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跟着痕迹追过来的,地上痕迹咱没了捏?”
“嗨,小鬼子鬼精鬼精的,他们用把烂木头拖在后面,把履带印给拖没了,听我的没错,就在前面。”对方应对自如,语言上听不出问题。不过黄德兴总感觉到那里不对劲,下面的吉普车仍然在使用黄褐色的沙漠迷彩涂装,汽车的驾驶席靠右,这是为了适应巴基斯坦的驾驶习惯而生产的车辆,分明是几个月前,中国提供给巴基斯坦的装备,那时候贺凡还在高原,其部队也未成形;实际上没有任何中国军队使用这样的右驾车辆,因为很难适应;不过日本人开起来就会觉得顺手,以至于忘记了其中的问题。
“多亏你了呀,大兄弟。要不然这回要白跑一趟。”
“客气啥,抓到日本鬼子替我踢他两脚。我还有任务得先去北面。”
“行。你走你的。”
“你们抓到大鱼,我们首长脸上也有光不是。”
藤卷笑着跳下了坦克,回到自己车上。他一眼认出了对方的所属部队,所以他假装是贺凡的手下,以避免被识破,看来这次又得逞了;不过他哪里不知道,自己的最后一句话彻底露馅了,因为那绝对不是贺凡手的人能说出来的话,贺凡绝对不会认为王镇北可能给自己增光。
黄德兴钻进坦克,赶紧关上舱盖,以免敌人扔一个手雷进来,然后他在通讯控制盒上,找到后面步兵连。
“3连长,这辆吉普车是日本奸细,你过去撞一下,别伤着人,要活的。”
他还不能百分之百确认,所以不敢用坦克碾压,于是让步兵战车来干这个活儿。
藤卷满脸堆笑坐在车上,等着敌人离开。他也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些太简单了,但是不知道问题所在。
背后一辆步兵战车突然冲出队列,拦腰将吉普车撞到路边上,四个日本人一起滚落到地上。步兵战车后面钻出几名步兵,一下子控制住了局面。藤卷还想装蒜,大喊误会,但是他的手下看出苗头部队,全都举手投降了。
“黄营长,是日本人,找着电台了。”
“问一下敌人坦克去向,别问那个中尉,他最滑头。对了,这小子欠揍,你给我很踹几脚。”
果然一动粗,另外几个日本人就被吓住了,全都老实招供了,矢村的去向与黄德兴之前判断的方向一样。
2公里外。矢村的残余部队已经完成了潜渡准备,开始渡河,为了以防万一,矢村的坐车走在了第一位置,他希望身先士卒,为自己的部队试出一条路来。藤卷发现追兵,并发报警告的时候,指挥车正在水底,于是矢村没有接收到这条关键性息。
坦克顶着一个碗口粗的通气管,缓缓在未知的河流中行驶着。演习时,通常会用一根与车长舱门一样粗细的粗管来进气,车长可以站在上面指挥,关键时人员可以通过管子进出,那样自然安全得多。但是那样的进气管显然不适合偕行,战时只能用非常细的偕行通气管,通常放置在炮塔后方。
如此一来,坦克只能按照一套简化的惯性导航设备,如同潜艇般摸黑行驶。
用了5分钟,矢村的坦克终于爬上对岸,看来河底没有任何的问题。于是他用电台招呼己方剩余的7辆坦克下水。
随后,矢村爬出炮塔开始着手拆掉炮口和座圈上的密封装置,一但对岸有情况,他的这辆湿漉漉的坐车是唯一可以用来对抗的力量,他至今没有接受到藤卷的通讯,这让他有些紧张。
河流中竖着的一根根通气管慢慢移动着,7辆90坦克坦克已经顺利渡过了河道中央,眼看胜利在望。
一旦渡河成功,这条河反而将成为追敌的阻碍,一个精明的指挥官,总是善于利用此消彼长的地理因素来制衡强敌,一想到这些,他不由得开始得意起来。
“藤卷这个家伙怎么还不回来?我们可没工夫多等他啊。”
只看到河对岸的树林突然骚动起来,一大群鸟没来由的离群起飞,显然这不是藤卷的一辆吉普车能惊起的动静。他走到炮塔边,拿起通话器。
大约10辆坦克一字展开,从对岸的树林里冲了出来。矢村坐车的炮长,同时看到了这一情况,他迅速转动炮塔,没成想将站在外面底盘上的长官挤落到地上。
随后炮长发现,激光测距的密封圈仍然没有拆掉,他可以看到大约500米外的敌人,但是无法精确测距。炮长硬着头皮开了一炮,炮弹擦着一辆99的一侧打空,原本所有的中国坦克还都盯着河里的通气管,都还没注意到这辆孤零零的90,现在他自己把对手注意力招来了。
20秒内一通乱炮,将这辆隔岸对峙的90打成废铁。随后所有的坦克车长都爬出炮塔,用12.7毫米机枪扫射那些潜望镜一般的通气管。一片片弹幕飞过,很快就将几根通气管打断,水下开始突突冒气泡,一旦失去空气,几乎直接判了下面人员的死刑,因为坦克内的成员在水灌满前,是很难打开任何一处舱盖逃生的。
坦克并没有什么专用的弹药,对付类似的情况,坦克聪明的炮手,开始向水面发射步兵杀爆弹,这种弹药爆炸后形成的密集破片可以轻易切断单薄的通气管,迟钝的炮手仍然在向水下发射穿甲弹,他们按照通气管的情形猜测水下坦克的大致位置,如果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