又要暴起,武慧儿忙又缩回了李长歌身后。
王远道在对面,自然看到了武慧儿吓得缩头缩脑可怜兮兮地模样,他虽然不怎么看好武慧儿,可武信这脾气也发得太莫名其妙,实话,他有点同情武慧儿。一边将玛瑙棋子一颗颗放进榉木盒子里,一边微笑着看着一脸怒气的武信,王远道笑着问道:“信然兄,你这又是做什么?九娘这会儿乖巧得很,你又跟她发什么脾气?”
武慧儿忙忙点头,自己一直乖巧的很,刚还哭了半表达自己对于这次失手被逮忏悔之意,三兄也该消消气了,气性这么大,伤身啊。
武信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最后露出一副心灰意懒的神色:“现在假乖巧有什么用?死性不改!”
武慧儿很是不满,却只敢在心里嘀咕抱怨!她这会儿是真乖巧,没有半点歪心思。
人家亲兄妹之间的事情,王远道也不能管的太宽,劝了一句武信不听,那也就算了,反正武慧儿这性子本来也欠抽,打了骂了也不算冤枉!有个人能管的住她也不算坏事。
王远道不管了,武信倒是也没有继续暴起的意思了,神情也是平静了许多。果然是怒火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如是沉默了片刻,武信忽然抬头问皇甫贞道:“你想问什么?”
皇甫贞虽然还没有习惯武信的喜怒无常,适应性却是不错的,对武信忽然改变的脸色和态度也并未表现得太过意外,只是微微扬唇莞尔一笑道:“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听闻武家七郎君静修的乾安寺中有一位精研毒术的大师,所以想问问这位大师可能解在下身上的余毒!”
武信眉头一皱,有些意外:“乾安寺?我要是没记错的话,皇甫郎君是近几年都在岭南吧。偌大一个长安,一个乾安寺,若不是我家七郎在那里,我都没把它放在心上,你远在岭南竟然还知道乾安寺?这真是叫人好生好奇,你是听谁起乾安寺,还有这毒术大师的?”
皇甫贞只是浅浅笑着:“我虽然身在岭南,却有个老仆人,是当年伺候过我生母的,他是长安人,去年回长安祭祖,想着我离开长安多年,便去寻了些闲谈趣事要回去给我听,原本也只是想讨我开心的,却不想听到有人起乾安寺和毒师之事。先母之事,他是知晓的,也知晓我身上余毒未清。他当时也不知乾安寺是何地方,四处打听之后才知是武家的别院,武家七郎君便在其中静修。他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不便去打扰武七郎君,又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