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曼陀罗花,还是最烈的紫红色品种。刚刚嫂子就站在花边上,相信现在意识应该完全不清楚了……”寒季一面说一面转头,就看见被寒沉抱着的黎相思,早没了往昔清冷高贵的模样。
不停地往寒沉脸上凑,已经亲了好几下了。“……”
“把事办好。”寒沉交代了一句,箭步离开了房间。
黎可期还未从寒沉完好无损进门,抱走黎相思的事实里回过神,就听见寒沉交代的话,而后寒季笑了一声。
她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
“你这模样我才看不上呢,以为小爷打你的主意?做梦吧。”寒季偏头,伸手递给男人一张支票。“你看好她,明天天亮之前不准放她出来作妖。”
“另外,她欲意加害我嫂子,我准你小小欺负她一下,比如亲两口……”
“寒季!你敢动我,我爸不会放过你,一定整死你这个韩家的私生子。”
已经背过身正准备走的寒季,突然停下了脚,脸色也怒了起来。
刚走到门口的林工听到这句话也停了脚,皱了皱脸。
“这是另外五十万,把人弄了,立马出国。你不弄她,明个儿老子就弄死你!”寒季瞧了一眼男人,男人接住他递过来的支票,使劲儿点头。
看向黎可期,嚣张地笑了起来。“好啊,你让黎正华来弄死我。那龟孙子能害苦了伯母,卷走本该属于哥的东西,我倒要看看他能怎么弄死我。”
拇指指腹擦了擦嘴角,“另外,老子不是韩家私生子寒季!老子就是寒沉的亲弟弟!敢惦记我哥,设计我嫂子,我替他们弄死你!”
“只管来报复我,你看我怕不怕死!”
转身大步离开了包厢,撞上门口的林工。“寒季……”
男人大步离开,也没理会他。林工摇了一下头,寒总让寒季处理黎可期,没说限度,自然是怎样都行。寒季这人看起来粗俗鲁莽,但从不欺负女人,他想着,寒季应该不会毁了她。
黎可期却能自己毁了自己,也是有本事。
握着门把将门关上,从即将关上的门缝里,见男人朝黎可期走了过去。
房门完全关上。
林工也离开。
**
浅黄色的灯光洒在走廊地板上。
男人步伐稳健且匆忙,抱着人直接往楼上的包厢走。
期间的黎相思很不老实,攥着寒沉的衣服攥得死死的,不停往他脸上靠。
两人隔得近,寒沉能明显感觉到女孩体温的变化。以幂函数曲线直线上升,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往上涨。
“等等!这里还不行。”在等电梯,寒沉偏头叫住黎相思。
头顶上方的监控没被控制,这是中心监控器,若是让寒季抹了,势必会令半壁江山的网管怀疑。
黎相思被他否定性的话语定住了眸子。
宛如被烟火燃尽后的尘埃糊了眼,丧失理性略痴傻的眼眸中,像是滴入深海处冰冷的水。
一滴。
从眼睛冷到了左心房的位置。
——寒沉,结婚证要给韩爷爷看,你笑一下。
“你爸让你嫁给我你就嫁,好听话的乖女儿。”他的眼神很冷,明明两人在拍结婚证的小寸照,隔得那么近,她却觉得他离她那么远。
——寒沉你喝醉了,冷静一下!
婚后一个月的某天,他应酬喝醉了酒。也是结婚后第二次回梅园,回来已经是凌晨,她半梦半醒间隐约感觉有人在扯她的衣服,好像还被吻了几下。
她睁眼看到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的寒沉,打消了他吻过她的想法。
“黎相思,想做寒太太我成全你!”
那时那刻的寒沉可怕极了,冲进脑海的第一个瞬间,就是本能的反抗。她从他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感,除了满满的憎恨。
推开他就要往外跑。
到门口是就听见他的冷笑,笑声如雨点打在她身上,令她背脊都凉了。
“黎相思,过来。我只说一遍,过来!”
她没动,却能感觉到他在一点点靠近,就站在她身后。
低沉的声音回旋在她脑袋顶,“你是来赎罪的,记住这一点。”
他从她身旁经过,从房门离开。走廊的灯光洒进来,逆光处男人的身影一点点消失。
从结婚的第一天始,寒沉很少和她说话,也鲜少见她。从他为数不多的话语眼神中,以及独自一个人住行的孤独里,冷漠的拒绝性话语已经成为寒沉对她的标签。
进了电梯。
很快就到了十五楼。
出电梯门。
他将她抱稳了些,偏头对上她傻气的眼,笑:“怎么一直看着我?”只动眼,不动嘴了。
黎相思重重地眨了一下眼睛,缓缓地吐了一口气。
摇了一下头,将自己脑袋一点点放在她模糊视线中男人的肩膀上,就那么靠着。
垂在两侧的手蜷着,三厘米长的法式指甲被她狠狠地扎进掌心里,以此让自己不要太失控。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十五分钟后颜城就到了,就到了……没关系的,只要她不失控贴上去,他应该也不会碰她。
走在电梯门到房间的走廊上。
黎相思第三次偏头看了一眼男人的侧脸。
实在是太模糊。
她看不清。
但是,她刚刚好像真的看到寒沉了。就在203包厢里,黎可期准备设计她毁了她的时候,她看到门口来了人。
大致的轮廓,是寒沉的。
心里窃喜,感觉自己被人抱起的那刻,嘴角都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