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山居里,老太太正坐在罗汉床上与几个老友喝茶,也不知道说到了什么趣事,一群老太太笑了起来。
这时,老太太身边的秦嬷嬷,冒着满脸的大汗闯了进来,扑跪到地上。
“老太太,不……不好了!”
大寿的吉庆日子,说不好了这种话,是大大的不吉利,老太太顿时眼一瞪,但想着平日里秦嬷嬷不是个不开眼的,怎得这会儿如此焦急,必是有什么坏事发生了。
“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跟年轻的丫头片子一样,这么不经事儿。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老太太故作镇定地道。
“是避……避尘院……”
老太太一听,脸皮子一抖,她是许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心里顿时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你快说啊。”
寿宴前她就让秦嬷嬷敲打过府里的下人,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客人接近避尘院,还特地安置了几个家丁,将路给封死了,怎么还会惹出是非。
“是……桃花……桃花开了啊,老太太,就是那棵枯死了的桃树。”
“嗯?”
老太太有点听不太懂了,也不细问了,伸了手出来,秦嬷嬷立刻上前搀扶。
“走,去瞧瞧!!”
怎么说也是侯府的老封君,这点镇定还是有的,一点没让旁的几位老太太察觉到不对劲儿,干脆一道去了。
**
今日避尘院里可热闹了,跟花市似的,大太太金氏刚得了信就跑了过来,她不过是去喝口茶,怎么一群夫人都到这里来逛了,待到看见那棵盛开的桃花树,一口气没提上来,往后踉跄了一下,幸亏翡翠机警,上前扶住她。
“太太,是避尘院里的桃花……”
“还用你说!”她有眼睛会看,问题是这棵桃树怎么开花了,还开得如此‘疯狂’。
她的另一个丫鬟玳瑁指了指院门口,“大太太,您快看那是……丧……表姑娘吗?”
金氏扭头望了过去,看到了繁星。
她有六年没见过这个丫头了,这一眼将她给震惊得无以复加,话都不会说了。
美人,她见过不少,可要说最美,却是没有了,因为眼前的少女已将她认知里所谓的绝色彻底颠覆了。
“那是丧门星?”
“是的,大太太……”翡翠年岁略长,是见过这位表小姐的。
凡是见过的,又怎会忘得了,不过七八岁的孩子,出落的仿若画里的仙子,仿佛每一寸都深受上天的恩惠,无一处不精致。
如今六年过去了,小仙子长成了大仙子,哪怕是生活坎坷落魄,竟也没减损分毫的美丽,这般容貌美得人都不知道从哪儿开始去嫉妒。
这要是再过几年,等脸都张开了,天下的女子那还有活路吗?
别说出嫁的大姑娘了,就是待字闺中的四姑娘,一比较都成了不起眼的路人。
金氏牙都快咬碎,攥在手里的帕子被拧成了麻花。
她的女儿才是京都城中独一份的美人,不是上官明琅,不是这个丧门星。
“还愣着干什么,快让人过去将太太奶奶夫人们请回来!”
几个丫鬟愣了愣,这要怎么请?
没看到那些女眷正热情的围着表姑娘说话吗,难道上去说表姑娘是天字一号的扫把星,太太奶奶夫人们别离得太近吗。
这种话谁敢说?说了府里未出嫁的姑娘们岂不受连累,日后还怎么寻一门好亲事儿。
打死都不能说啊!
“母亲,镇定些……”
陆安然踏着落地的桃花瓣静悄悄地立于金氏身旁,她自然也看到了繁星,有那么一瞬间,她眼中起了火,时隔六年再次相见,她也不得不承认上官明琅的美貌就是老天爷特地赏了让所有女人来嫉妒的,她握了握右手上带着的翡翠镯子,心里有一口闷气堵着,难受得厉害,但面上一点不显。
“安儿,你……快回去,这里有母亲。”
金氏想到的是绝不能让女儿和上官明琅站一块,那样的容貌,无论是谁来,都会变得寡淡无味的。
“母亲,女儿是侯府的四姑娘,她上官明琅是侯府的表姑娘,我和她是至亲,如今祖母过寿,表姐在人前寒暄结交,我却躲在院子里不出来,你猜那些夫人回去后会怎么说我?”
“这……”
“母亲,别担心,容貌一事,不过芳华瞬间,早晚是要凋零的,若然只凭美貌就能鸡犬升天的话,那这天下的美人,呵呵,包括勾栏院中的花魁,也就不用做那皮肉生意了,个个都能当皇后了。”
这话听的金氏谓为妥帖,可不是吗,美貌怎么了,才学也是一个绝色美人必要的东西,否则就是草包美人,中看不中用。
“对对对,你说的对,咱们过去,不能怕了。”
金氏挺了挺腰杆子,和女儿一起走了过去。
**
现代的时候,繁星就知道女人都爱花,如果一个女人说不喜欢花,那么就是花不够贵,不够稀有,甚至不够多,没能给她带来心灵和视觉上的震撼。
在古代,豪门贵胄肯定是不缺花的,那个豪门女眷不养几盆花,无非就是爱好不同,有些喜欢牡丹,爱它的富贵,有些喜欢茶花,爱它的绝艳,有些喜欢月季,爱它的娇媚。
但要说什么花最独树一帜,那便是兰花了,自古以来人们就把兰花视为高洁、典雅、爱国和坚贞不渝的象征,多少fēng_liú名士以兰花入诗,更有君子如兰这一说法,君子谦谦,温和有礼,有才而不骄,得志而不傲,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