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影也甚是不耐烦道:“带个路罢了,你们两个随便一个就可以,留一个去找你们的郡主就是了,为何要弄得如此麻烦?难道你们郡主就如此尊贵,非要两个人一起去找才能找得出来?”
裴絮和韩倾城闻言脸上笑意都微有些冷了。
白谷见白影说得过分了,忙站出来圆场道:“白影不要胡说八道,裴副使与慧娴郡主交情匪浅,担忧郡主也是可以理解的。”
白影指着韩倾城道:“那他呢?他也跟那个慧娴郡主交情匪浅吗?”
韩倾城完全收敛了笑意,神色冷冷地看着白影道:“西凉公主身份尊贵,她家奴才也如此尊贵吗?竟然敢如此随便非议我大靖郡主。”
白影还要说话,白谷忙阻止道:“白影,你少说两句。”声音仍旧是柔柔的,却多了几分坚决。
白影恨恨瞪了一眼韩倾城,冷冷道:“我不过说句实话,算什么非议?”
韩倾城笑道:“实话么?那请问公主和白影护卫一大清早的连路都认不清就进园子里来是要做什么?裴副使你见了人家两个女儿家,为何不避嫌让开,反倒跟人家拉拉扯扯说这许多话,是不是太随便了?或者别有居心?”
裴絮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歉然道:“是我疏忽了。”
白谷公主甚是尴尬,裴絮其实是想避开的,只是她和白影叫住了他。韩倾城如此斥责裴絮,她们若是不说出实话来,那就是有心让裴絮背黑锅,若是说出实话来,那韩倾城所说的随便和别有居心就得让贴到他们身上来了。
略微思考了下,白谷还是决定说出实情来,打脸是打脸,但在裴絮心里想必她白谷至少是坦然仗义的,不是自私懦弱的无情之人。
白谷轻笑了一下,看向韩倾城,道:“韩学士骂错人了,裴副使并没有做错什么,他见了我们确实想要避开的,只是我觉得能在这里遇着裴副使,也算是缘分,而且,我们对长安却是了解甚少,想着今日便要进城,心里着实不安,见了裴副使,便想多问几句,一时没有想到那么多。”
韩倾城也是哦了一声,淡淡道:“公主不必在意,我也是说几句实话,并无非议公主和裴副使的意思。还请公主勿怪。”
白谷ap;白影:“……”
白谷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也收敛了笑意,沉默地站在树荫之下,不再跟两人多说闲话。
安陆很快就带了一队戎装羽林卫和一队玄衣驿卒过来。
白影看到这么多羽林卫,皱眉道:“叫这么多人过来做什么?带路哪里需要这么多人?”
裴絮淡淡道:“白谷公主身份尊贵,只有白护卫一个人护着,我们也不太放心,请羽林卫过来,是让他们保护公主。”
白影怒道:“保护公主,你是看不起我吗?难道我还护不住我们公主?”
裴絮不想跟她争执,淡淡道:“白护卫武艺高强,我很佩服。只是一人之力终究有限,而且难免疏漏,白影护卫以后保护公主出门,还是不要如此大意,最好多带些护卫。”
这是在指责白谷公主和白影行事轻狂吗?白谷面上虽然不显,心里却是有些难堪的。白影作为白谷公主贴身护卫,怎么能容忍裴絮如此放肆,怒道:“这是你大靖朝廷的驿馆,莫非还有人胆敢对公主意图不轨,大靖之人就是如此对待我西凉公主吗?”
裴絮冷冷瞥了白影一眼,笑容微冷,淡淡道:“长安内外对陛下不满也有人在,有对公主意图不轨的人也不奇怪。难道贵国公主比我们陛下还要高贵,还要更深得我大靖民心?”
白影如此咄咄逼人,原本是想让裴絮服软退步,没想到裴絮果然不是省油的灯,非但不服软,还给他们挖坑埋土,弄得他们灰头土脸的。这个韩倾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白谷见白影被堵了回去,既然折了面子为裴絮留一个好印象也,也不介意对他更妥协一点,忙道:“裴副使见谅,白影太鲁莽了,说话太没分寸,我代她向裴副使和韩学士道歉。”
裴絮道:“公主不必客气,我跟韩兄还不至于跟一个奴才斤斤计较,有失身份。”
白影:“……”
白谷公主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蹙眉道:“裴副使,虽然白影说话过分了些,但你如此说她一个女儿家,是不是过分了?”
裴絮微笑着看着白谷,问道:“公主觉得自己在主持正义吗?”晨光落在裴絮含笑的面容上,白谷看着裴絮,蓦然觉得有些寒意。
白谷公主愣了下,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只是想借此机会安抚下属,同时表现一下自己善良和仁慈,没想到裴絮会如此问,而且,对她忽然有些厌烦了。
微愣了下,随即白谷公主微微蹙眉,美人蹙眉,果然十分惊艳。白谷也感觉到裴絮对她的话确实是厌恶的,只是她也并不在意,厌恶和喜欢都是情绪的极端,不管裴絮是厌恶还是喜欢,只要他心里有她的存在,对她来说就有机会让他喜欢上自己。因此她只是蹙眉无奈地笑着,摇头道:“裴副使,我并不觉得自己正义,只是觉得你如此说白影有些过分了。”
裴絮淡淡嗯了一声,道:“公主自然觉过分你,因为她是公主的人,就像她说郡主和安陆那些话,我也觉得过分,因为安陆是我大靖人,而且是宁王府的人。而慧娴郡主,是我大靖贵女,是我裴絮同门师妹。公主,我无意冒犯你和你家护卫,只是她不敬他人在先,恶语伤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