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可朕听人说,那些极难养活的到了你手里都能成活?”
“那都是场面话,偶尔养活了,别人瞧着稀罕,便赞两句吧,臣妇其实很笨的。”
“哈哈哈……”
繁星很不理解元玺帝这笑为那般,不过人家是皇帝,想笑就笑,岂是她能置喙的,只是跪着说话,真的是很累啊。
元玺帝望向齐湛:“这丫头好,不骄不躁,你母妃果然会挑人。”
“皇上谬赞了,她这性子也就只能静一时,胆子小也是真的。”
元玺帝听他话里虽然是贬,但何曾见他费力气地去说过一个人,分明是看对眼了啊。
这桩婚事,起初他是很不愿的,上官玄策虽是个能人,但到底不是十几年前的征西大将军了,平国公府也不是他当家,哪怕是长房的嫡女,身份上总让他觉得不般配,且上官明瑜在京都城素有美名,这上官明琅却像是石头扔进了大海里,什么回响都没有的。
不过他也知道,再优秀的女子,若齐湛自己看不上,那也是白搭,得他自己瞧中了,最要紧的还是八字,相配,合。
这模样……
元玺帝不得不说,这丫头模样生的极好,若非他阅美无数,年纪又大了,她初进来那回儿,他也会瞧得目瞪口呆。
喜欢好看的,性子柔和的……
呵呵呵,这就对了吗,说到底,齐湛也是个人,和天下的男人没什么不同。
他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似乎对繁星越来越满意了。
“起来吧,赐座!”
对于皇帝的良心发现,繁星真是感激不已。
鲁公公端了一张锦凳过来摆在齐湛旁边。
繁星坐下后,才敢抬头好好看看元玺帝。
这一看就吓到了,皇帝老儿那张脸瞧着很不对,比齐湛还苍白,人也消瘦,放在龙案上的手枯槁如骷髅。
这模样明明是活不了多久了,按道理该躺在床上起不来才对,也不知道他是吃了什么药,还能这么坐着说话。
她想起鲁公公之前易容装扮去繁星阁拍卖灵芝的事儿,但这都是大半年以前的事儿,那灵芝怕是早吃完了吧,他这个帝王命运早已定下,哪怕他每日将甘露当水喝也是无用的。
她低头开始往原身的记忆里扒拉,奈何元玺帝死的时候,她还没进宫,只知道算是寿终正寝,可是今天看到的这模样怎么看都不像,倒像个瘾君子。
繁星心里突突的跳,联想到了齐老王爷。
赵旭那家伙,不会连自己老子都杀吧?
这一想,她脸就白了,生恐元玺帝看出端倪,将头又压了下去。
元玺帝今日看着是极高兴的,有拉拉杂杂地与齐湛说了些许话,说的都与政务无关,又会特意问繁星,就像个老父亲对病中的儿子嘘寒问暖那般。
繁星觉出些不平常来,这皇帝老子是有多喜欢齐湛,关怀得都要出天际了啊。
她偷偷斜睨了一眼元玺帝,这瘦得都脱像了,脸颊凹陷,眼窝黑沉,却每每在看向齐湛的时候,黯淡的眼神里冒着慈父一般的光芒。
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倏地,齐湛攥住了她曲起指头的手往他袖子里缩去,袖子里他掌心温热,平复了她的心情,待到她的手指头伸直了,他紧紧攥着的手才慢慢放开。
繁星趁机反握住他的手,用手指往他掌心摩挲着。
这大概就是默契吧,有些事不用嘴说,只消一个动作就能明白彼此的想法。
他忍不住勾唇一笑,心里也涌起一股甜意来,真不愧是自己选中的女子,洞悉起人心来一点不比老江湖们差,况且她从未进过宫,在皇帝的威压面前还能保持镇定和清晰的思虑,光是聪明是做不到的。
他虽端坐着,但心跳却已微乱,心底生出一股窃喜来。
嗯,不愧是他的女人!
那件事的确不该再瞒了……
两人间微妙的小动作没逃过元玺帝的法眼,不过从他的角度看,只当是新婚夫妻一眼对上,蜜里调油的小情趣罢了。
元玺帝哈哈一笑,道:“想来这乱点鸳鸯谱也是能点出一段好姻缘来的,无咎啊,既喜欢,那便赶紧生个孩子出来,也好叫你母妃放心。你这性子也该改改了,别总冷冰冰的,小心媳妇嫌弃你。”
听闻他的话齐湛目光温柔地瞧了一眼繁星,起身拱手应道:“是,臣谢皇上提点,更谢皇上赐婚,臣定真心相待,永不相负!”
繁星没想到他会在这种场合下说出此番话来,不由心头一震。
这算不算秀恩爱,还是在皇帝面前秀。
当即控制不住地抬了头瞧向他,却正撞上他看过来的明亮黑眸,瞧着他炯亮的目光,温柔的笑容,她唰的一下红了脸。
元玺帝将两人的神色看在眼中,直道英雄难过美人关。
接着,两人正式齐齐叩拜元玺帝,谢恩赐婚。
“好了,都起来吧!”
两人谢过恩后,元玺帝看样子也撑不住了,两人便告退了。
出了养心殿,繁星亦步亦趋地跟在齐湛身后,这一路上,男子英挺,女子曼妙,一前一后,一高一矮,不仅般配,更像是一副画。
越行越远后,繁星追上齐湛的步伐,踮起脚尖想在他耳边嘀咕几句。
齐湛伸手揽上的她的腰道:“还在宫里,举止庄重些,马车上再说。”
“哦!”
二人出了宫,上了马车,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