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说好说,不知道姑娘有什么吩咐?”
钟恬挑选了很久,才选中了这一辆马车,各项条件都满足了,价钱也很合理,这个老板拿钱做事,办的都很利索,钟恬要他在马车的四个角上挂上灯盏,还要在马车内部的坐位上再铺一层软垫,在马车的后面打一个可以通风的洞。
这些事,做成了便好了。
“那姑娘便在这稍等一下,很快就好。”
那老板吩咐手底下的人去制备这些东西,都是一些常见的东西,不过是在马车后面打个洞很稀奇罢了,但是像白磷长安府这么诡异的地方,在稀奇的事情也变得平淡无奇了。
钟恬应声好,就坐在旁边,看着车马行的人忙来忙去,人影攒动,明明已经是到了深夜,反而每一个人都是精神无比。
她反而有些困了。
就在钟恬坐在一边,身体虽然坐的很正,但是脑子已经迷糊了。
钟恬无奈只得站起来,来回的走了走。
在原地转了几圈之后,脑子不再犯晕了,钟恬才停下了脚步,她往马车那边看过去,想知道那些人忙的怎么样了,她还不想再费工夫去找一辆差不多的马车。
在马车的旁边,站着一位穿鹅黄色衣衫的女子,手里面打着一把蓝色的油纸伞,似乎是被前面的人群挡住了路,停了下来,在人群之中格外的扎眼。
钟恬的身体在那一瞬间就僵在了原地,她感觉到浑身发麻。
“师父……”
没有错的,没有错的,一定是师父!
钟恬的心里面咆哮着,但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话来,她的脚就站定在远处,她想迈开步伐,但是她迈不动,她的身体不听她脑子的使唤。
那是师父,快去追上她,快!
你不是还有好多的问题要问的吗?
你不是功夫精进了想要告诉她的吗?
快去啊,她就在你的面前,快去啊,钟恬!
那个人群之中的那一抹鹅黄色在人群疏散的时候,继续向前走去。
人潮涌动,她只能看到那一抹鹅黄色在自己的视线之中越走越远,她的视线完离不开,身子也动不了。
“姑娘,姑娘,马车已经安排好了,姑娘?”
马车的老板走过来同她说话,钟恬才缓过神来,她点点头,看过了马车的布置,然后交付了银两,一咬牙驾马车回到了客栈。
还不能去见她,师父在离开她的时候,就说过,不要去找她,见到了也当作不认识,不可去贸然与她相认,若是到了时候,师父会自然而然地现身,会主动找她。
师父说的话,是师命,不得不听,只能遵从。
钟恬到了客栈之后,并没有立刻就下马车,而是呆呆地握着缰绳,心里面十分地纠结。
她想去,但是师命不可违背。
“姑娘这是出去了一趟?怎得不下来?”客栈的小儿对钟恬还是有几分印象的,大半夜在客栈之中梳洗吃饭的可是不多,今夜就只有这么一个,对了,还有一个,付了钱之后,就没有了人影。
古怪的人见得多了,也就不感到奇怪了。
钟恬猛地将手中的缰绳扔开,跳下了马车,“麻烦你了!”
钟恬说完,就跑开了。
不,她要去!
就算是不让她去,她也要去。
没有什么合不合规矩,也没有违不违抗师命,仅仅只是因为她想去见她而已,想要告诉她,自己进步了,自己终于在过去的束缚之中走脱出来,她钟恬现在是自由的。
她的师父,不老神女谢束,从她见到这个人开始,就从来没有见到过,时间在这个人上流淌的痕迹。
当年见到她的时候,她手中持剑,现在天女剑留给了她,所以就改为了持伞了吗?
黑夜之中无风无雨,在灯火里那人的脸让人印象深刻。
不只是钟恬看到了谢束,这天夜里面看到谢束的人不少,不过是只有她一个人认识罢了。
钟恬一路问过去,最后见到她的人说。
那个身着鹅黄色衣衫打着伞的女子,往白林的方向去了。
钟恬现在就站在白林的外面,那些人说谢束到这边来了。
长安府因为这片白色的林子而出名,从树根到树冠,没有一处不是白色的,但是这种白色,仿若是树上挂了霜一般,可是从来没有人可以去除掉这层所谓的像霜一样的东西,陈家也做不到。
白林长安府,白林在前,绝不是因为这里的奇景,长安府真正的危险便是在这里。
在白林也在十二通天塔。
沈吟辰回到了客栈之后,她先去梳洗了一下,陈云枫不好在这个时候再跟着,便在门外等着。
等到沈吟辰忙完了,然后才发现钟恬并不在客栈之中。
陈云枫蹲坐在房间外无所事事,想着今天晚上就要守在这里了,结果猛地身后的门被别人打开,自己向后仰过去。
“哎,你怎么开门也不打声招呼?”陈云枫一时不查倒在地上。
沈吟辰垂眸看着他,刚刚梳洗,头发现在还是湿的,发尖滴着水,滴落在陈云枫的脸上,“这是我的房间。”
陈云枫见到沈吟辰的脸色不太好,赶紧坐了起来,“你别生气啊,我什么都没有听的,我好歹是一个正人君子的啊,你别误会些什么,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容易遇到危险的,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情……”
“正人君子?”这