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中。
孟然感觉自己的世界放大了。
各种光怪陆离的画面掠过眼帘。
他看到,一名黑发男子抱着尸体痛哭,质问苍穹为何如此,后来他历经千万年,端坐在帝位之上,挥手一道赤火湮灭百万天兵天将。
最终那男子看着无尽的尘埃,露出一脸的无趣,懒散的盯着苍穹,似乎对他而言,杀人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他看到,荒野之外一名放牛的牧童误入洞穴,化为一只不死不灭的阴鸦,历经万古岁月,不断培养着仙帝对抗那天地中最可怕的存在。
最终那只阴鸦取回了自身,手握乾坤,斗战苍天,坐在一张藤木椅上,回想着曾经的一幕幕,自己的牛,去了何方?
他看到,一名天生至尊遭亲人计算,重病垂死,经历一番波折后走出石村,爱喝兽奶的熊孩子纵横九天十地,不信轮回只信当世。
最终这位至尊的亲人一名名陨落,他含泪杀向上苍之地,只身一人独断万古,自时间长河内拉出曾经陨落的亲人。
但他也不再是那爱喝兽奶的熊孩子,背负一个世界的他,站在了最前线,守卫着完美世界。
他看到......
那一个个世界......
最后,孟然感觉到了终点。
苍茫虚空外,永存的虚树轻轻摇晃。
一个古朴的道场在他脚下展现,这回孟然不再是看到,而是犹如身临其境,六位生灵端坐在这,似乎在聆听什么。
孟然也学着他们,盘坐在地,环视周围这六位其形八怪的生灵,这六位生灵仿佛都看不到他一样,视若无物。
孟然心中不由诧异,这是梦吗?
而这时,一声宏伟的钟声响彻道场。
一道看不清模样的虚影,不知何时出现在眼前。
他端坐在主位,目光深邃,仿佛能看透一切,目光掠过在场的七位身影后,微微一笑说道。
“得我道者,可称为仙。”
“得我能者,可称为神。”
“得我念者,可称为魔。”
“得我愿者,可称为佛。”
“得我灵者,可称为鬼。”
“得我法者,可称为妖。”
“尔等,乃苍茫虚空第一批生灵。”
“吾赐予名,为“天”!”
深刻有力的话语,响彻在耳畔,让孟然神情恍惚。
那道虚影开始讲道授法,传能理念,一道道声音回荡在这里,还未等孟然明悟了明这其中的奥妙,便已经结束。
“此番结束,尔等各掌世界,维持秩序。”
“若无大事,不可打搅吾的休眠!”
说罢,虚影消散。
道场上的六位生灵与孟然一样,时而困惑,时而回想,时而感叹。
“人真的可以飞天遁地,搬山填海,遨游星空吗?”
“那些世界难道是真的吗?”
“那虚影又是什么?”
孟然摇了摇头,这些对于生活在普通世界中的他,简直是荒唐无稽。
他一边忍不住回想那虚影的话语,一边疑惑着。
如果是梦,那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醒来会忘记这一切吗?
道场中,六位生灵渐渐离开,徒留孟然一人。
在孤独与落寞中,孟然骤然一惊。
周围的一切仿佛在破碎,一股吸力拉扯着他的身躯。
孟然想挣扎,却发现无能为力。
意识没入黑暗中。
......
“孟儿!”
一声冷不伶仃的呼喊,惊醒了孟然。
他如同条件反射一般坐立起身,额头冷汗直冒。
只见,一旁孟母眼中焦虑关心的看着他,见他醒来后松了口气,连忙问道。
“孟儿,你没事吧?”
“你可把娘吓坏了,是做噩梦了吗?”
孟然咽了咽喉咙,随后晃了下沉重的脑袋,梦中经历的一切在渐渐褪去,他连忙抓取那最重要的东西,深深烙在心中。
“娘,刚刚我怎么了?”
舒缓过来后,孟然抬首望着孟母问道。
“你刚刚就像兔子一样直蹬腿,还磨牙,吓坏娘了!”
孟母心有余悸的说道。
她的孩子,以前可没这些毛病,难道是最近发生什么事情了,压力过大吗?
看来得早点给他找个媳妇,这样日子才安稳!
“娘,现在我不是没事了吗?”
“别紧张,没事!”
孟然安抚母亲那不安的心绪,却不知道,自己的母亲经历过刚刚那一幕,在心中暗自下了某个决定。
“好了,娘。”
“时辰不早了,孩儿还要去知府报到呢。”
孟然收拾了下衣袍,洗漱了一番后,微微笑道。
“恩,路上小心点!”
“知道了,娘!”
告别母亲后,孟然拿着自己的任命书向黎昌城知府走去。
黎昌城知府中,有两位可当家做主的官员。
其中,太守秦羽,官从四品,乃一城之主,掌一城军民。
其次,书记陈文亭,官从四品,乃一城副主,掌黎昌史记,记载各种大小事情,包括太守的言行举止。
而孟然便是要在陈书记下手修撰史记,相当于他的副手,而昨晚遇到的陈雪儿便是他的掌上明珠。
高大的门庭,由燕国士兵把守,孟然带着任命书畅通无阻的走进其中,在某位官员的接待下,领取了代表进士官服。
首次上任,要给上司留下一个好印象!
孟然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只身走入房内。
“你就是此届科举的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