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慧儿带着李长歌,蹦着回了后边的院落。武慧儿的侍女和两个内侍原本是要跟着武慧儿出门的,但武慧儿嫌他们手脚不够灵火,所以拒绝让他们跟着,只让他们留守在房间里。
武慧儿带着李长歌到了房门外,李长歌上前敲了门。内侍安陆过来开了门。安陆也是时常在宁王身边伺候的,与李长歌很熟悉,见武慧儿和李长歌回来,忙上前行礼道:“见过郡主,李乐师。”
武慧儿摆摆手道:“不用多礼。”
安陆笑着道:“多谢郡主。郡主,周寺丞来找过你和李乐师。”
李长歌抬眼看了一眼安陆,问道:“找郡主还是找我?”
武慧儿点点头道:“是呀,到底找谁?”
安陆想了想道:“说不准,他晚饭前来问了郡主和李乐师在不在,知道你们不在后只说打扰了,问他何事他也不曾说。”
武慧儿撇了撇嘴,道:“莫名其妙。我跟他又不熟,应该不是来找我的,长歌哥哥,你跟他熟吗?”
李长歌摇头道:“今日是第一次见。不过看他似乎也是精通乐理之人,想必是——”
武慧儿猛地伸着脑袋过来,抬头盯着李长歌,一脸八卦的表情,眼睛里闪烁着好奇又不怀好意的光芒:“想必是一见钟情?他是不是看上你啦?”
李长歌笑了笑,摇头道:“有郡主在场,便是看上,也该是看上郡主才是。”
武慧儿哼了一声,将脑袋又伸了回去,不甚在意道:“他们才看不上我,都觉得我粗俗霸道蛮不讲理,不像女儿家。哼,爱看不看,反正我又看不上他们。我有裴絮哥哥就够了,他们连裴絮哥哥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时辰尚早,武慧儿和李长歌闲着无事,便在卧房外间的榻上摆了棋盘,让李长歌教她下棋。武慧儿其实也会下棋,只是下得不太好,她偶尔也会觉得自己不够文雅,琴棋书画一样不通,都不怎么通,所以偶尔也会主动缠着李长歌和裴长浪学学棋艺,或者跟着韩倾城学学书法和绘画。
内侍摆下棋盘后,武慧儿便让安陆去看看周世良在不在房里,若是在便叫过来。安陆领命去了。燕儿见房间里烛火有些昏暗,又燃了两只灯烛过来,放在坐榻近处,以免武慧儿和李长歌看不清楚棋盘。
安陆出去没一会儿便回来了,告诉武慧儿和李长歌,道:“周寺丞不在房中。”
武慧儿哦了一声,有些许小小的失望,她其实找周世良也有些事情要问问。没想到他这会儿居然还不在房间里,不知干嘛去了。
李长歌见武慧儿皱了皱眉,笑了笑,问道:“郡主是想问他笛子的事吗?”
武慧儿讶然抬头,看着李长歌:“你怎么知道?你难道会算?”
李长歌摇摇头,道:“不会。不过下午十一郎跟我说了,他说周世良上午用的那支笛子,是承平太子府的故物。郡主是不是也认出来了?”
武慧儿只是低头看着棋盘,手里拿着棋子在棋盘边缘不断敲着,听了李长歌的话也只是嘿嘿笑了笑,没有回答。
李长歌默了默,又下了几颗棋子,见武慧儿还是沉默不语,便又问道:“郡主如今还会关心承平太子府之事吗?”
武慧儿唔了一声,听不出具体意思,但能感觉到她并不想回答,也不想讨论这些问题。李长歌也只是随便问问,并无意从武慧儿这边打探消息,见武慧儿如此谨慎,便笑了笑道:“十一郎说过会帮着去查查,所以郡主若是有什么疑问,也可以找他帮你查一查。”
武慧儿拈着一颗棋子,在手里转来转去转了半天,没好气道:“那笛子以前是我的,后来不见了,只是如今又突然出现了,我想问问周世良能不能要回来,至于其他事情,周世良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就算了,都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了,有什么好查的。查出来,也不能怎么样,费那些力气做什么?”
李长歌淡淡一笑,道:“是这样吗?”
武慧儿点了点头,道:“就是这样。你不许再多问,也不许再多说,我不想听。”
李长歌笑着嗯了一声,道:“好。”
武慧儿因为李长歌说得这一番话,心情似乎也不是很好了,李长歌也有些闷闷的,两人默默下着棋,谁也不开口说话了,房间里气氛有些沉闷。
一盘棋下完后,武慧儿竟然也没有输太惨,看样子李长歌也有些心不在焉。武慧儿看了眼窗外,见天色已经十分暗了,昏沉沉的天幕上,弯弯一勾新月悬挂在东面。
武慧儿推了棋子道:“不下了,不好玩。我要去找裴絮哥哥。你陪我去吗?”
李长歌低头收拾这棋盘,听武慧儿如此问起,笑了笑,道:“是要爬窗户进去吗?”
武慧儿嘿嘿笑道:“正是,你去给我把风,怎么样?”
李长歌正分拣着棋子,闻言,微微一笑道:“自然可以。”
武慧儿开心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李长歌看了一眼一旁伺候的安陆和燕儿,吩咐两人道:“你们将剩下的棋子分拣出来,然后将棋盘收起来吧。我与郡主要出去一趟,若是有人过来,便说郡主去找武少卿了。”
武慧儿笑道:“为什么找三兄,就说去找杨寺卿了。三兄才不会帮我撒谎的,还不如杨三叔。”
李长歌摇摇头道:“郡主的私事还是不要让太多外人知道,就说武少卿,他便是不为你撒谎,总是会维护郡主的。杨寺卿终归是外人,既非必要还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