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烽这话没有说错。
北堂墨江湖人称剑圣,足以说明他在剑道上的修为高深。
当时聂烽心脉受损,可北堂墨却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如果他胆量大一些,或者是没有被血河剑法的异变所惊,聂烽他们今日能不能活着还两说。
至少聂烽是肯定悬了,以北堂墨的剑法造化,足以在萧无名出来之前,将重伤的聂烽斩于剑下,当然这只是按照常理推算,但实际上却是瞬息万变,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差错,也有可能是聂烽反杀了北堂墨,也有可能是两个人最终落得个同归于尽的结局。
宫长御这次失利被惊走,短时间内应该是再没有动手的能力了,除非丁谓继续派高手前来,可是用不了一个时辰,这艘客船就会靠岸,到时就已经来到了天子脚下,而且从怀州出发前,朱厌和连成飞早已飞鸽传书,让六扇门和禁军派出高手。
只要一登岸,就有人前来接应,到时丁谓除非派大军征伐,否则无人能伤得了他们。
进京之后就更不用多说了,那就到了六扇门和禁军的地盘,谁敢冒大不韪当街杀人?
趁着这段闲暇的功夫,众人都开始恢复自己的伤势,聂烽的九阳神功回气速度最快,再加上施天养给他服下的丹药,很快伤势就好了个七七八八,只要再用真气温养经脉两三天,就可以彻底复原。
然后就是林家兄弟,一方面因为他们受的伤不重,另一方面是因为败絮残躯的功效,所以也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萧无名强行催动神火令中的杀招,破掉了玄武卫的风雷剑阵,所以受到的内伤很是严重,即使有着方昼和施天养两人的医术,萧无名也是时时觉得经脉裂痛,亏得聂烽懂得玄冰真气,借助玄冰真气独特的寒性,将萧无名的经脉暂时封锁住,让她可以不受疼痛之扰,但是接下来就只能靠她自己的恢复了。
而且聂烽也没有厚此薄彼,朱厌、连成飞、王韶古,三人所受的内伤也被聂烽用玄冰真气稳定,虽然对他们恢复伤势没有太大的帮助,可是最起码可以不受伤痛所困扰。
“这股玄冰真气到是厉害,我的胳膊竟然不疼了。”
连成飞活动了一下右手臂,发现骨裂带来的疼痛感基本已经消失。
这一站,他那柄引以为傲的铁剑已经化为废铁,被宫长御以重手震碎成十七截,不过也算是求仁得仁,就是这柄铁剑将宫长御的手臂斩断。
以宫长御的修为来说,只要手臂没有彻底被摧毁,那么就有很大的可能性续接上,但是新接上的手臂经脉已经堵塞,至少也需要半年的功夫来适应,重新慢慢打通经脉,也就是说一年之内,宫长御只能发挥出七成,甚至是更少的功力。
这边,聂烽等人乘船顺流而下。
另外一边,却有人坐不住了。
京城。
相府内。
一个身着红袍的中年人正脸色凝重的坐在大堂,空气中也充满了压抑的气氛。
此人就是大宋朝权倾朝野的宰相丁谓,在朝堂上可谓是一手遮天,地位能与他相提并论的人少之又少。
元气大伤的宫长御就坐在他的下首,旁边还坐着两个中年人,相貌看上去与秦武和段思忖颇为相似,他们两人就是整个相府的内外大总管。
秦武之父,相府内务总管,秦如龙。
段思忖之父,相府外务总管,段裂段兴义。
这两人的修为也已经臻至半步入神境,否则也担当不起相府大总管的职位。
“相爷,都是我办事不利,还请相爷责罚!”
宫长御站起来躬身说道。
丁谓看了他一眼,轻叹了一口气:“罢了,这也是本相疏忽,没有将那些人放在眼里,谁能想到以你的修为,竟然也能被他们伤到这个地步。”
“都是我考虑不周,不但没有除掉他们,就连秦武和思忖也没有救回来。”
宫长御有些汗颜的看向秦如龙和段裂。
段裂叹道:“此事也怪不得三供奉,谁能想到他们竟然会采取声东击西的办法,我们的探子亲眼看到朱厌和连成飞是伴随禁军回京,却没想到这是个掩人耳目的计策。”
秦如龙也开口道:“事情已经至此,我们该考虑下一步怎么办了,如果不做准备的话,等他们回到京城就麻烦了。”
“相爷,要不要再派人……”段裂试探着问道。
丁谓沉吟片刻,最后道:“现在长御身负重伤,大供奉目前不在京城,要后天才能回来,三刀还有事情要去办,就算在派高手过去,也很难成事,反而会不断损失人手。”
丁谓口中的三刀,就是相府的二供奉,塞北刀客屠三刀。
此人刀法绝伦天下,修为还在宫长御之上。
他本来是塞外名门斩空道的七长老,后来因故叛出师门,被斩空道主萧断情亲手斩断左臂,侥幸逃得一命,不过却也让他修炼成了无上刀法。
事后为了躲避萧断情的追杀,所以才投入了丁谓的门下。
“他们还有多长时间能到京城?”
丁谓接着问道。
“朱厌他们一行人走的是水路,所以今天差不多就能进入京城,禁军那边走的是陆路,再加上人数众多,所以要明天下午或者后天早上才能到京城。”
“好。”
丁谓点点头,说道:“兴义,你派人随时注意他们的动向,只要踏入京城立刻就把人拦下来。”
“如龙,你携我手令去刑部一趟,让刑部也派人去城门口,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