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笑道:“冷啊,可是应该没有郡主你严重。郡主你再在这里待下去,再过上半,就应该被冻死了。”
武慧儿觉得裴昭有点言过其实了,自己虽然手脚都冷飕飕的,可是好像还没到要冻死的程度,她十分狐疑地盯着裴昭。
裴昭嗤然一笑:“郡主你好像不太相信我的话,不信就算了。反正你是死是活跟我又没关系。你现在是跟郑无恨走,我可没责任了。诶,对了,郑无恨呢?”
武慧儿指了指前面山崖,气闷道:“下去了!”
裴昭哦了一声:“那郡主是在这里等他吗?”
武慧儿点零头。
裴昭装模作样轻叹了口气,然后神色一变,一本正经道:“那你继续等着吧。”
武慧儿就知道他不出什么好话来,也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来,哼了一声:“你不是我继续呆在这里会死吗?”
裴昭嗯了一声:“是啊,不过郑无恨肯定也没什么时候回来是不是,不定他上来的早,回来的时候,郡主你还有口气呢!”
哇,这家伙嘴巴果然还是这么臭,话真是好难听哦。武慧儿又拿了跟树枝,愤愤在地上拍打。
皇甫贞忽然道:“裴郎君,你应该有办法救郡主吧。”
裴昭嗯了一声:“自然能救。不过我为什么要救她?她这么凶话又这么难听脑子又蠢笨得很,就算救了她,她也未必知道感恩,不定看见我有好东西还要讹我一把。我实在想不出个理由服自己来救她!要不皇甫三郎你想个理由服我?”
武慧儿很生气,可是裴昭得这些话好像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要是裴昭真拿出什么好东西来救她,自己真的能忍住不讹他一把吗?嗯?裴昭身上真的有什么能救命的好东西?
武慧儿眼珠子贼溜溜一转,将裴昭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他身上似乎也没什么可以藏宝贝的地方,也就腰间一把长剑,一支玉笛,剩下的就是一根看着还算值钱的不知镶了什么玉扣的腰带了。
裴昭斜眼白了武慧儿一眼,然后扭头朝皇甫贞道:“看出来没有,郡主十有八九又在打我身上东西的主意。”
皇甫贞轻轻点头,叹了口气,道:“看出来了。”
武慧儿:“……我没有!”
裴昭只是冷哼一声,白了她一眼,显然不怎么想搭理她。武慧儿觉得自从裴昭破了自己身上的毛病后,好像手脚冷得更快了。坐在火堆边上也感受不到什么热气,反而感觉有丝丝缕缕的寒凉之气从四肢百骸的毛孔里一点点渗透进来,冷得头皮发麻。
武慧儿有点着急了,自己伸手看了看,果然手臂上都是鸡皮疙瘩,脸色顿时耷拉着脸,瘪了瘪嘴巴,忽然往地上一坐,哇地一声,在裴昭耳边大哭起来。
裴昭掏了掏耳朵,往皇甫贞身边靠了靠。武慧儿抹眼泪的空隙朝他看了一眼,见他理都没理自己,哭得更伤心了。
哭了没两下,从山林里又出来一道人影,沿着山道,很快就走了过来,正是出去打猎的李元礼。这边山林里面活物倒是挺多,李元礼在溪里抓了两只野兔,一只山鸡。他本来还想在山林里转转,忽然听到武慧儿响彻地的哭声,觉得奇怪,就跑回来看看。
李元礼回到山崖边,看到裴昭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这里,旁边还有一只瞎蹦跶的梅花鹿。将手里的野物放下,李元礼在武慧儿身边站了站,武慧儿正哭得伤心,完全不想搭理他。李元礼便又绕了半圈,到皇甫贞身边坐下了,还顺手将两只兔子抓了过来,宰了以后顺手开膛破肚。
裴昭似乎终于被武慧儿吵得不耐烦了,又掏了掏耳朵,顺手还把那只奄奄一息的山鸡给拿了过来。武慧儿虽然哭得很投入,可是也很关注裴昭的动静,看到他去抢山鸡,毫不犹豫伸手就将山鸡抱了过来,然后抱着山鸡继续哇哇大哭。
裴昭啧啧叹了口气,看着武慧儿,无奈叹道:“郡主,这山鸡你总不能活吃吧。我拿去处理下,烤熟了你再来抢也不迟啊。你这般抱着,万一它在你身上屙屎怎么办?”
武慧儿低头看了眼山鸡,先看了看山鸡脑袋,蔫蔫地耷拉着。又看了看山鸡尾巴,尾巴上的毛倒是漂亮,却也是蔫蔫的耷拉着,看不到山鸡屁股。武慧儿抽泣着非常为难纠结了一阵,最后还是十分勉强地将山鸡递给了裴昭。
裴昭伸手去接,没接过来。
武慧儿使劲抓着山鸡,抽抽搭搭道:“你弄好了以后,要还给我!”
裴昭道:“你放心吧。郡主你的断头饭,我是不会抢的。”
武慧儿哇地一声,哭得更更更更伤心了。李元礼正在给兔子开膛破肚,闻言甚是奇怪,抬头问皇甫贞道:“什么断头饭?武慧儿到底哭什么?哭成这样?”
皇甫贞微微一笑,道:“裴郎君跟郡主开玩笑的,郡主当真了。”
李元礼只是皱了皱眉头,虽然觉得皇甫贞得似乎太过轻松了,跟武慧儿这要死要活死了爷娘一样的态度似乎有那么点不和谐,不过想想武慧儿咋咋呼呼的性子,也就释然了,也没太在意。
武慧儿哭了许久,裴昭将山鸡处理了,顺便裹了一层黄泥回来后,看到武慧儿还在抽抽搭搭,叹了口气,好心劝慰道:“郡主,你别哭了。你就算哭死我也不会可怜你的!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武慧儿一边抽抽搭搭抹眼泪,一边哭哭唧唧道:“谁谁要你可怜啦,人家就是想哭,要你管啦?”
裴昭晃着脑袋叹了口气:“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