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人刘氏只在一旁旁观,顾立明只好自己开口。
梦夫人闻言立刻发作道:“不然呢?你们还指望着做什么,难道我们侯府还要三媒六聘,将她明媒正娶迎进我们家门吗?”
“为什么不能?”这话是定安王妃开口问的,语气要比方才顾大人和梦夫人要冷静得多。
“王妃,您也是官宦人家出来的贵女,这其中的规矩您应该最清楚才对。”那梦夫人当即就对着定安王妃拉扯了起来。
此时那老夫人气得胸口发疼,没法儿开口,侯爷是男人不便开口。而侯爷夫人一直都看不惯他们母子两个,是不愿开口。
如此,便由得那梦夫人在众人面前分辩。
“按理说,我们家坤儿也是庶子,可他到底是忠勇侯府的庶子,跟平常的庶子身份还是天差地别的。且不说顾小姐是个庶女,就算她是正经八百的嫡女,给我们家坤儿做正室也是不够格的。王妃,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定安王妃瞧着她冷笑了一声,“梦夫人,你说的那是正经八百说亲的情况下。但眼下的情形是,您儿子花言巧语骗了顾小姐的身子,如今顾小姐还怀了身孕,是算您儿子做的错事,他自然得承担。人家顾小姐好歹是朝廷命官家的小姐,与我家欢颜算是有些血脉关系,她来做你家庶子的正妻也算是可以了吧?”
梦夫人听得定安王妃执意要定那顾诗淇为正妃,当下态度也强硬起来,坤儿是自己唯一的儿子,若是他娶了这顾诗淇为正妻,就得认了顾立明这么个岳丈,顾立明不过是个芝麻小官儿而已,在京城都排不上号,他能对坤儿将来的前途有什么帮助?自己得给坤儿找一个好的岳丈做靠山,顾立明这样的远远不行!
“不行,这万万不行。就没有这样的规矩。”顾诗淇出身门第不高,偏还是个私生女,连个庶出都不如,这怎么说都不行。
定安王妃就猜到梦夫人肯定会打死不愿意,在来的路上,她就已经嘱咐了顾诗淇了。
此时只见她给顾诗淇使了一个颜色,顾诗淇立刻哭天抢地地开口道:“我如今破了身子,怀了身孕,却还不得夫家待见,我不如死了算了,死了倒一了百了,干净了……”
那顾诗淇说着,就真的要往厅中那红漆木柱上去撞。顾立明轻轻扯了一下自己夫人的衣袖,那刘氏才不情不愿地上前去拉住寻死觅活地顾诗淇,“好姑娘,莫要做这种可怕的想法,我们再商量就是了。”
可那顾诗淇还是非要去撞,眼见着她力气大得连顾夫人都拉不住,一旁的侍女见状也一起上去拉她,场面一时热闹得很。
定安王妃看着这情形,心里很是高兴,面上却不露分毫。
就在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只听得定安王妃一声怒斥,“好了!像什么样子!”
众人这才停了下来,顾诗淇也不再往柱子上撞了,只站在原地痛哭。
见众人都安静下来了,定安王妃方道:“今日我既一同来了,那我也不怕你们说我以势压人,这件事就合该是你们忠勇侯府明媒正娶了人家顾小姐为二公子的正妻。不然你们尽可以让旁人去评评理,就算是告到皇上的面前,我也不在怕的,你们这位二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整个京城,谁人不知?孰是孰非,自有公论。”
说着这话,定王妃的眼睛扫过忠勇侯府的这几位主人,“今日本王妃就问你们一句话,这顾小姐你们娶是不娶?要不然,就算你们不找皇上,本王妃也要去找了皇上去!”
整个前厅里静默了片刻,终于听得老夫人的声音传来,“侯爷,你明日带着人前去顾府下聘,为坤儿求娶顾家大小姐为其正妻。”
罢了,罢了,脸已经丢尽了,还有什么好顾及的。左右坤儿不过是一个庶子,娶谁又有什么区别?
“母亲!您不能答应啊。”那梦夫人当即哭天抢地起来。
那老夫人却是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还敢说,都是你养的好儿子,把整个忠勇侯府的脸都给丢尽了!”
说完之后,便是剧烈地咳嗽起来,那侍女们连忙将她给扶走了。
那梦夫人见已经无可扭转,哭得越发伤心。
而顾诗淇终于得偿所愿,心里正是高兴。从此以后,她就是这侯门贵妇了。而且还是二公子的嫡妻。
事情尘埃落定,定安王妃带着欢颜他们一起离开。
上马车之前,那顾立明和顾诗淇还对定安王妃千恩万谢的,定安王妃则笑得一脸高深莫测。
一直到坐上马车时候,定安王妃才对欢颜道:“你那个姐姐可真是够蠢的,还真以为自己得了这一桩天大的好事。今天在忠勇侯府的这一番折腾,她等于是把整个忠勇侯府都给得罪了,尤其是她以后那顶头的婆婆梦夫人。过了今日之后,那梦夫人想必是恨毒了她。”
“是她自己想方设法地非要攀高枝儿。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可她偏就是没有。”
定安王妃笑着道:“那顾诗淇也不是个脾气好的,等过门儿以后,你就看吧,他们那院子里必定天天乌烟瘴气的,也让我那姐姐瞧瞧热闹,心里高兴高兴。”
而另外一头,忠勇侯回到房间之后,皱眉瞧着自己的夫人,“那定安王妃好歹也是你之前在闺中结交的朋友,方才她那般,竟一点儿不给我们忠勇侯府留颜面。”
侯爷夫人心里正是高兴,此时听得忠勇侯语气不好,也不放在心上,只柔声道:“之前王妃本是打算低调处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