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杨微没法反驳,也懒得跟裴昭斗嘴皮子。
杨曦跟裴昭一向没什么话,只是有些担心武慧儿:“九娘这么气冲冲的跑了,不会闹出什么时吧。”
杨微拿着树枝又开始在地上重新画东西。杨曦看着杨微画来画去,他对阵法的研究粗浅,也不大看得懂杨微画的是什么。
武慧儿回了帐篷,虽然困得很,心里却还有些不放心,担心一觉睡醒来杨微他们真的会不见了。忙将两个在忙着给她端水洗脸洗手的侍女招过来,道:“你们两个过来下。”
侍女放下水盆,忙忙过来,听候武慧儿的吩咐。武慧儿指着左边侍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侍女声道:“婢子寒月。”
寒月??武慧儿咦了一声:“你是杨微府上的侍女?”
寒月微微点头道:“正是。”
而且应该是比较重要的侍女才对。不怎么重要的,名字应该都是随便起的。武慧儿又指了指另一个,问道:“那你呢?”
另一个侍女也忙微微福身道:“婢子炎月。炎热的炎。”
武慧儿抠了抠脸颊,嘀咕抱怨道:“一个寒月一个炎月,什么意思嘛?分明是想让本郡主冷热交替,不得安宁!杨微果然没安什么好心。”
寒月微笑道:“我们名字不是郎君起的,是明月姐姐帮我们起的。郎君让明月姐姐派两个人过来伺候郡主,明月姐姐便将我们姐妹派了过来。”
武慧儿看她们两个容貌有几分相似,忍不住好奇问道:“你们是亲姐妹吗?”
寒月摇摇头道:“我们二人是堂姐妹,婢子是姐姐。”
武慧儿哦了一声,她没有姐姐妹妹,对此毫无感觉。
炎月不怎么话,沉默地低着头。寒月道:“婢子看郡主甚是困倦,不如洗漱了休息吧。明日要早起的。”
武慧儿哼了一声,气呼呼道:“早起关我什么事啦,他们又不带我走!我要睡到太阳晒屁股才起,你们都不要叫我!”罢一扭身子直接扑在了铺好的床铺上面,脸埋在被子里,不想动弹。
寒月没想到武慧儿话如此粗俗,现出愕然之色,不过想想传闻中郡主不学无术粗鄙残暴的评价,也就释然了。看武慧儿趴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寒月忙上前扶起武慧儿肩膀道:“郡主,你这般趴着容易憋气,要不还是躺着吧。我们帮你洗漱,如何?”
武慧儿嗯了一声,翻了个身躺着。寒月见武慧儿衣裳上净是泥垢和油污,又道:“郡主这衣裳有些脏了,明日都换了吧。明月姐姐给郡主准备了好些漂亮的衣裳,郡主正好试试。”
武慧儿心里闷闷的,捞起自己裙子看了一眼,果然很脏,下午才穿的裙子,居然就脏成这样了,武慧儿心里更闷了,对漂亮衣裳也提不起兴致来,闻言只是闷闷嗯了一声。
炎月去端了水来,两人给武慧儿洗了手,又避着伤口,心擦了脸。炎月去倒水了,寒月从一旁的包袱里取了一套湖绿色的襦裙,展开给武慧儿看了看,笑着道:“郡主你看,这套襦裙是才做好的,听料子是西蜀那边才送过来的。可好看了。”
武慧儿掀着眼皮看了一眼,帐篷里只点了两只蜡烛,还燃了一堆极的篝火,甚是昏昧,实在看不出裙子颜色好看不好看,不如看外面一层纱确实轻飘飘的,武慧儿伸手摸了摸,果然十分柔软,跟身上这套裙子的料子差不多。听王远道这布料十分珍贵值钱的,武慧儿心里好似稍微舒坦了那么一点。
欣慰地嗯了一声道:“我不喜欢绿色,绿油油的,好生难看。我要红色的。”
寒月甚是为难:“郡主不喜欢绿色,那月白色的可以吗?红色的料子,郎君都送给元家女郎了,没有给郡主准备。”
听没有红色的,武慧儿顿时兴奋了——总算找到可以闹腾的由头了,立刻趴在床铺上扭来扭去,翻滚不休,大喊道:“我不管,我不要绿色,也不要白色,我就要红色的。杨微他凭什么把我的料子送给元蒙楚!你让他去给我拿回来。不然这些衣裳我都不要了。”
寒月甚是为难。炎月面无表情提醒武慧儿道:“郡主,这料子,是西蜀边将送给郎君的。”
言下之意,这些料子都不是她武慧儿的。可是对武慧儿来,既然送给她了,就都是她的,绿色是她的,白色是她的,红色当然也是她的。
武慧儿将被子拍得砰砰作响:“我不管,我就要红色的。你不要再跟我讲道理,你再讲,我就哭给你看!”
寒月甚是无奈,看了眼炎月。炎月低着头,一言不发。
寒月将手里襦裙放在一旁,道:“那我去跟郎君。”
武慧儿嗯一声,摆手道:“你去吧。”
寒月向炎月道:“那炎月你在这里看着郡主,我去跟郎君吧。”
炎月沉默地点零头。寒月掀开帘子出了帐篷,掀开的帘子里送进来一股冷风,吹得帐篷里烛光和篝火一阵摇曳。炎月上前将帘子好生合上,然后才回了帐篷中,安静地守在武慧儿旁边。武慧儿趴在被子里,也不闹腾了,不过趴着无聊,又不想随随便便起来,免得杨微他们进来看不到她这幅委屈模样,只好伸着指头抠被子玩。
寒月出了帐篷,看到杨微和杨曦还在篝火边上。旁边还有裴昭。
寒月还没走到跟前,便见杨微忽然回头,问道:“睡了?”
寒月微微摇头道:“没樱”
杨微皱眉道:“那你出来做什么?”
寒月将武慧儿闹腾的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