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陆带着羽林卫和驿卒在后面等着,看见裴絮和白谷还在说话,看见他的韩倾城也没有什么表示,一时也没敢上前来。
裴絮说完话也看向安陆了,向他招了招手,道:“安内侍,你过来吧。”
安陆忙带着两串羽林卫驿卒跑了过来,向裴絮道:“裴五郎君,这两队是附近巡逻的羽林卫和驿卒,我跟他们说了这里的事,他们就过来了。”
裴絮看了眼这几个羽林卫,看着面生的很,皱了皱眉,问道:“你们是哪位将军手下的?”
为首的羽林卫道:“是韩玉林韩小将军手下的。”
裴絮看了眼韩倾城,问道:“你见过吗?”
韩倾城摇头道:“不曾见过。”
韩玉林虽然是韩氏宗亲,但跟韩倾城一脉相隔甚远,而且性格有些叛逆,对韩家所谓的书香门第,不是很看得上,因此跟韩倾城等人都不是很亲厚。而韩倾城对羽林卫的熟悉仅限于羽林卫帅府的各级军帅,对寻常羽林卫军士不可能都了解,不见过也不能说明就有问题。
裴絮原本确实是打算让羽林卫送白谷公主回去的,但见了羽林卫又感觉是不是很妥当,驿馆中的羽林卫他们都不是很熟悉,虽然外人冒充的可能性不大,但若是西凉那边有意生事,故意找茬,这些羽林卫只怕就是送上去的幌子,而且他和韩倾城两人都在却因为一个置气逃跑的武慧儿而一个都不去送白谷,在情面也说不过去,肯定会给武慧儿找来一堆非议。
裴絮可不相信韩倾城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他却没有任何表示。韩倾城从名义上来说现在只是一个跟着武慧儿出来的帮手,跟使团没有任何关系。若是他愿意,让他去送白谷也行,若是他不愿意,也没有借口勉强他。
而白影却是对裴絮的询问很关注,问道:“裴副使觉得这些羽林卫有问题吗?既然如此还是不要让他们护送公主了。若是裴副使不放心,还请派些你信得过的人,当然对我们来说最值得信任的还是裴副使和杨大使,若是裴副使不介意,还请裴副使能亲自护送公主回去。”
白影觉得自己几次三番给公主添麻烦,惹得公主还得向裴絮道歉,心里甚是不安,想要补救一番。她也知道公主有心想勾搭裴絮,只是裴絮身边有个无恶不作暴虐凶残的武慧儿,如今这个武慧儿自己抽疯跑掉了,两人之间必然有些误会,趁此机会,将裴絮带走,将误会的口子扯大一点,对公主肯定是有利的。
白谷却被白影的无脑言论气得差点咬碎银牙,虽然她也有心要勾搭裴絮韩倾城,但如此迫切和一眼可见用心的言辞,还带有胁迫之意,不管谁听了都会恶心厌恶吧,没得折辱了自己的身份。
而且,白影这种落井下石的行为,她根本不屑一顾,她要从武慧儿手里抢走裴絮,根本不需要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凭她的本事,大大方方堂堂正正从武慧儿身边将裴絮拉拢过来,不过是时间问题。然后凭着这份胜利大方的放手,她才可以名正言顺底气十足地跟武慧儿谈条件甚至推心置腹。这是她的骄傲,绝不允许别人轻易践踏。
白谷恼怒地瞪了一眼白影,斥道:“你不要胡言乱语。这些羽林卫如何,裴副使自有判断,若是他信不过自然不会让他们护送。白影不也很厉害吗?就算没有这些羽林卫想来也能护送我安然回去吧?”
白谷生气是真的,但也有要维护被白影抹黑的形象,斥责了白影后,又转回目光,柔柔望着裴絮,道:“裴副使,白影说话口确实无遮拦,我回去定会责罚她的,还请裴副使不要见怪。”
裴絮却是笑了笑道:“白影护卫说得也没有错,我对这些羽林卫确实不是很放心,毕竟看着面生。要不还是我和韩学士一起护送公主回去吧。”裴絮不是很担心武慧儿,她虽然行事不怎么讲规矩,但绝不会一生气就跑得无影无踪。
韩倾城笑了笑,道:“你送公主回去吧,我还要去看看郡主。”
裴絮沉默地看着韩倾城,皱眉道:“让安陆去告知李长歌,让他去找九娘吧。”
若是他和韩倾城一起送白谷回去,有韩倾城作证,武慧儿那里还好说,没有韩倾城,到时候还真不是很好说得清。虽然有安陆可以证明他没有做什么出格之事,但武慧儿要的不是证据也不是证人,而是能够证明他别无用心之人。这样的人,安陆显然是不合适的。
韩倾城知道裴絮想要做什么,但对他的做法并不认同,也不在乎他和武慧儿之间能不能够说得清楚。在他看来,武慧儿若是能放弃对裴絮的执念,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裴絮算计得太多了,不适合武慧儿。
韩倾城叹了口气道:“我此行来驿馆,是受宁王和双儿的托付来为郡主分忧的,至于其他事情,与我无关。裴副使,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看了眼安陆,道,“你跟我走吗?”
安陆看了眼裴絮又看了眼韩倾城,迟疑了好一会儿,还是摇头道:“我还是留在这里吧。劳烦韩学士帮忙好生劝慰下郡主。”
安陆倒是一片忠心,想来是想看着裴絮,不要让他作出更出格的举动,一来是为了武慧儿,二来也是为了裴长浪。韩倾城也不便勉强他,毕竟不是他韩府的奴才。听他回绝,也只是点了点头,道:“好说。”
说完向白谷公主微微颔首道:“那白谷公主,裴副使,我就先告辞了。”
白谷见韩倾城果然离开了,面对着裴絮,虽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